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誠,你今日不去兵營,來這裡做什麼?”陳飛來找李世民的時候,他剛剛散朝回到宮中,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聽見宦官稟報,說是陳飛求見,於是他只好召見。
陳飛微微一笑,說出了今日的來由。“陛下,臣正是爲了高句麗,百濟,新羅三國的事情所來。”
“哦?你有什麼想法?不會是勸朕放棄出兵的吧?”李世民自己咧嘴笑了笑,拿起一本奏摺看了起來,顯然沒怎麼在意陳飛。
陳飛見到李世民無所謂的態度有點無奈,上輩子的記憶告訴他,大唐雖然成功打下了高句麗和百濟,但是最後卻給新羅做了嫁衣,以至於後來朝鮮半島誕生了一個極度自戀的民族,全宇宙都差點是他們的思密達。
雖然這輩子大唐在他的發明下強的有點變態,但是也保不準新羅會不會在背後陰我們一下。畢竟長安距離朝鮮半島光是直線距離就有一千七百多公里,若是走過去的話,起碼兩千公里,要走上一個多月,遠水解不了近渴,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陳飛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杜絕這些意外。
“陛下,臣並非是來阻止陛下出兵的,而是想和陛下商量一件事。您看,能否暗中聚兵於邊境,延遲出兵?”
“嗯?”李世民放下書本看着陳飛,意味深長道:“子誠,你這是何意?”
“呃……陛下,您看,現在正是高句麗,百濟強攻新羅的時候,照這個態勢,三者爭鬥下去,新羅必定堅持不了多久,城內糧草一旦吃完了,離落敗也不遠了。我們何不坐等漁翁之利,等百濟,高句麗攻下了新羅以後再出兵呢?這麼一來,新羅的大片國土不就可以順勢納入我國的版圖了嘛?”
沒錯,陳飛正是打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想法。既然高句麗百濟聯合攻打新羅,那何不讓他們打的痛快一點?等到雙方拼的差不多了,大唐再強勢登場,以最小的代價收穫最大的利益,最好趁機把新羅也給收了,因爲這國家現在老實,將來也必定不是什麼安分的主。
李世民聽完陳飛所說,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隨後說到:“子誠,如果朕按照你說的做了,你教朕何以以天可汗自居?”
那就不要做什麼天可汗了,把周邊所有國家都收進自己版圖做唯一的皇帝不是更牛逼麼?陳飛在心裡暗暗吐槽道。
“陛下,請聽微臣一言。如果我們直接攻打新羅,那必然爲天下所不恥,但如果高句麗與百濟攻打下了新羅的王都,這就等於新羅是被高句麗與百麗所滅,我們出兵攻打下的地盤,都是高句麗與百里的,與新羅無關,這又如何不恥了呢?陛下,我們是在幫助新羅啊。”
“如果新羅王室僥倖逃過一劫,並沒有被高句麗,百濟所殺活着俘虜呢?你該如何處置他們王室?地盤是還呢,還是不還?”
陳飛早就聊到了李世民會問這個問題,微微一笑,道:“陛下,亡國之臣,哪還由得他們說話,將他們押送長安,美名其曰‘來長安壓壓驚’,然後順帶着把新羅的地盤收納入版圖,諒他們也無話可說,亡國之人,哪由得他們多言?相信他們會明白自己的處境的。”
“哈哈哈哈!”李世民開口大笑,手指着陳飛,搖頭道:“陳飛啊陳飛,朕發現這些年過去,你還是那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論出餿主意,數你最厲害!”
陳飛頓時就不樂意了,什麼叫做餿主意?我可都是爲大唐着想好不好,何況,餿主意排行榜第一不應該是程咬金嘛?什麼時候變成他了?
“你說的有些道理,你先回去吧,容朕再好好想一想。”李世民揮揮手,打發走了陳飛。
就這麼被打發走,陳飛明顯有點不樂意,不過看李世民若有所思的樣子,也沒好意思打擾他,相信李世民也有點動心,就是差一點決心而已。
這個時候,最好還是讓李世民自己想明白,他不宜說的太多。見李世民沒有其他吩咐,他也就識趣的退去,去軍營和李勣他們匯合。
第二天中午,李勣等人正在軍營中忙着武器糧草籌備的事情,宮中忽然來了人馬,單獨對李勣下了一道密詔。李勣領了密詔以後面色古怪的回來。
衆人不解,卻見李勣鬱悶的嘆了口氣,隨後下令,全軍將士先放下手中的活……休息!
於是將士們滿頭霧水的回到自己的營帳裡去休息。正當大家猜測是不是行有變的時候,李勣有下了幾道命令,所需要的武器和糧草也別那麼着急運過來,好好點清楚,不要漏了或是怎麼滴,反正類似上次侯君集私扣霹靂火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明面上李勣似乎是擔心霹靂火像上次那樣被私扣,最後釀成大錯,但是實際上……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霹靂火纔剛運出庫,誰敢私扣啊?找死麼不是?
而且你怎麼什麼事都要下令慢一點?似乎在故意拖延似的?
陳飛在軍中逛了一陣子,漸漸有些明白李勣的想法了,同時也對那天來秘密宣紙的內容有了猜測——看來李世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啊!呵,皇帝!
原計劃三天以內就要從長安城發兵,但是現在都過去五天了,軍隊海拖拖拉拉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預計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發兵,比原計劃多了一倍的時間,看樣子李世民是真的打算坐收漁翁之利了。
唐軍慢慢悠悠,這可急壞了還在長安的兩個新羅使臣,六天的時間裡不知道往軍營跑了多少趟,往皇宮跑了多少趟,希望唐軍能夠快一點發兵,解救他們的國家於水火之中。然而並沒有什麼軟用,要是他們知道李世民的真實想法,恐怕會氣的一口血吐出去。
等到唐軍發兵的時候,已經是第六天了。兩個新羅使臣騎在馬上就像屁股上長痔瘡一樣不安分,不斷的催促李勣加快行軍,但卻都換來李勣一個冷漠的眼神。任憑他們怎麼着急,都無用。
等到李勣率軍與大部隊在邊境匯合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