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成,河北的事能如此快的穩定,卿於國有功啊”
李世民對魏徵說:“如今國家如此糜爛,朕苦尋治世之道,今日卿的一番言論,讓朕受益匪淺,回頭在朝上議一議。
另外,告訴李志安和李思行,望二人一心爲朝廷做事,朕一視同仁。”
魏徵:“陛下寬仁爲懷是我大唐的幸事,臣以爲由此二人爲例,息王舊部必定欣然歸附。”
朝臣的奏摺一批批的送到中書省,岑文本現已是中書舍人,每日替皇帝整理文牘。
這次李世民鼓勵進言安人理國之策,來制定新的國策,恢復國力。
岑文本知道要想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這是一個好的機會,於是將自己早已寫好的奏本,和已經篩選出的奏摺一起送到承慶殿。
“景仁,現今國家殘破,百業凋零,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朕不得其法,卿出身官宦之家,精通治國理政之道,有何良策。”
李世民打量着這個李靖和封德彝都看好的人,封德彝甚至還說岑文本有宰相之才。
岑文本:“臣聞創撥亂之業,其功甚難;守已成之基,其道不易。居安思危,以定其世,當有始有終,以隆其基。
承篷亂之後,凋敝之餘,戶口減損,田園荒蕪。
陛下通古今之事,知安危之機,上以社稷爲重,下以百姓爲念。
明選舉,慎賞罰,進賢才,退奸佞。聞過即改,從諫如流,爲善不疑,出令必信。”
“景仁,朕這裡有套漢書今日就賜給你吧”
李世民笑了笑,看來封德彝沒有看錯,此人卻有才幹。
長安,太極宮
剛剛安撫完河北的魏徵出班上前:“陛下,臣此次宣撫河北,河北之地,民生凋敝,出現了大量的流民,長此以往畢生禍亂。
臣以爲應以教化爲本,鼓勵墾荒,重建家園。”
“教化,怎麼教化,上古時期民心質樸,用於教化是可以達到大治的。
可自春秋以來,人心不古,所以秦獨用法家的嚴刑峻法,漢獨尊儒術,用以霸道治世,三百年來征戰不休,國家更替頻繁,人心不定,如何才能教化他們呢。
眼下,就是要實行嚴刑峻法,強制流民不得遷徙,用以霸道強行安置地方,國力恢復以後,在考慮你說的諫言吧。”
封德彝走出班來駁斥魏徵。
“老大人此言差矣,如今戰亂方平,民力枯竭,人心浮動,似老大人的這般豈不是官逼民反嘛。
古時候大禹治水尚知堵不如疏,老大人一國宰相,國家柱石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吧。”
“魏玄成,你怎敢對當朝宰相如此無禮,”御史李延壽上前呵斥。
封德彝擺了擺手示意無妨:“魏大人,你終歸只是做過東宮小吏,不知道治理大國的難度,國家初立,以求穩爲先,稍有不慎,導致國家傾覆。
玄成啊,到時百姓還要受罪,你口中的教化目不識丁的他們能聽的懂嗎。
要緩藥如何能治的了急症呢,你去問問關中的流民,他們是聽你的教化和去山東逃荒之間會選擇那個”。
封德彝的苦口婆心的勸魏徵,充分顯示大國宰相的胸懷,一時間朝堂之上贊聲不斷,封德彝拂了拂已經雪白的長髯,傲然的看着魏徵。
魏徵:“按老大人所說魏徵是誤國誤君了,強行安置百姓,只會讓他們心中更加怨恨,不願和朝廷共度難關。
秦皇、漢武以後國力開始漸漸衰弱的根本原因就是煎迫百姓太甚的緣故。
我朝初立,如此做法只會讓強敵所趁,到時國力不濟,戰亂不止,百姓與朝廷離心離德,那時候纔是真正的危難,若如此,老大人如何面對陛下,面對天下百姓”。
魏徵說的是越來越慷慨激昂,看封德彝不斷起伏的胸口就知道這位兩朝宰相被魏徵如此駁斥,實在是氣的不請。
不過封德彝宦海幾十年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魏大人,國家貧弱至此就像一個久病之人,你能用指望用味緩藥去清除他體內的急症嗎?
你去問問太醫院的御醫看看一個久病之人吃了他們的藥能不能挑起三百斤的重擔,治大國不易,不能人云亦云,步子大了散了腳,摔了跟頭纔回頭嗎?”
“陛下,臣以爲封大人之言有理,歷朝歷代須馭民有術,似魏大人這般凡是和百姓商量,置國家法度爲何地,那還要這麼多官員幹什麼。
臣以爲魏大人行事如此偏廢,難以讓羣臣信服。”
榮陽鄭氏的鄭元出班爲難魏徵道,看着鄭元彈劾魏徵李承乾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了。
鄭元在武德朝時太子左庶子,封滎陽郡公。
歷任檢校大理卿兼民部尚書、禮部尚書、刑部尚書等職,按理說他應該是李淵的人。
但他此時這樣做顯然不會出自李淵的意願,那是誰呢,能讓榮陽鄭氏出手。
可見這後面的水還真不不是一般的深,真不愧房謀杜斷啊,房玄齡應該早就知道世家門閥不會輕易放棄土地和人口的控制。
鄭元的話說完,不少官員紛紛附和,認爲封德彝和鄭元說的纔是老成謀國之言。
魏徵不在乎的梗了梗脖子說道:“治大國如烹小鮮,似你等這般輔佐陛下治國理證,如何能讓天下百姓信服。
陛下,臣以爲寬以待民,讓百姓的到休息,藏富於民,不可做那殺雞取卵之事,此本是臣在河北時寫下的奏本。
今呈陛下御覽,請陛下寬刑法,減賦稅,慎用民力.....,如此才能國富民強,我大唐才能江山永固。”。
聽了魏徵的諫言,李延壽、鄭元等人紛紛指責。
房玄齡出班制止了羣臣的爭吵:“陛下,臣以爲封大人所言,魏大人所議,都不無道理,諸臣爭先進言皆爲朝廷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