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消息?”唐泰深深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沒有消息?田秋出發之前你可有好好囑咐他?”
王荃點點頭:“自然是囑咐了,可是出了關以後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了任何的消息,我也納悶怎麼回事的,記得當初出關之前我只給田秋準備了三天的藥物,他需要傳遞迴消息來換取剩餘天數的藥物,怎麼會如今沒有任何消息呢?難道他不需要藥物了?還是說...被陳飛控制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脫離藥物!不可能的!一定是被陳飛控制了!”唐泰低沉道。
他親身經歷過這種藥物,自然知曉藥物的可怕。想當年他也是無數次從死人堆裡爬起來的英勇戰士,可是在這小小的藥物面前完全沒有抵抗力,鬥志喪失,就連自己心中的信仰也皆盡被奪走,如今成了聖母教的一條走狗。
連他都無法做出任何反抗,田秋?怎麼可能!
“可是就憑陳飛手上那點人馬,要控制田秋也不太可能啊。何況...經過前幾天的觀察,我們並沒有得出陳飛有明顯的上癮症狀,他的一干手下只有範疆的情況比較嚴重一點。不過即便如此,也沒見得他們尋求大夫或者尋找解藥,反而很淡定,似乎對這一切都見怪不怪。所以.......”
“所以什麼?”唐泰眼皮子跳了跳。
“所以我懷疑那個陳飛是不是癮藥的解藥?那個範疆表現出來上癮的症狀只是爲了迷惑我們,否則他怎麼會這麼淡定?現在想想真的是太不正常了!”
“這不可能!”唐泰重拍了一記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不可能有解藥的,這東西怎麼會有解藥?我從來沒聽說過!”
王荃苦笑:“大人,你我當然不知道有沒有解藥,就算真的有,教會的人也不會告訴我們的。但是陳飛...或許真的知道!還記得去年蜀中的事情嘛?朝廷就是派陳飛去平定的,他可能真的知道了一些東西,所以有所防範。”
“可是...他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一開始就防着我們,除非.......”唐泰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除非有人提前告密!或者說他提前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王荃點點頭,嚴肅到:“如今看來,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或許陳飛已經安排人將密保送入了長安,大人,我們接下去該怎麼辦?”
“怎麼辦?”唐泰不斷冷笑:“還能怎麼辦?找個機會把陳飛做了!一了百了!”
“做了陳飛?”王荃大吃一驚,道:“大人,如果我們動了陳飛,勢必會引起朝廷的警覺,到時候我們.......”
唐泰瞪了王荃一眼,恨王荃的性格實在是太過於猶豫膽小。“既然陳飛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麼我們的事情必然已經被朝廷知曉了。做了他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我們行事小心一點,不要讓事情傳出去,這裡距離長安有數千裡之遙,等到朝廷反應過來,我們早就已經起事,那時候,還在乎殺了一個陳飛嘛?”
“這...”王荃依舊有點猶豫,唐泰看不下去,伸出手在桌子上重重的點了點:“王荃,你要知道,我們已經選擇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你現在居然還在猶豫,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不如一路走到底,看看誰能笑道最後,現在的糾結完全沒有意義!陳飛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不如殺了痛快!”
見到王荃似乎還在猶豫,唐泰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低聲道:“王荃!別忘了半年前在蜀中,教會是怎麼失敗的!不殺了陳飛,我們遲早也要步入後塵,到時候,就真的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好!我這就去安排!陳飛一旦回到玉門關,我就着手安排,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現在不知道他在什麼位置,無法着手判斷他的行蹤,而且陳飛明顯已經對我們產生了疑心,想讓他上鉤,怕是不太可能。”
唐泰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你的計謀多,應該會有辦法,實在不行就用強的,反正玉門關是我們的地盤,還有,現在派出人馬去打探陳飛的行蹤,務必要搞清楚他現在在做什麼,有什麼動作,我總覺得他來玉門關是別有目的的,恐怕不是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探查!”王荃轉身去安排人手尋找陳飛的蹤跡。唐泰轉身回到位置上剛坐下,忽然眼角的餘光撇到了一個人影子,頓時全身一僵。
“教...教主使?你...你怎麼在這兒?”唐泰轉過身,臉上立馬堆起了笑容:“教主使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和我打個招呼?我也好給你安排起居。”
“不必了。”教主使冷冷的盯着唐泰,眼神說不出的冷漠。“唐大人官架子挺大,我一個不入流教派的使者而已,就不勞煩唐大人招待了,哼!”
完了,剛纔的話全被教主使聽到了!唐泰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看着教主使一步步遠去,唐泰頓時着急了。要是沒有教主使的支持,他根本就沒有希望拿到藥物,到時候別說玉門關那麼多上癮的人,連他自己都難保!
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消除誤會,拿到癮藥!
沒有絲毫猶豫,唐泰臉色瞬間轉化,諂媚的在後面追上教主使的步伐,試圖從他那裡取得解藥......
正如陳飛所預料的那樣,表面上平靜的玉門關,背地裡正在醞釀着一場大風暴......不僅僅是玉門關,整個西域都逐漸進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頗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陳飛不是聖人,他只知道玉門關有危險,不能回關,對於西域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情況.......鬼特麼知道啊!他又不是神仙!
雖然不知道,也沒有感受到西域詭異的情況,不過陳飛在西域看到了聖母教的影子,並且玉門關已經落入聖母教手中,他就覺得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
對於這個神神秘秘,看上去胡亂作爲,背景又強的可怕的教派,他一直保持着百分之一百二的警惕心。
原來的路線總覺的讓陳飛有所不放心,於是他喊來了行軍大總管——田秋。
“田秋,我們的物資充足,回去的路線再改一改,繞道南邊走遠一點,我們從南邊潛入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