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疆走後，李世民叫來宦官：“這份供詞交到大理寺，此案全權交給大理寺處置，告訴孫伏伽，若是案子追查不下去了可以來找朕，朕必全力支持他。”
宦官接過供詞恭敬的應道：“是。”
“等等。”李世民叫住了宦官。“你順便把蔡河叫來。”
宦官意外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接着又立馬低頭應是，恭敬的退出大殿。
片刻之後，一名麻衣麻布普通百姓打扮的人跪伏在李世民面前。
“蔡河，朕命你暗中調查昭應縣使臣遇刺的案子，可有線索？”
蔡河微微猶豫，看了眼左右，低頭不說話。
李世民揮退左右，就連李明達也被宮女抱下去，殿內只有李世民與蔡河二人。
“現在可以放心說了。”
蔡河思索一番後說道：“有些眉目，此事...恐怕涉及到七宗五姓某個大家族，不過目前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李世民眉毛一挑，沉聲道：“七宗五姓？哼！你與我詳細說說案子追查到哪一步了，如何得出與他們有關的。”
“稟陛下，盧國公派人找到高句麗人藏身的院落後，微臣派人親自調查這個院落，並且進入縣衙查找此院落的房產信息。
讓微臣驚訝的是這個院落的資料居然被人毀去，查找不到分毫。
整個縣衙能做到這一點只有寥寥數人，微臣按照這一點線索探尋，發現兩名掌管房產的書吏暴斃而亡，線索全斷，不留活口，這種做法實在是令人心寒。
故微臣推測，能有這般能量的必然是豪門望族，放眼天下，最有可能的便是七宗五姓中人。
不過因爲沒有相關證據，微臣也不敢下定論，還望陛下恕罪。”
李世民的臉色很難看，七宗五姓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一時不拔去，他就一刻不能舒服。
沒有人比李世民清楚七宗五姓具有多麼大的力量，隋朝是怎麼毀滅的？就是毀在這些豪門望族手裡。
瓦崗派雖然兵力強盛，但是在真正的望族看來這些泥腿子雖然作戰勇猛，但卻是不入流的，要不然最後打下天下的爲何不是他們而是高祖李淵？
李淵正是隴西李氏的一個分支，正兒八經的豪門出生。
李家打下天下之後爲了鞏固統治，其實暗地裡犧牲了很多利益，比如讓出朝堂很多官位封給七宗五姓的人，比如下嫁公主給這些豪門望族，這些都是李家明面上拉攏望族的一種手段，實際上李世民每天晚上都在琢磨該怎麼把這些望族給滅了。
沒辦法，這些望族威脅太大，要是他們想要造反，絕對振臂一呼就能拉攏千軍萬馬，到時候你讓李世民怎麼辦？無論打得贏還是打不贏都是弊大於利。
唐朝邊疆還有幾個不安分的鄰居虎視眈眈，要是內部一亂，後果簡直不堪想象！
所以李世民明面上拉攏望族，對他們多次示好，實際上暗地裡小動作不斷。
比如挑撥兩個望族之間的關係啦，你們掐架就是我的快樂，掐的越狠我越快樂。還有科舉制的大力施行，這都是爲了削弱七宗五姓的影響。
事實上，李世民忙活了這麼多年，七宗五姓的影響確實不如從前，一方面是科舉制起到了大功勞，另一方面，則是李世民暗地裡製造了不少小摩擦，讓七宗五姓不能順利的抱團。
團戰各自浪，遲早被一波。
最近李世民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結果七宗五姓的人又出來給他添堵了，你說他氣不氣？偏偏這事他還拿不出證據，李世民現在是有氣沒地方撒。
“查！朕命你不惜動用所有力量給朕徹查此事，記住，朕需要的是確鑿的證據，不是你的猜測！明面上，朕會讓大理寺少卿配合你調查，若是有困難，儘可向他開口求助。”
“是！”蔡河抱拳退去，李世民疲憊的揉揉眼睛，坐在桌案後面不知道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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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房間裡是什麼味道？”程咬金推門進來當先皺起了眉頭。
陳飛剛整理好賬目，見程咬金進來了，立馬丟下賬本，熱情的介紹起自己的產品。
“國公爺，這是小子自己研發的蚊香，不對，這個叫陳氏蚊香，用來驅蚊的，只要點上小半根，保證半天不招蚊子，而且物美價廉，實在是夏日居家旅行，驅蚊消暑必備良物，怎麼樣？國公爺有沒有興趣來一點試試？”
“此物能驅蚊？聞着味道和廟裡燒的香差不多啊。”程咬金對陳飛的話表示懷疑。
陳飛呵呵一笑，帶着程咬金在地上找啊找，找啊找...
“國公爺你看。”陳飛指着地上某個四腳朝天的蚊子說道：“這隻蚊子就是被我的蚊香薰倒的。”
“咦？”程咬金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湊到那隻蚊子面前細細端詳了一會，接着又在地上找了一陣子，發現第二隻，第三隻乃至第六隻蚊子的...屍體。
而且這些蚊子死裝都差不讀，全都四腳朝天，蹬腿而亡。
“這個東西，真的能驅蚊？”程咬金捏起蚊香放在面前聞了聞，仍是有些懷疑。
“此物真的能驅蚊，如假包換。”
“哦？”程咬金眼睛一亮：“這東西是你自己發明的？”
“是。”
“製作複雜嗎？”
“不復雜，一個人就能完成。”
程咬金眼神愈發明亮：“這東西你賣多少錢。”
終於來到肉戲了，蚊香的第一筆交易能不能成就看今天了。
陳飛立馬來了精神：“十卷蚊香二百文，不過如果是國公爺的話可以打個對摺，一百文就夠了。”
其實蚊香的製作幾乎是不需要本錢，一卷蚊香哪怕只賣十文都是暴利。
“好，先拿十卷蚊香給老子試試，要是效果好，哈哈，老子要與你做一樁買賣。”
陳飛眼睛一亮：“好說好說，今兒小子正好帶夠了貨源，國公爺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錢？什麼錢？”程咬金莫名其妙的盯着陳飛。
陳飛急眼了，這...買東西怎麼能不給錢呢？國公爺也不能明搶啊。
“這個...國公爺莫不是剛纔沒有聽清，這十卷蚊香原價二百文，我打對摺一百文賣給......”
“小娃子莫鬧，和你程伯伯算這麼清楚幹嘛？別提錢，提前就俗氣！”程咬金“親暱”的給了陳飛一後腦勺。
程...程伯伯？
陳飛腦子有點發愣，接着反應過來：我靠！叫聲伯伯就能省下一百文錢？你也太沒有節操了吧？而且怎麼算吃虧的都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