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陳飛今天心情比較複雜,但還是喝了個痛快,此刻醉的與一頭死豬無異,倒在程府這片深沉的土地上。
第二天早上若不是尹平喊他,多半他去奇工坊會遲到。
要是他遲到了那就好玩了,昨日剛立下了規矩,今日被他自己破了,以後還怎麼服衆?
所以說人這一生還是需要交幾個益友的,哪怕只是單純的喊你準點起牀也好,何況尹平武功高強,爲人仗義耿直,絕對是益友中的益友。
只是今日益友有點不近人情。
“尹...尹兄,咱...咱們能不能歇歇?或...或者叫輛馬車?”陳飛扶着城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兩腿不斷的打顫,發虛。
“我...我...我昨夜喝多了,現在還沒緩過來呢,咱今天不跑了成不?明天,明日開始跑步如何?”
“不行!”尹平乾脆無比的拒絕了陳飛的提議,負手看着陳飛:“是你昨天自己答應下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持跑完,怎麼?這才第二天就不行了?若是真的不行也不是不可以,那這輕功以後就不用練習了。”
說完,尹平管自己踏出了城門。
見到尹平頭也不回的離去,陳飛在原地恨恨跺了跺腳,哀嘆一聲,最後認命般追了上去。
“尹兄等等我!我...我繼續跑!”
“哦?怎麼又想跑了?”
陳飛眼角流露出一絲哀傷,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哎!因爲男人不能說不行!”
尹平......
來到作坊後陳飛只來得及給自己洗了把臉,擦了把汗,然後就開始巡視作坊,看看工匠們做活認不認真。
整個作坊已經按照陳飛的意思分爲了五組,一組十一人,一個組有一個隊長,一個副隊長管理。
有了昨天的懲罰與獎賞,大家今日做活效率都高了許多,誰都想讓自己多吃一口肉,讓自己的家人多領一份工錢,因此今天大家都卯足了勁,工坊裡的熱情那是相當的高漲。
陳飛看到大家的表現,滿意的點點頭,只是一圈轉悠下來,他又深深皺起了眉頭。
“老王?來,你過來。”陳飛與王三石走到屋外,老王詢問陳飛:“大人,有何事吩咐?”
陳飛皺着眉頭,指了指屋內說道:“今天的士氣不錯,有了昨天的教訓大家都很積極,只是...”
“大人?只是什麼?”
“只是大家光有士氣,沒有效率也不行啊。”
“效率...什麼意思?卑職不是很明白。”
“嘖,效率你都不明白?”陳飛指了指屋內,扳着手指頭說道:“我剛纔在屋內轉了一圈,感覺你們做工太慢了。我昨天一個下午配出那麼多火藥,結果今天製造的霹靂火還在用我前天下午配出來的,昨天的火藥一點沒用,這也太慢了吧?陛下可是要求我們這個月造出這個數的啊,”陳飛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數字,王三石連連低頭稱是。
“若是不能如數造出來,恐怕咱們都沒好果子吃。”陳飛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說道。
聽到陳飛這麼說,王三石急壞了。“這...大人,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再去催一催工匠們?我就不信他們...”
“哎哎哎!你幹嘛呢?”陳飛攔下了就要衝進去的王三石。
“大人,我去催催他們。”
“行了,別催了,沒用的,工人們已經盡力了,你再催他們反而起到了反效果。這樣,我教你一個法子,你按照這個法子試一試。”
“好!”王三石把耳朵湊到陳飛身邊,聽陳飛低語了幾句,隨後露出疑惑的神情,撓着腦袋問道:“大人...這...可行嘛?我怎麼不覺得是那麼會事啊?”
“少廢話,讓你做就去做,對了,先找一組做做實驗,若是可行,那麼所有的組都按照我說的辦,不和你多說了,我先去配置火藥了。”
“哎,大人請。”王三石送走了陳飛,然後撓着腦袋,一臉懵逼的回想起剛纔陳飛說的話,有點不明所以。
“算了,既然大人這麼開口了,一定有他的道理,姑且這麼一試吧?”
王三石走進屋內,挑出一個組,將一個組劃分爲二,讓他們分工合作。
比如裝火藥的就僅僅裝火藥,埋引線的就只負責埋引線,說清楚以後,王三石讓這兩個組開始按照此法開工,與其他用正常方式做的組比對速度。
工人們一開始用這種方式作業的時候還有點不順手,差點犯了錯誤,等到適應以後,他們開始全心投入生產,而生產的速度讓王三石徹底驚呆,甚至爆了一句粗口!
“彼其娘之!這麼快?最起來快了三倍!所有人!所有人!都給老子停下手中的活,看看他們是怎麼做的!然後,全部學習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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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飛腰痠背痛的從配置房裡出來的時候,第一眼瞧見的,就是王三石笑成菊花的臉。
“臥擦?你幹啥?笑的這麼gay?”
王三石不明白“gay”是什麼意思,他也沒心思去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大大咧開的嘴角已經出賣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大人真的是高啊!卑職對大人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停!說重點!”陳飛叫停了王三石的馬屁。
王三石不在意的呵呵一笑,說道:“大人,您之前與卑職說的那個辦法卑職實驗過了,速度足足提高了三倍!此等效率真的是卑職不敢奢望!大人奇才也!”
“哦?實驗過了?”一直聽說流水線生產效率高,沒想到竟然會比普通的作業效率高出三倍,這在機器不發達的現在已經算是很變態的提升了。
陳飛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覺得可以將此法應用到自己的工廠中去,說不定會大大挺高現有的效率。
“中午你組織一下工人們玩遊戲,我出去一趟。”
王三石點點頭:“哎!好!”
然後轉過身,邊走邊唸叨:“玩遊戲...玩遊戲...玩...啊?玩遊戲?玩什麼遊戲?”
回頭的時候陳飛已經不見了蹤影,徒留王三石一人在原地欲哭無淚。
“大人,你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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