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城內大火肆虐的痕跡默默的訴說着戰爭的血與悲,聯軍畏縮在破敗的城池內,士氣低迷。
士兵們倚靠着城牆或是殘破的屋牆,一個個低頭抱着腦袋沉默不語,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唐軍不可戰勝!這是所有士兵現在內心的想法!
要知道,這一次和唐軍正面交戰,他們足足有十五萬士兵,唐軍纔不過十萬,結果呢?結果他們被屠掉了足足五萬人!而且唐軍還沒有使用那種威力巨大的大殺器!僅僅憑藉正面硬碰硬,硬是將他們殺的七零八落!
尤其是唐軍那個恐怖的陌刀陣,簡直如同絞肉機一般!只要陷入陣內,不管你有多麼逆天,絕對會被削成一堆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他們就是因爲不識得陌刀陣的厲害,盲目衝殺進去數萬人,結果呢?結果這數萬人幾乎全死了,連一朵浪花都沒有激起!
太可怕了!所有士兵見到這一幕都在顫抖。近戰有陌刀陣,遠攻有大炮,弩機,還有霹靂火這種逆天的武器,要怎麼和唐軍打?有勝算嗎?
最令軍心崩潰的是,與唐軍交鋒的時候,撤退衝忙,沒有來得及帶上糧草就撤離了,目前西域聯軍糧草是徹底斷絕了,僅每個士兵身上隨身攜帶了三天的乾糧,其餘的糧草一點不剩!
連回去的糧草都不夠了!
忽然,聯軍中出現一絲騷動,原來是一個士兵心態崩潰,臉色蒼白,抱着自己的腦袋,拼命的撕扯頭髮,“夠了!我受夠了!這場戰爭更本就沒有意義!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失敗的!再打下去只是白白被屠殺而已!我要回家!我想回家!我不想死!”
周圍的士兵沉默,他們也想回家,可是將領未下達命令,就算是有家也回不了,這就是敗軍的可悲之處,時刻在死亡的陰影中掙扎,卻無力掙脫。
“我...我也想回家!我...我不想打仗了!我不想死!我還有妻子,還有兩歲的兒子,我...我不能死在外面,否在...誰替我照顧妻兒?啊啊啊啊!”又一個士兵受不了折磨,抱着腦袋發狂。
情緒會感染,何況是在士氣如此低落的情況下。頓時,聯軍士兵有不少大鬧了起來,他們要求撤軍,要求回家,不想再進行無意義的戰爭。
將領呵斥,卻止不住奔潰的心態。如同傳染疾病一般,隨着一部分人的鬧事,所有士兵都開始叫囂,叫囂着要撤軍,要回到自己的祖國,不想在這路進行無意義的戰爭與犧牲。
唐軍太強了!根本無可戰勝!士兵們的心裡早就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根本不敢面對唐軍,甚至連拿起武器的勇氣都沒有。
“怎麼辦?士氣已失,士兵們已經沒有拿起武器作戰的勇氣了!”將領們聚集在一起,深深皺起了眉頭。
不僅僅是士兵沒有作戰的勇氣,就連將領也已經不抱希望了,唐朝援軍已到,而且一來就殺得他們大敗而逃,損失數萬士兵。
這還不算,匆忙撤退的時候大家都只顧着逃命,居然沒有人想到糧草的事情,現在連糧草都沒有了,就算士氣還在,他們也失去了與唐軍對戰的資本。
“該撤軍了!這一戰我們敗了,終究還是不可能與唐軍相比。”有將領嘆氣道。
“是啊,到了這個份上沒有必要再打了,撤軍,然後讓君王派出使者向唐王道歉吧,否則,說不定會有滅族之禍!”有將領擔憂道,同時低頭思索,回國以後該怎麼勸說過往派出使者向唐王表示道歉。
“不能撤軍!”應昊紅着眼,打斷了衆將領的交談。“不能撤軍!薛延陀部落已經南下,我們只要能堅守住安西,等到薛延陀部落攻打長安,消息傳至西域,唐朝的援軍必然大亂,我們可以趁着他們軍心不穩,反攻一波!或許能一路打到觀衆!我軍主力尚存,不能如此輕易言敗!”
“主力尚存?”一個小國的將領當場就紅了眼睛,揪起應昊的衣領怒道:“我們國家的勇士幾乎已經死上的差不多了,你從哪裡看出來主力尚存?”
應昊面不改色,手輕輕一撥,挪開了抓着他衣領的大手,冷聲道:“諸位這是何意?執意要退兵了嗎?不要忘記,違背當初的誓約,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一個將領嗤笑道:“能有怎麼樣的後果?吐蕃見形勢不對,不是早就退兵了?也沒見得他們怎麼樣!”
這名將領的話語得到了其他許多人的認同,聖母教向來神神秘秘,當初合約之上也只是寫出違背合約會受到聖母教的討伐,根本沒有寫具體。
而且他們身爲一國君臣,怎麼可能會害怕一個小小教派的報復,簡直是可笑,因此,所有人都對應昊的話不值一顧,甚至現在都沒有人承認應昊是主將,在他們眼裡,聖母教策劃了這一場戰亂,結果卻使得他們落得這種下場,不找他們聖母教麻煩已經是仁慈,還想讓他指揮全軍?做夢呢吧?
等到與唐軍的戰爭一結束,朝聖過唐王以後,一定要把聖母教抖出來,把黑鍋全都甩給聖母教,讓聖母教和唐朝互掐去!
在場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個個都是老狐狸,內心的陰暗自然是不用多說。
“應昊!”鞠利安呼喊道,此刻他連“應教主”都懶得稱呼,直接喊其名字,足以見得他心中的輕視。
“你們的教主呢?似乎很久沒有看到她了?怎麼?是不是早就預料到失敗,所以先一步離開了?我勸你啊,趁我們還不想拿你開刀,你也早點帶着聖母教的人走吧!否則...呵呵,等到唐軍來了,我們指不定會綁了你,送與唐軍,以此來洗脫我們的罪名!”
“呵呵呵!”另外幾名將領持刀走向前,盯着應昊笑道:“是個好主意,可以試一試!綁了應昊,將他作爲投名狀送給唐軍,說不定會繞過我等,爲國家避開一場禍亂!”
“有道理,老夫也這麼覺得,此次禍亂起源於聖母教,理應由他們擔罪!”又有一名將領站了出來。
應昊面色一變,指着這些將領怒道:“你們...好膽!當初是你們聽到了條件以後主動提出出兵的,如今反而怪到我們聖母教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哼!”鞠利安冷漠道:“當初還不是你們聖母教蠱惑我王,否則我王英明神武,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決定!”
“對!全是因爲聖母教!抓住他!”有將領持刀撲了上來。
應昊豈會坐以待斃,一個閃身,憑藉輕功一躍至高牆上,冷漠的看着衆將領:“既然如此,日後相見,別怪我心狠手辣!聖母教的弟兄,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