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陳飛一愣,隨即響起來,在西域聯軍進犯邊境之前他確實有給李世民寫信說起過唐泰的事情,只不過後來忙着應付聯軍,所以把這事兒給忘了。
當下,他把唐泰以及玉門關內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侯君集和牛進達聽完以後深深皺起了眉頭。
“老夫感覺聖母教另有貓膩,他們的行事準則太爲怪異,令人捉摸不透,這次聯軍進犯邊境也是一樣,太突然,而且感覺他們對這次進攻並不怎麼在意,聚攏一幫烏合之衆,說退兵就退兵了。”牛進達摸着他粗黑的鬍子分析道。
“不錯。”侯君集習慣性眯起了眼睛,“聖母教的舉止怪異,恐怕圖謀不小,我們還是小心爲上,以免陰溝裡翻船。”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不管怎麼樣,玉門關和陽關還是得走上一朝,進達,你我兵分兩路,我去玉門關,你去陽關,若是守城士兵反抗,可當叛軍處置,陛下早已下達命令。”
牛進達摸摸鬍子,點頭道:“如此甚好,我倒也是想看看聖母教到底給我大唐將士灌了什麼迷魂湯!”
陳飛連忙細細訴說了毒品的危害,告誡兩位將軍千萬不要陰溝裡翻船。
結果被兩個老將軍一人一腳踢飛。
“呸!小子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當初在江湖混的時候,你小子估計還在孃胎裡呢!不!可能你娘都還在孃胎裡!”
陳飛........這話我沒法接!
大軍趕路了數十天,在敦煌稍做調整,休息一天,第二天,大軍分成兩撥,朝着玉門關和陽關進發,同時負責掃蕩境內的殘軍。
西域聯軍在玉門關如願獲得了他們想要的糧食,並且雙方沒有爆發戰爭。
因爲唐泰誤以爲西域聯軍還與聖母教同盟,因此很自然的給了他們糧食,並且放任他們過關。
另一邊,應昊帶着他的部下拍着快馬往蜀中趕去,行進了一段路程以後,遇到了傳信的聖母教幫衆。
“副教主,教主已經在大人那裡了,她讓我轉告副教主,第一計劃宣告作廢,執行第二套計劃,並且要加快進程!”
應昊狹長的眼眸微微一凝,冷笑道:“進行第二計劃嘛?嘿嘿,有些意思了,不過還真符合大人的個性,夠小心!”說罷,他對着送信的士兵說道:“你回去轉告教主,就說我知道了,讓她和大人放心,我這就去安排後面的事情!”
送信的教衆朝着應昊拱了拱手,調轉馬頭回去,應昊摸着下巴在原地想了想,隨後吆喝身邊的幫衆,換了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蜀中,自古就是靈秀之鄉,山峰高聳,雲霧繚繞,山腳竹林茂密,茅廬兩三個,是修生養性的好地方。
一間裝飾淡雅的竹屋內,冷月清放佛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端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眼神平視前方。
在房間的另一邊,有一層輕薄的竹簾,遮住了屋子另一邊的視線,只是朦朦朧朧可以看到裡面端坐了一個人,似乎還是個男人。
“月清,你說,準備了這麼久,費了這麼多心思,計劃能順利進行嗎?”
冷月清面上帶着一層青紗,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過她的語氣偏冷,稍有些冷漠的迴應:“在最後見分曉的時刻之前,一切都不好說。”
頓了頓,冷月清又輕輕蹙起了眉頭,語氣中似乎夾雜着一絲擔憂,“大人,費盡心思,就爲了那一張龍椅,有必要嗎?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沒有人知道幕後的人是你。”
“哈哈哈哈!”簾帳後面的人似乎聽到了一個好玩的笑話,放聲大笑,最後道:“收手?月清,你這是在關心我嘛?這麼多年了,你可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怎麼?想通了,打算陪伴在我身邊了?”
冷月清當即皺起了眉頭,嫌惡道:“大人,請自重,月清只是公事公說,縱然計劃的再周全,也總是會出現紕漏的不是?接下來的每一步,若是一步錯,步步錯,甚至有可能會令大人暴露。月清覺得,想要坐上那張龍椅的風險太大,大人還需好好思量。”
“呵呵,”竹簾後的人笑道:“月清,你還真是杞人憂天,放心吧,既然打算走這一步,我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成也好,敗也罷,總得放手一搏,不是嘛?”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盡力一搏吧,我們各取所需而已。”冷月清起身,就要離開.....
“月清...”竹簾後面的人後喚住了冷月清。
“還有何事?”
“其實想出這麼多年,你不必一直對我這麼冷淡,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知道的,我一直沒有納正室就是因爲你,將來我若是登上了皇位,定然封你爲.......”
“大人!”冷月清不客氣打斷了竹簾後面人的話,寒聲道:“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如今我們還是看好眼前的路吧。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一步。”
竹簾閃動,不過那個人影一直沒有露面,他悵然輕嘆了一口氣,道:“也算是有一件事,恐怕需要你這位大教主親自出馬。”
“何事?”
“殺了陳飛!”殺氣忽然涌現,竹屋外的小鳥紛紛驚起,往天空逃竄飛去。
冷月清雙眸一凝,殺機一閃而過,不過很快恢復平靜,“爲何?”
“因爲他太礙事了!本來這次計劃可以執行的很完美,就是因爲陳飛迫使我們不得不執行第二套計劃,我覺得這個傢伙是我成大事路上的一大隱患,應當儘早剷除!”
冷月清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往外面走去,冷漠道:“知道了。”說完,她雙腳輕輕一點,如同謫仙一般,飛舞消失在月色下。
冷月清走後,竹簾後面的男子也陷入了沉默,不再言語,過了好久,他才輕輕嘆了一口氣:“月清,難道這麼久了,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呵呵,不過我看上的女人,從來沒有能逃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