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五里就是瀘州城,瀘州刺史率領當地官員在城門口迎接!”前方斥候來報。
聽到這個消息,陳飛首先長出了一口氣。
不管瀘州刺史宋明背後到底在搞什麼小九九,但是至少表面上他還不願意撕破臉皮,否則也不至於出城來迎接。
“知道了,傳我命令,全軍放慢行軍速度!離瀘州城不遠了,大家都提高警惕!不要鬆懈!”陳飛下令。
“是!”斥候收到命令前去傳令。一旁的秦懷道疑惑道:“阿飛,都快到瀘州城了,爲什麼還要下令放緩行軍速度?咱們就不着急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嗎?”
陳飛騎着馬兒,倒是顯得老神在在,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不着急,不着急,反正最遲午時也到瀘州城了,早去晚去也沒多大差別,而且啊,這瀘州刺史做了這麼多虧心事,我晾他一陣子又怎麼了?這叫做給他一個下馬威,只要能壓着他一頭,那麼後面很多事情就好辦了。不然的話,我們火急火燎的,人家還吊着你玩呢。”
“哦。”秦懷道點點頭,又笑道:“是我心急了,一路上看到瀘州的百姓過着這種日子,難免有點着急。”
“彆着急,着急是沒有用的,而且現在這種局勢誰着急誰就處於下風,真的高手,是要逼得對方着急起來。所以啊,懷道兄,咱們千萬不能急,否則容易被對方牽着鼻子走。哎,幸好處默兄不再,否則啊,這小子肯定和我急!”
陳飛話剛說完,程處默騎着一匹快馬急哄哄的就上來了。
“阿飛!阿飛!”程處默來到陳飛身邊,着急的問道:“都快到瀘州城了,你怎麼突然下令放緩行軍了?這是要急死人啊?我他孃的現在就去把宋明那小子抓來!”
見到程處默着急的樣子,陳飛和秦懷道咧嘴哈哈大笑。
秦懷道指着一臉懵逼的程處默笑道:“阿飛,還真的被你說對了,這傢伙,果然比我還着急。”
程處默.......我又躺槍了?
陳飛又將說給秦懷道的話複述了一遍給程處默以後,他才慢慢平復下心情。
“原來你是安了這麼一個小心思啊,阿飛,看不出來啊,你小心眼還挺多的,和朝中的老狐狸倒是挺像的。”
陳飛頓時就不高興了。“處默啊,你這到底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程處默賠笑道:“誇你誇你,絕對的誇你!”
得,這明顯口是心非的在損人嘛!
“不和你扯犢子,尹兄,我還得麻煩你一件事情,咱們現在明面上不着急,可這暗地裡也不能閒着,是該做一些準備了。我們這樣...這樣...在這樣......”
陳飛與尹平神神秘秘的嘰裡咕嚕一陣子,隨後尹平離去,在看到瀘州城的輪廓以前又回來。
“都辦好了?”
尹平點點頭:“好了,放心吧。”
“行!”陳飛望向前方高大上的城牆,忽然笑起來:“呵呵,瀘州?我來了!”
.............
中午時分,陳飛以及身後的一干士兵終於慢悠悠慢悠悠的來到瀘州城前。
城牆上的士兵好奇的看着下面的懶散的軍隊,大家交頭接耳怯怯私語,似乎是對朝廷派來的精銳之師形象有點改觀。
這氣勢......貌似還不如他們啊!
瀘州城前等候的一干官員則是個個站的精疲力盡,人人臉上都帶着一絲怒色,只是衆人當着長官的面都不好意思發作而已。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想來就是瀘州的刺史,宋明。生的倒是一副農民憨厚的樣子,臉色黑黑的,留着大鬍子,看上去似乎四十多歲,臉上還掛着憨厚的笑容,表面上看着沒多大心眼。
但是陳飛看到他的樣子卻暗暗提高了警惕心,因爲據他所知,宋明這傢伙一沒有什麼背景,二沒有幹出過多麼出人的政績,能在這個年齡被提拔爲一州刺史,必然有擁有不一般的手段,千萬不能被小瞧。
見到陳飛等人來到近前,宋明才整理一下衣服頭冠,小步走到面前,低着頭恭敬道:“下官瀘州刺史宋明,見過黜陟大使,見過秦將軍,見過程將軍!”
恩,禮數做的很足,陳飛不好意當着這麼多官員的面打臉,所以下馬扶起了宋明,與他客套起來。
“宋大人客氣了,按輩分,你是我前輩,我可當不起宋大人自稱爲下官,宋大人若是不建議,咱們還是以官職相稱吧,我就叫你宋大人,你可以叫我陳縣伯或者陳大人。”
“哈哈哈!陳大人說笑了,下官怎麼擔當的起啊?下官雖然遠在瀘州,但是對陳大人的一些作爲可是瞭解的清清楚楚,陳大人破吐蕃,獻奇策可謂是年少有爲,下官不能及也。”
“呵呵,宋大人說下了,論資歷,你可是我的前輩,還有好多地方應該多多學習纔是,來,我爲宋大人引薦一下,這位是秦懷道,翼國公長子,現在已經繼承翼國公之位。”陳飛側身介紹起來。
宋明立馬笑道:“原來是翼國公,失敬失敬。”
秦懷道沒有說話,只是簡單行了一禮,於是陳飛介紹起程處默來。“這位是盧國公長子,程處默。”
“呵呵,程小公爺果然和國公爺很相似,虎父無犬子啊,宋某失敬。”
“哼!”程處默興許是看不慣宋明巴結的樣子,臭着一張臉哼了一聲。
隨後,陳飛又簡單介紹了一下尹平。宋明雖然沒有聽說過尹平,不過還是很客氣的上前打招呼。
接下來就是由宋明爲陳飛等人介紹下面的官員。
這麼多人陳飛也記不住,所以供着手一路應付的打了馬哈哈,然後跟着宋明進城,另外安排軍隊原地駐紮,只帶了一些貼身侍衛進去。
相信在瀘州城裡,他宋明還不敢做什麼明目張膽的事情,這一萬大軍可就在外面待着呢。而且還有尹平,秦懷道,程處默等三個武力值爆表的傢伙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路上一干官員騎着馬兒有說有笑,但是奇怪的是,大家都閉口不提叛亂的事情,好像很有默契的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街上,某個酒肆的二樓窗口,坐着一個身着黑袍的人,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看着下面路過的官員,忽然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一個個裝着明白揣糊塗,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