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齊勇領着那突厥人先回去,夏鴻升又陪三女在文武大會的會場逛了一下午,小吃攤幾乎帶着她們吃了個遍,這才心滿意足高高興興的返回了城中。其實剛開始就是看個新鮮勁兒和熱鬧,真正去看作詩,看比斗的,還是要等到後面的幾輪。
王掌櫃的商業頭腦現在已經全然用不着夏鴻升去提點安排了。他自己已然將這些事情做的極好。文武大會的會場都有酒坊、玻璃坊等這些產業的展覽,也吸引了不少前來參加或觀看文武大會的人來,自然隨之而名傳。
這次文武大會李老二也很是重視,是因爲夏鴻升用了一套正中李老二下懷的說辭。早在去年準備開辦文武大會的時候,夏鴻升先行向李老二奏請同意,就說了這是給皇帝開了又一條發現人才的路子。世家才子受到世族控制,寒門人才若想要出頭,需要找大臣投卷,認作門下,又受士族控制,而不願意成士族附庸的,又遭其打壓而無法爲朝廷所知其才。科舉雖一定程度上對這種情況有所改善,但仍舊難逃士族的影響。這麼一個文武大會,能讓李老二繞過士族去發現不少文武之才,若是真有本事,也能直接被他看在眼裡,予以培植。
所以李老二當初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開辦文武大會的事情。
越往後,他會越重視。到時候李老二的親信重臣,連同李承乾這個太子,都會到場出面,甚至擔任評委。這也是這次文武大會之所以能夠規模空前。吸引來如此多人蔘加的最重要原因沒有之一。
幾人這一天耍的着實開懷。回來的路上還是一路上說個不停,就連一向不大好說話的月仙,也時不時插幾句進來。夏鴻升也不嫌她們吵吵,反而覺得心中欣慰她們的生活的確太單調了,能有這麼一個機會出來盡情釋放一下,對她們的心理有很大的好處。
到了城門口,就看見徐惠家的馬車等在那裡,徐齊賢站在馬車前面。
“徐哥。今日一日不曾見你,不知道戰果如何啊?”夏鴻升過去嬉皮笑臉的問道。
“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徐齊賢被問起來,就有些得以,一拂長衫,露出下面的木牌,說道:“今日先生帶着咱們弘文館裡選出來的人去比詩,咱們可是都進去了的!對了,爲兄還見着了白建之,恩,大有改觀。不似以往那麼令人生厭了。爲兄估摸着,是在國子監裡面被修理的很了。哈哈哈!鸞州書院的同窗也見着了,不過今日都各自忙於詩會,且各有先生看着,沒能多說,約好明日午後煙雨樓,你要不要去?”
夏鴻升撓撓頭:“若是他們知道我如今身份,那便不去,去了尷尬。若是不知道,那自然要去。帶隊的可是劉師?若是劉師,那無論如何也要拜見了。”
“你的身份,當然瞞不得這麼久,想必都是知道的了。”徐齊賢說道:“不過,帶隊的正是劉師,吾等應該去拜見纔是。你還是去罷!”
夏鴻升點了點頭,與徐齊賢約定好了時間,然後便同徐惠告別,小姑娘玩的開心,很是依依不捨。
徐齊賢帶走了徐惠,李麗質的侍衛也都等着呢,於是又告別了李麗質。
看着二女依次離開遠去,不知怎麼的,暖熏熏的溫熱輕風吹着,卻忽而心裡有些悵然起來了。
搖搖頭自嘲一笑,也帶着月仙回去了。
易秋樓和李奉走在後面,夏鴻升帶着月仙在前,四人回去了家中。
到了門口,遠遠就看見門大開了,再走近些,又看見一個身影蹲坐在門內的檻上,兩旁站着倆人,正焦急的來回看,很是不安的樣子。
走到了門前,這纔看見那焦灼的倆人卻是巧兒盼兒,蹲坐在門檻上面的,赫然卻是幽姬。
“公子!”見夏鴻升回來,巧兒盼兒兩人就趕緊走過來,急匆匆的說道:“公子,她非得坐在這裡,說要等公子回來,奴婢勸她回去,她又說沒出門去,便不算違背了公子的命令,硬是不回……”
“知道了。”夏鴻升點點頭:“沒事,我來吧。”
易秋樓和李奉衝夏鴻升笑笑,從旁邊過去揚長而走了。月仙也跟巧兒盼兒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奴家去給公子問一下晚飯。”然後三人也匆匆離去,門口就留下了夏鴻升同幽姬二人。
夏鴻升這才走上了前去,到蹲坐在門檻上的幽姬旁邊,問道:“怎麼了這是?又鬧什麼幺蛾子呢!”
“南風似刀,殘陽如血,妾身連看看這番殘景落拓都不許?”幽姬眼也不擡,開口就要嗆人。
夏鴻升笑了笑,也在門檻上坐了下來,笑道:“南風暖煦,攜萬物之生息而生生不息,斜陽溫潤,有烈日之炙炎卻鋒芒盡收。這番景象乃一年之最好,怎麼能是落魄殘景呢?”
“哎呀呀!”幽姬忽而臉色一收,半分方纔的深沉都沒有了,嬉笑道:“若是妾身能如公子一般攜美同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自然不會是殘景了!”
“少來,沒有陛下旨意,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夏鴻升一邊衝幽姬說着,一邊指了指門後的院內,說道:“於我自己來說,其實真是無所謂的。不過我這麼大一家子人,都得靠我頂在前面,才能好好活着,才能不被旁人欺辱,我可冒不起那麼大的風險放你出去。”
幽姬嘻嘻一笑,又忽而換了話題,問道:“今日妾身見公子讓齊勇帶回來了一個吐蕃人公子這是要對吐蕃下手了?”
夏鴻升有些詫異的扭頭看着幽姬:“你怎麼會這麼想?”
“公子不會憑白無故帶回來一個吐蕃人,既然帶回來了,必然有所圖。那吐蕃人武不如易秋樓,忠不如齊勇,想來也不會是公子想要身邊留用的。如此,那準是要藉機做些同吐蕃有關的事情,才用得着這個吐蕃人了。”幽姬對夏鴻升說道:“不過公子卻是不知,吐蕃那地方十分邪性,凡是外人到了哪裡,無不腦內劇痛,氣短無力,乃至於昏迷不醒,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成。而立刻停下不前,亦或離開吐蕃,便又好了。繼續往前,又是如此。公子還是想想怎麼對付突厥纔是正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