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官也大概瞭解了情況,這樣吧,待會兒本官派一些士兵入城購買糧食,還請陳縣令多多幫襯,可不要再出現毆打我手下士兵的情況了。”
陳縣令見話題被轉移,鬆了一口氣,忙說道:“一定!一定!大人儘管放心,下官一定辦好此事,幫大人採集到糧食。”
陳飛意味深長的笑笑,沒有多說,轉身離去,帶着士兵們回到軍營中。
縣城門口的官員也很快散去,隨後,一隊士兵按照陳飛的囑咐進城買糧食。
片刻之後,尹平所帶領的特種兵部隊迴歸,來不及換上軍裝,尹平帶着特種兵直接找到了陳飛,面色肅穆的開口:
“阿飛,有一個消息,你必須聽一下。”
“什麼消息?”陳飛連忙拉着風塵僕僕的尹平坐下。“不要着急,慢慢來,先喝口水,我讓人去請處默和懷道,等他們來了一起說。”
“不用了,我們已經來了。”說話間,程處默和秦懷道已經推開帳門走了進來。
尹平喝了一口溫水,舒了兩口氣以後開口道:“昨日晚上,我按照你的吩咐,讓士兵們喬裝成百姓,化作逃難的難民和遠處來求活幹的人,尋機會找當地百姓搭話。
目前可以確定,那天百姓毆打士兵,是因爲之前有官府小吏用相同的方式,明面上說買糧食,等到村民把糧食拿出來以後變臉搶糧,還打傷了幾個村民,所以他們看到我們的兵,還以爲我們又要故伎重演,對我們的士兵一頓毆打。”
“搶糧?官吏搶百姓的糧食?”程處默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個縣衙的官吏這麼大膽子,居然敢搶糧?反了他了!我大唐開過至今,還從未聽過如此事蹟,如此行跡,和前朝暴君統治有何區別?”
秦懷道的臉色也不好看,大抵是聽到這麼惡劣的事情氣壞了。
可能在長安城待的久了,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爲天下的官員會與長安城附近的官員一樣,一心只爲民生,突然聽聞這種事跡,內心就像活吞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只有陳飛顯得很淡定,繼續問尹平:“還有其他的消息嘛?可曾知道這些搶糧食的官吏是哪個衙門的?”
尹平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這些人穿着官吏的衣服,卻不曾聽他們說起過是哪個縣城的,而且村民還說,這附近大大小小的村莊幾乎都被搶了個便,差一點連今年過冬的糧食都沒有。”
“砰!”程處默重重一拍桌子,面色鐵青的站起來喝道:“哇呀呀呀!欺人太甚!阿飛,給我點兵馬,待我去把這些人給揪出來,押往大理寺聽候發落!”
“慢着處默兄。”陳飛將程處默按回到座位上。“你先坐下,彆着急。”
“我能不着急嘛?百姓們被欺負,還是當官的欺負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程處默的情緒很激動,手胡亂的空中揮舞,強調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處默兄,你冷靜一點,你有沒有想過,搶糧食的只是官府的小吏,他們憑什麼?又怎麼敢如此囂張?難道上面就沒有人支持嘛?”
程處默心中一驚,逐漸冷靜下來,面色漸漸變的難看:“你是說......”
“沒錯,我懷疑這一片地方的官員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就今天那個陳縣令,哼!心中有鬼,不肯講實話。所以吧,我懷疑這場叛亂最大的原因,應該是出現在當地的官府上!”
“官府上?”秦懷道皺起了眉頭,“若是真的與官府有關,那麼事情就嚴重了,不說別的,就單論瀘州地方上的駐軍就由萬餘,若是真的是官府在背後挑唆,那麼我們.......怕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恩!”陳飛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咱們現在也不着急,這裡只是一些小魚,真正的大魚應該在瀘州。我現在倒是覺得,這是一場有人精心策劃且推動的叛亂。強搶糧食的小吏?呵呵!尹兄,我再交給你一個任務!”
“請說。”
陳飛嘿嘿一笑,眼睛滴溜溜的一轉,說道:“帶領特種士兵,試圖潛入縣城中的糧倉,把裡面的糧倉儲存情況告訴我,對了,附近的幾個縣衙都要!今日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行動,我原地等你們一天!”
“好!那我去睡覺了!”尹平沒有廢話,直接走出帳篷睡覺。
秦懷道擔憂道:“阿飛,我們一直在耽誤行程,會不會不太好?”
陳飛搖搖頭:“我們的目的是平定叛亂並且找出背後的真兇,所以現在我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至於那些叛亂的亂民.......不着急吧,背後的原因不查出來,圍剿那些亂民又有什麼意思?”
“也有點道理,我們聽從你的安排吧。”秦懷道相信陳飛的判斷,聽從他的命令。程處默更是無所謂,反正他沒有多大想法,聽陳飛的準沒錯。
一夜平靜,第二天大早,軍隊駐紮的營地頓時喧鬧起來,所有士兵跑出營地進行操練。口號聲喊得震天響,吵的城牆上的士兵紛紛往下看,還以爲有人來攻城,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當看到是朝廷的軍隊在跑操喊口號,他們才鬆了一口氣,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站在城牆上打哈欠,到點了纔去開城門。
“尹兄他們怎麼樣?進城了嘛?”陳飛心不在焉的看着跑操的士兵們,問身邊的秦淮道。
秦懷道朝陳飛豎起了大拇指:“你這招高啊!大部隊練操吸引注意,小部隊進城探索。放心吧,尹兄很順利的帶着一隊人馬進城了,就是不知道其他幾個地方進行的順不順利......”
“進城應該不難,難得是怎麼查探官府糧倉,這其中需要隊員之間高度的配合,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行。”
說着,秦懷道臉上也寫滿了擔憂,這隻臨時湊起來的特種兵部隊只是經過了短暫的訓練,能不能派上用場,誰也不敢保證。
“不過嘛,這樣也好,”陳飛笑道:“現在若是出了事我還能保他們,若是到了敵人哪兒出了事,可就沒命咯。”
秦懷道呵呵笑道:“也是,就是不知道他們能查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