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定,位於遼東半島,大唐與高句麗交界的邊境,出了通定城,往東不足百里就是高句麗的地界,是大唐的邊陲重鎮,也是唐軍從高句麗撤退後暫守的城池。
經歷了一個多月的行程,陳飛終於踏上了通定的地界。時日已經到了四月,南方正是芳草綠柳,田耕農忙的春時,而通定此處卻剛剛度過寒冬,春風初到,乍暖還寒。
陳飛來到通定的時候,天空也不做美,陰雨連綿,一行人是淋着雨倉忙行至通定城。加上天氣有點春寒,不少隨行的士兵染上了風寒。
通定城的刺史叫做唐正,聽名字就覺得是個好人,事實上,陳飛見到他的時候,也覺得人如其名。
唐正約莫四十歲的年紀,武將出身,長得濃眉大眼,行爲舉止豪邁,頗有一種江湖遊俠兒的感覺。
兩人相見,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相談甚歡。
聽聞陳飛帶來的部下有許多染了風寒,唐正連忙爲其安排大夫診治。安頓好了染病的士兵,陳飛連接風酒宴都來不及參加,就隨着唐正去了臨死搭建起來的作坊。
作坊和長安城的奇工坊差不多,裡三層,外三層皆有重兵層層把守,進出人員無一例外,全部要接受檢查。就連陳飛和唐正也沒有特殊待遇,進去之前要搜一遍身,待會出來的時候還得搜一遍。
看得出來,李世民對霹靂火的配方相當重視,絕對不允許此物配方外泄。
剛纔說了,作坊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外三層好理解,就是作坊的外牆,裡三層麼...就是作坊中間單獨建了一座屋子,給陳飛配置火藥用的,也是被士兵嚴格把守,除了陳飛,就連唐正都沒法進去。
唐正指了指被士兵把手的小屋,歉意的笑笑,“陳老弟,通定是邊陲小城,條件比不上長安城,還請陳老弟委屈幾日,待你將那個什麼地雷給造出來了,老哥帶你去通定最好的酒樓,叫上幾個姑娘,一同喝個痛快!哈哈哈!”
我去,當着士兵的面說吃喝嫖賭,這.......夠豪邁!真男人!陳飛對唐正佩服的五體投地。
唐正拍了拍陳飛的肩膀,示意他進屋子去看看。“陳老弟,陛下命我準備的東西我都備好了,你再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那就請唐大人稍等片刻,待我進去瞧瞧。”陳飛走進屋內,約莫百來個平方的小屋子,裡面光是材料就堆了大約七八十個平方,只留了二十個平方的空間給陳飛做調配。
“我去,這還真的打算把我榨乾啊。”陳飛撇撇嘴,走到材料面前開始清點。
材料按照種類分開,每種材料疊成一堆。
陳飛粗略一看,就知道材料不少反而多了。數十種材料幾乎有一半是多餘的,大抵就是起到混淆視聽,杜絕配方外泄。
關鍵的幾種材料沒少,配置就沒問題,確認過材料以後,陳飛走出了屋子,一遍接受士兵的檢查,一遍同唐正說道:“唐大人,東西沒少,都確認過了。”
唐正哈哈大笑,上前來拉着陳飛的手道:“好好好!沒少就好!聽說老弟研發的那個霹靂火很是兇猛,敦煌一戰,老弟用了一萬守軍抵擋住了西域二十萬聯軍,我滴乖乖啊!老哥我真是佩服的很啊!走,不管咋說,今日先去喝酒,吃喝管飽,造那個什麼地雷咋們也不急,明日再說!”
唐正拉着陳飛去參加接風宴,陳飛唯有苦笑跟上。
宴會上,唐正爲陳飛引薦了此次在高句麗作戰領兵的三位將軍,其中有一個將軍在突圍的時候被高句麗人射了一箭,左臂傷勢未痊癒,依舊掛着彩,不過並不影響他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似乎手臂上的傷不過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不足掛齒。
酒桌上,少不了的就是客套,陳飛端起酒杯向三位將軍敬酒,“三位將軍用猛過人,在人數不佔優,失了先機的情況下英勇戰退高句麗,實在令小弟佩服,來,小弟敬大家一杯!”
一碗飲盡,三個將軍放下酒碗,神色卻有點落寞,其中一人開口道:“說來慚愧,我大唐精銳部隊居然被一個彈丸小國逼得節節後退,稱不上英勇,更擔不起老弟的這一杯酒啊。”
另一人也嘆道:“是啊,陳老弟在敦煌的事蹟我等可是都聽說過了,區區一萬兵馬,其中還有許多是徵調來的農夫,加上敦煌的沙土城牆,居然能擋住西域二十萬聯軍的進攻,這才叫大快人心,令人佩服啊!”
“是啊是啊,陳老弟你不厚道,這不是挖苦我等嘛?該罰!罰一杯酒!”
陳飛端着酒苦笑,飲盡一杯後擦擦嘴說道:“諸位真是擡舉我了,論用兵,我怎比得上諸位前輩。敦煌一戰全靠了新式武器,待我研製出來給諸位配上以後,定然叫諸位大哥殺的高句麗片甲不留!”
“哦?”在席間的將領聞言紛紛放下酒碗,雙目放光。
其中一人道:“久聞陳老弟製作的霹靂火威力非凡,可惜我等還未見識過,不知道陳老弟造出來以後可有機會讓我等先試試,開開眼界?”
陳飛笑着應道:“呵呵,這是當然,在武器送上戰場之前必然會給諸位將軍演示如何使用,也好讓諸位將軍熟悉熟悉,上了戰場才能更好的殺敵不是?”
“是極是極!哎?陳老弟,聽說這次陛下特意把你調過來,是有新的武器要製造?前半個月我看見有長安來的士兵專門押送一個黑乎乎的鐵桶過來,看着把守的嚴密,我也沒上去多問,可是與這個有關?”
黑乎乎的鐵桶?陳飛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大炮。
“呵呵,倒不是與那個鐵桶相關,不過諸位可以期待的是,之前押送過來的那批鐵桶也是非常強力的武器,若是用起來,威力絕對不下於霹靂火!尤其在遠距離上。而且陛下既然已經把它運過來了,未來交戰,必然也會投入使用!”
聞言,在座的將軍紛紛興奮的怪叫,不斷的給陳飛敬酒,大有不把他灌趴下不罷休的趨勢。
也幸虧陳飛有【醒酒果實】可以購買使用,所以一衆將軍都喝趴下以後,他還站着。
“一個人喝酒真沒意思啊。”陳飛自顧自酌酒一杯,神情裡盡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