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刺我?老子刺死你全家!刺死你!刺死你!”胖子臉上帶着獰笑,一下一下刺着尹光的後背,尹光的身體下面早已是一片血海,眼神已經失去焦彩,開始渙散,眼看就要不行了。
忽然,尹光空洞的眼神望到了他的哥哥尹平!愣愣看着這一切發呆的尹平!
尹光原本無神的眼睛突然有了靈氣,他看到哥哥,笑了一下,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口型卻是在告訴尹平。“快跑!”
尹平看到這殘忍的一幕幾欲發狂,只感覺自己腦海裡一根東西“啪”的斷了!他現在就先殺人!將那個死胖子碎屍萬段!
剛要衝出去,他卻被人鎖住了肩膀,緊接着,他的嘴巴也被人捂住,動彈不得,而且發不出任何聲音。
回頭一看,控制住他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道士,道士大概四十多歲,長得倒是仙風道骨,但是此刻他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對着尹平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尹平早已紅了眼,倒在血泊裡的不僅是他的弟弟,還有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爺爺奶奶,從小將他養大的奶媽。
一家六口人被人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殺害,換誰能冷靜?
若不是尹平力氣太小,恐怕此刻根本沒有人能控制得住他!
即便如此,尹平的不斷掙扎還是讓道士感到了一絲吃力,最後,道士無奈拍暈了尹平。
尹平在暈倒的那一刻,看到的是自己弟弟緩緩閉上的眼睛。
記憶似乎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記不清多少個夜晚,尹平都會在夢中再經歷一遍那樣的場景,每次醒來,眼淚溼糊了整個枕頭,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折磨。
“我對不起他們。”尹平已經喝得大醉,他痛苦的捂住臉,低頭不斷哭泣。
“如果當初我不逃就好了!還不如讓我當時就死在那裡,換我家人的平安!”尹平低吼,不斷用手拍擊自己的腦袋,對當年的事情有很大的心結,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陳飛聽了尹平的故事,呆坐了很久,他完全沒有想到,尹平看似冷酷的外表下,居然藏瞭如此沉重的往事。
確實,如果換做是陳飛,他估計會當場崩潰,尹平能崩潰中挺過來,其內心的強大不是一般人能比。同樣的,他心中復仇的慾望定然是無比強烈!陳飛不會,也沒有理由去拒絕他的復仇。
“尹兄,如果我能幫的上忙的話,必然會出手相助。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對方的來頭似乎也不小,我...哎呦臥槽!這特麼不會是盧家的人乾的吧?”陳飛忽然想到尹平說的幾個關鍵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盧家,范陽盧家!
“呵呵,確實是盧家,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尹平捂着額頭咧嘴笑起來,但是他幽冷的目光卻令陳飛遍體勝寒,這是一個被仇恨刻畫到骨子裡的人。他之所以對其他一切都很冷淡,是因爲他的生命唯有復仇二字而已!
“尹兄,既然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那麼這件事我也必然要出一份力,不過...”陳飛低吟了一會兒,還是先給尹平打了預防針。
“盧家家大業大,連陛下都不敢輕易動他們,咱們現在的力量還弱了一點,報仇可能遙遙無期。”
尹平看了陳飛一眼,不在意的搖搖頭,似乎是喝醉了難受,平躺在地上,手蓋住臉,說道:“不急,我已經忍了快二十年了,再過二十年也不急,如果我死了,你把復仇的消息在墳頭告訴我也行。”
尹平的話讓陳飛心情有點沉重,他撓了撓腦袋,臉色浮現幾許尷尬。“尹兄,你就這麼相信我能幫你報仇?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做不到呢?”
尹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你可以做到的,不僅僅是師傅這麼說,你也親身證明了你能行。十五歲的人被封爲縣伯。呵呵,從古至今都未曾聽說過,你的將來必然大放異彩!”
雖然知道尹平說的胡話偏多,但是陳飛摸着下巴仔細一想,好像還真的是那麼回事。就他這個年齡,光靠自己被封爲縣伯,還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少他能想得起來的沒有。只有一個十二歲被封爲上卿的甘羅,比他似乎牛逼了那麼一點......
“也是奇怪啊,尹兄,既然你的仇家是盧家,爲什麼盧家兩兄弟在這裡的時候你不去報復?哎?尹兄?尹兄?喂?你不會睡着了吧?我擦!”
尹平還真的睡着了,身邊散落了半碗喝道一般的燒酒,嘴裡已經開始打鼾。怕是醉的死死的。
陳飛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平地吹起了一陣風,吹得陳飛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入秋了呢。”陳飛望着天空明亮的初期的月亮發呆。春天來到這個時代,轉眼間已經是秋天了,時間真的過了很快,有的時候他甚至會懷疑,懷疑到底是自己在做夢,還是之前的人生是他現在這副身體的一個夢。
不管是夢也好,是真的也好,他只有在這個年代一步一步的踏出去。即便他是一個現代人,若是不按照這個時代的規則來辦事,一樣會被淘汰掉。
“過兩天多多去請教程伯伯一些官場上的規章制度,這年頭的政治鬥陣可比一千多年後狠多了,弄得不好滅九族的。”
陳飛嘀咕了一會兒,理清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然後拖着尹平的兩隻手,拖死狗似的將他拖回房間。
房間讓給尹平睡了,陳飛只能在外面蓋了一張毯子坐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準備了一些東西,與老爹一起去了孃親的墳上。
準確的說,是他這具身體的孃親墳墓。
墳墓在村子後面的山坡上,一路走過來,陳飛見到了不少小墳包,看樣子這座山差不多就是村民們的墓地。走上山一來,氣溫都降低了好幾度,陳飛不自覺裹緊了衣服,老爹則是淡定的在前面開路。
陳飛孃親的墳在半山腰一處地勢比較平緩的地方。是一個很小很普通的一個土包,普通到陳飛不仔細看還不會發現這是一座墳墓。
到了這裡,陳飛這具“身體”發出了強烈的“信號”,還沒等他有所反應,眼淚就流出來,怎麼擦都停不下來,而且心跳的有點難受,好像有什麼堵在胸口,這種奇怪的反應嚇了他一跳,不過他又很快平靜下來,因爲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今天差點憋不出來,狀態有點差,效率底下,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