第4章 詩驚士林

賽珍珠親口承認,若是關志義闖過她設下的三關,就讓他成爲第一個入幕之賓。

關志義有些糾結的提醒道:“小娘子,世間有些事情,若是發生了就無法挽回的。這三關,某不闖可好?”

“不行!”衆人異口同聲的吼道。

看來,除了他姐夫之外,其他人都非要看他出醜不可。

關志義在心裡暗罵道:還才子呢?我看叫豺子還差不多。一個個的就差變身爲狼了,還裝什麼清高。老子雖然不會什麼詩、對子,可是借用行不行?你們又沒有說要自己原創。再說了,就是老子借用了,你們也不知道。

既然已經決定,他也豁出去了。對着賽珍珠說道:“好吧!看在大家這麼熱情的份兒上,某就闖上一闖。看這三關有什麼了不起的,請出題!”

出題的丫頭看到賽珍珠出面,她就不再多嘴了。靜靜的候在那裡,等着看關志義出醜。倒不是她對關志義有意見,而是這麼多才子在這兒,沒有人會讓他能過關的。要想大家認可一首好詩,這個問題還不大。要想出一個難住衆人的好對子,不會那麼容易的。

賽珍珠發現關志義氣質一變,整個人正兒八經的站在那裡,跟換了個人似的。暗道:要不是你看不起本公主,本宮也不願意和你糾纏。哼!既然敢貶低本公主,就要付出代價。她卻一點沒有想到,萬一關志義過了該怎麼辦?

“第一題,當衆賦詩一首。要求至少能得到大家的認同,否則就算失敗。”賽珍珠緩緩的說道。

關志義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娘子這要求太過分了,要是某念出一首好詩,你們偏偏要說不好怎麼辦?明明你們沒有見過的詩,要是有人故意說聽過怎麼辦?”

“住口!”還沒有等賽珍珠說話,羅玉林就一臉怒容的大聲呵斥道:“關三郎,你就是這麼看待我武功的學子麼?某雖然看不起你這個白癡,但是也不會混淆是非,故意爲難你。想來,在座的朋友也是這個想法吧?”

多數士子立馬附和道:“對!做人怎麼可以是非不分?關三郎不要污衊吾等。”

賽珍珠也說道:“放心吧!奴雖是賤籍,卻也知道不能顛倒黑白。”

關志義慶幸這個時代的人淳樸,不然就算自己弄出好東西,也可以被貶得一文不值。

大唐,中國難得的盛世之一,特別是貞觀時代的文治武功讓他記憶猶新。滅突厥,平吐谷渾,定高昌,徵高句麗,敗倭奴……

想到自己已處於這個時代,關志義覺得自己應該有番作爲,那就先借用王昌齡同志的《出塞》吧!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關志義滿含激情的唸完出塞曲。

等了半天,沒有發現動靜。關志義心說:難道這詩不符合這個時代?還是說我念的不好?當用餘光偷偷的打量衆人時,才發現不是詩不好,而是所有人都驚呆了。難怪沒有人喝彩或者批評,原來大夥兒都暫時性,功能失常了。

經歷了隋末的動盪,唐初突厥、吐谷渾、吐蕃、薛延陀等各族,都有寇邊的現象。少數民族也時叛時降,軍功素來被朝廷重視。在這種情況下,出塞曲得到士子的認同就理所當然了。

更何況這首詩,是由一個連字都認不了幾個人念出來的,怎麼不讓人驚訝?

一向喜歡習武的王二郎,雖然識字不多,卻理解到了大概的意思。坐在哪裡喃喃的說道:“好詩啊!好詩,某一定要成爲龍城飛將一樣的人物。”

呂九郎搖頭晃腦的品味着這首詩,良久他才從迷幻狀態中恢復過來大聲的誇獎道:“佩服佩服!原來三郎還有這等才情,某自愧弗如。”

賽珍珠也被震驚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能寫出這麼深情的詩句。想到父皇因戰得禍,使得朝廷土崩瓦解。自己等人的生活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輕聲感嘆道:“萬里長征人未還!?關家三郎一詩道盡戰亂之苦啊!”

一個傷感派的學子說道:“秦時明月漢時關,哎,世間滄桑變幻,都是過眼雲煙啊!”

羅玉林倒也光棍,沒有刁難。只是不無嫉妒的說道:“關家三郎,就憑你這一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某承認,你很不錯。”

關志義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一千個看《哈姆雷特》,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首詩念出來,有人感嘆歲月無情,有人感嘆戰亂傷懷,更有人看到功成名就。要是想整出一個統一答案,那是找刺激。

賽珍珠見在座的都認同這首詩是佳作,就開口說道:“關三郎,第一關你過了,希望你能把第二關闖過。”

關志義暗道:這話可有歧義了,難道你希望我闖過,然後……

題目羅玉林來的時候已經說了一次,關志義不需要再聽。等賽珍珠把題目說完,關志義假裝考慮一番,然後說道:“小娘子,這個老人的本意是不讓後人分家,所以才留下這個貌似無法解開的難題。不過,作爲算學題來看,它又是能夠解開的。如果從別處拉一頭牛過來,讓牛的總數變成18就可以分了。分給長子一半也就是9頭,庶出的次子分九分之一也就是2頭,嫡生的小兒子的三分之一,就是6頭。看似多了一頭牛,其實不是這樣的。長子9頭、次子2頭、小兒子6頭一共只有17頭。剩下的那頭牛,自然可以還給原主人。”

“啊!還可以這樣?”一些闖關未果的學子,驚呼道。

賽珍珠說道:“原來如此,難怪當初把牛分下去的老人家,一直不願把答案公佈。這真是好心辦了壞事兒啊!多謝關三郎點醒我等。下面是第三關,你必須出一個能難住在座諸位的對子。”

看着笑盈盈的賽珍珠,關志義不由想起了彌勒佛。前世他很喜歡彌勒佛,對於佛像兩旁的對聯也喜歡得很。於是他隨口就念了出來:“笑古笑今笑天下可笑之人。”

“呃!”一旁躍躍一試,想要打敗關志義的羅玉林再次啞口。這個對子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至少他現在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其餘的衆人也在冥思苦想,沒有一個人願意讓關志義把這三關給過了。尤其是前幾天闖關的人,他們不想有人呢能超越他們也許今天活該他們有難,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能想出合理的答案來。

正在關志義以爲過關的時候,有人搗亂了。偏偏這個人是自己人,真讓關志義氣得跳腳。

一向疏於文事的王二郎,竟然知道這個對子的下聯,還高聲的說道:“容天容地容天下不容之事。”

“你怎麼知道?”關志義驚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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