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至於洛陽,其間近一千里,若是八百里加急,一日便能到。夏鴻升等人多,這件事情也沒有達到使用八百里加急的標準,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岩土不停。天微亮便動身,星夜披露而停,離開長安後的第三日傍晚,總算是到了洛陽城下,正好跟上城門關閉之前入城。
洛城依舊繁華,絲毫不輸長安。夏鴻升駐馬掃視,眼見周圍景緻熟悉,頓時心中生出感慨,回頭看看齊勇,見他也是神色恍惚,略微一想就知道爲何,於是出言說道:“這回急着趕路,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中午之前就要到達鸞州,太過倉促。等鸞州事了,迴轉長安之時,你與我一同前去蔣國公府,看看屈突壽兄長近況,祭奠一下老公爺。”
齊勇聞言一振,眼裡就有些潤了:“謝公子!”
家裡的這二十幾個本事高強,訓練有素的親兵,都是來自於屈突通。當初屈突通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看出來夏鴻升必有前途,於是不惜餘力的舉薦,又將長安的宅子送與夏鴻升,只爲讓夏鴻升收下這些個跟了他一輩子,或者是幾代人了的親兵,在自己死後給他們一條出路。這份情義着實令人敬佩。貞觀二年,即今年年初,屈突通七十二歲病故,李世民以其長子屈突壽承襲蔣國公之爵位,卻並未授予具體的官職,因而一家人仍舊留居洛陽。
去歲到洛陽看洛陽詩會,看鬥花魁,那時候還是一個山野學子,無名小卒。如今卻是大唐的縣侯。又是諫議大夫,又是中郎將,文武雙職。不得不感嘆命運造化。憑藉那些一知半解的知識技能,若非是穿越到了大唐。又如何能夠有今日之所得。
衆人在洛陽留居一夜,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就再次出發,一路快馬疾馳,至於正午時分。總算是到了鸞州城下。
“爾等拿陛下手諭先行一步入城,前去縣衙明示縣令,告知他我們這一次行動的目的。然後讓縣令親自出城相迎,記住,一定要大張旗鼓的相迎!”鸞州城下,夏鴻升對那幾個間諜說道。
“卑職遵命!”那幾個間諜低聲道了一句,他們如今是一副護院的打扮,站在那裡不顯山不露水,看上去十分普通。
夏鴻升和齊勇留在城外,牽馬去城門邊草棚坐下。
“公子。這鸞州城深藏山中,周圍四面有山勢包圍,出入只此一條道路,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齊勇坐不住,左右來回的環視着,說道。
夏鴻升笑了笑:“有什麼易守難攻的?幾支特戰小隊繞山潛入進去,入夜時分汽油往城門上一澆,一把火下去,外面大隊人馬就衝進去了。到是進門之後,此城狹長。又是依山勢所建,若城中軍隊化整爲零,藏入山中不時擾襲,卻是頭疼。”
齊勇撓了撓頭。說道:“如今又了新法子,打仗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換做這樣的城池,但凡城牆修的堅固一些的,圍而不攻纔是上策呢!”
齊勇年紀大不,但是他父親就是屈突通的親兵,他十多歲就跟着戰場裡出生入死過來。就算是不會打仗,跟在屈突通的身邊也學到了不少經驗了。是以夏鴻升對於齊勇說出這些東西,並不驚訝。齊勇和家裡的那幫親兵們,閒來無事的時候也總是在家裡互相吹牛,說的都是打仗的事情,夏鴻升習以爲常了。
兩人在鸞州城外等到了午後,忽而就聽見城門裡面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來,惹的城門口進出城的人,還有門守都是回頭看。
“公子,怕是縣令來了。”齊勇放眼看看,對夏鴻升說道。
“恩。”夏鴻升點點頭,站了起來,就見從城門裡面走出來一羣人來,當頭的正是鸞州縣令,身上穿着一身周整官府,面帶春風的樣子,身後領着縣衙裡面的一干人等,後面跟着敲鑼打鼓的響器,再往後是跟了一大羣的百姓,都是見縣令不讓迴避,所以跟了過來看熱鬧的。
夏鴻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熱鬧的人自然越多越好,若是清街迴避了,反而不美。
縣令走到城門外停了下來,夏鴻升也不急於現身,讓他在哪裡等了一會兒,這才翻身上馬,騎馬慢吞吞的晃了過去。
老遠,縣令一看見夏鴻升的身影出現,立刻就臉上先笑出一朵花來,擡起步子匆匆的就跑了過去。身後那幫縣衙的人,自然也得跟着跑了起來。
“鸞州縣令張顯輝,率鸞州縣衙同僚諸部,及鸞州百姓,恭迎侯爺回鄉!”隔了老遠,那個縣令就起了高腔,大喊了一聲,然後躬身彎下了腰去。周圍的人已經上來了,看着縣令帶着縣衙一干人等在那裡躬身迎接,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心說不知道來了什麼大人物了,竟然讓縣令大人跑了這麼遠,如此恭敬的迎接。這些人也沒有個概念,只顧着看熱鬧,卻不知道學着縣令行禮。
夏鴻升做出一副意外的樣子,趕緊夾馬快走幾步,到了跟前一翻身跳下馬來,上去就攙扶住了縣令,連忙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哎呀!張縣令何須如此?本侯乃是鸞州人,先前在張縣令治下,承蒙張縣令頗多照拂!本侯早先家中難以度日,若非張縣令多番照顧,只怕早就凍死、餓死了!鄰里和睦,多有接濟,這是張縣令治民有方的功勞,本侯也對張大人頗爲感激。張大人可萬萬莫要如此多禮啊!”
“下官慚愧,還請侯爺移步縣衙,下官已經備好宴席,爲夏侯接風!”鸞州縣令躬身行禮道。
夏鴻升點點頭,也不再上馬,而是同縣令並肩而行,這可是給足了縣令面子了,所以縣令也異常興奮,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到了縣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