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尹平!你們終於來了!差點沒把我急死!”程處默跑到陳飛面前,抓着兩人的手走進了屋內。
陳飛見到程處默急不可耐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但是又不好意思說他,只好勸慰道:“處默兄莫急,咱們一起來想辦法。”
“能不急嘛!”程處默甩開兩人的手,拉起自己的袖子給陳飛看,“你看看,你看看!我都成這樣了!能不急嘛?”
陳飛看到程處默手臂上的鞭痕大驚失色,連忙問道:“處默兄,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程處默沉重的嘆了一口氣,神色如同外面秋風掃過的落葉一般,蕭瑟無比。
“俺爹今早得知這個消息,大怒,剛好我路過他面前,還順帶着打了一個哈欠,所以就......”
“所以就被當成出氣筒了?你這算家庭暴力吧?”
程處默又是沉重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中盡是落寞:“然也!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大早起來就是一頓揍,我容易麼我?”
“是...是挺不容易的...”
陳飛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笑容漸漸變得不懷好意。“處默兄,是對面那家店招你惹你了,所以有賬得找他們算。”
“彼其娘之!我也這麼覺得!”程處默狠狠一拍桌子,神情逐漸變得激動。
“要不是他們仿造我的傢俱,老子今早也不會被爹白白揍一頓,他孃的!老子確實該找他們算算賬!剽竊他人之意,還被他們剽竊出花頭了!實在是可惡!”
“對!”陳飛激動的一揮手臂,也是神情激動。“處默兄有所不知,因爲他們剽竊我們的創意,已經給我們宜家造成了非常巨大的損失,你看今天,包括昨天都沒什麼生意!君子不取他人之意,他們就是小人,徹徹底底的小人!”
“對!都是小人!”程處默愈發激動,身上的肌肉蠢蠢欲動,有控制不住自己洪荒之力的趨勢。
陳飛忽然喊道:“處默兄,咱們不能坐視不理,不如...”他做了一個打砸的手勢。
程處默估計是今早捱了一頓揍氣壞了,現在又受到陳飛的唆使,故他幾乎是沒怎麼考慮,就被陳飛煽動成功,招呼着門外的部曲,要去砸店。
“阿飛你等着!我去爲你討個公道!來人!抄傢伙!跟我走!”
程處默帶着一批人氣勢洶洶的正要殺到對面去,陳飛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處默兄且慢!”
“咋了?”程處默瞪着陳飛,對他這種突然擋道的行爲表示很不爽。
“處默兄且慢,砸場子此法太過於粗暴,咱們可以換一個溫和一點的方法。”陳飛嘿嘿一笑,笑容裡的寒意讓程處默渾身一激靈,打了一個寒顫。
“不是你要我去砸場子的嘛?怎麼又變卦了?”
“砸場子終歸是落了下乘,傳出去對咱們的名聲也不好,咱們大可以換一個法子,不僅優雅,而且效果卓越!不知道處默兄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哦?什麼法子?”程處默頓時來了興趣。老實說,砸場子此法確實太過於粗暴,若是被他老爹知道了,保不準自己還得挨一頓揍,若是有別的辦法,自然是更好了。
“小公爺附耳過來,我們如此這般.......”
到最後,陳飛話說完了,程處默卻糾結的臉頰直抽搐,神色古怪的問道:“你確定這法子能行?這也太損了吧?”
陳飛拍拍程處默的肩膀,“處默兄安心啦,這法子絕對行啊,你大可以去試試看。”
程處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答應:“好!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來人!去找幾個小刀片來!”
程處默帶着一批人進了對面的店。王田則是望着他們,臉上寫滿了擔憂。
“阿飛,你讓小公爺去做什麼?怎麼還帶着刀片呢?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陳飛搖搖頭,給了王田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程處默鬼精鬼精的,肯定沒事!相信他吧。”
...........
“小公爺,我們要怎麼做?”對面那家人來人往的店鋪內,程處默帶着幾個部曲鬼鬼祟祟在裡面晃悠,偶爾交頭接耳,小聲交流幾句。
隨後,一夥人兩兩分散開來,各自混入看傢俱的人羣中。
程處默身邊跟了一個部曲,塊頭比程處默還要大一圈,真正的腰大膀子粗,看上去像是一頭健壯的小公牛。
程處默默默掏刀片,朝旁邊的人小聲交代了一句:“待會知道怎麼做了吧?”
那人露出一口黃牙,笑呵呵的應道:“小公爺放心,小人必定將事情辦好。”
說完,那人接過程處默手裡的小刀片,推開前面圍着的人羣,大大咧咧的走到擺放的太師椅展示牌面前。
不客氣的將坐在太師椅上的那個人拎起來扔到一邊,隨後甕聲翁氣的說道:“讓我來試試!”
說完,他就擡起大屁股“轟”的一聲坐在椅子上,粗暴的動作讓其餘人手心捏了一把汗,生怕這張椅子承受不住這麼重的重量,被壓斷。
但是椅子的質量似乎比想象的要好一點,並無出現破損,這讓其餘人心中更有了底,暗道這椅子似乎質量不錯。
就在大家以爲椅子質量不錯的時候,大個子忽然左右挪騰了一下屁股,嘴裡唸叨:“這椅子坐着磕屁股,真不舒服。”之類的話。
椅子的靠背忽然斷裂,“轟”的一聲過後,這把椅子被大個子壓的粉碎,而大個子也因爲失去重心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
“譁!”原本圍觀的人被這突發場景嚇了一大跳,紛紛往後倒退,許多人相互絆到,摔了一個大跟斗。
叫罵聲,痛呼聲,原本有序的店內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店家急忙派人來查看這裡的情況,而站在外面的程處默則是嘿嘿冷笑起來,心中佩服陳飛的想法的同時,自己卻裝作悲痛的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推開前面擋着的人來到大個子面前。
二話不說,抱着就是哭。
“哥哥啊!哥哥你怎麼?不就是來試驗一下椅子嘛?怎麼摔暈過去了?天吶!這椅子的質量也太差了吧?把我哥哥都摔暈了!”
程處默一邊哭,一邊偷偷做着小動作,將準備好的豬血悄悄抹在大個子的衣服上。
忽然,程處默止住了哭勢,在衆人看熱鬧的目光中,顫顫巍巍的抽出自己的手。
而他的手上......全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