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亮彎彎,寧靜的掛在西邊的天空,似乎在天空上慵懶的打盹,連星星都不在眨眼,消失在暗淡的夜空,陷入沉寂。
“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
沒有雜質污染的夜空是多麼的美!
陳飛透過監牢的透氣窗,望向窗外,惆悵的像一個詩人。
接着他不好意思的回頭朝衆人笑笑,表情帶着深深的歉意。
“哎!”孫伏伽等人認命的捂上耳朵,滿臉無奈。
陳飛咳嗽了幾聲,掃過琴絃,氣沉丹田,大聲吼道:“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全都有哇!水裡火裡不回頭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嘹亮切跑調的歌神瞬間打破夜晚的寂靜,驚得棲鳥紛紛撲騰翅膀飛起。
“哎!”隔壁大監牢裡所有犯人黑着眼圈,生無可戀的蹲在牢房裡,痛苦的抱着頭,試圖隔絕外面的噪音。
“我受不了了!能不能讓他停一會!我要睡覺!我要睡覺!”一名犯人忍受不了噪音的煎熬,瘋瘋癲癲的在牢裡哭喊起來,用腦袋撞擊木欄杆,狀若癲狂。
“啪啪!”獄卒不客氣的掄起鞭子抽在犯人身上,嘴裡罵道:“他孃的!老子也想眯一會,你以爲老子願意陪着你們通宵啊!艹!”
犯人被獄卒抽了幾鞭子依舊不消停,獄長上前命人打開牢房,將不消停的犯人拖出來一頓毒打,打的翻着白眼暈過去了再丟回牢裡。
典獄長通紅着眼睛,明顯是沒法睡覺憋了一肚子火,冷冷掃視了一圈大牢,提起嘴角冷笑道:“如果有想睡覺的,可以,下場就和他一樣,老子幫你睡着!”
有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面前,再也沒有那個不開眼的犯人出來給睡不着覺憋着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的獄卒們添堵,大家蹲在牢房裡,痛苦的捂着耳朵,“享受”這個不消停的夜晚。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哎?他怎麼把耳朵捂上了?來人,把他的手給拷起來!”
犯人身邊的兩個獄卒立馬上前,將犯人的手給從耳朵上拽下來,打開鎖銬,將兩隻手固定在牆壁上的鎖銬上,這麼一來,犯人想要動手捂着耳朵都不行,只能近距離接受陳飛的發出的噪音。
陳飛絲毫不知道“銷魂”的聲音給牢裡的人帶來多大的痛苦,唱完這一首以後咂摸着嘴,意猶未盡,轉身不要臉的問道:“各位,我唱的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激情,很燃?”
尹平抱着手臂,高冷的撇過頭,只是臉上不屑外帶着厭煩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孫伏伽與蔡河還給陳飛留了一點面子,聞言只是尷尬的笑笑,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微笑中透露着一絲疲憊......
至於幾名獄卒...他們跟着上司孫伏伽走,所以也只是笑笑,不想得罪陳飛。
“莫非我隨便亂唱唱都能讓你們感動到說不出話來?要不...我再來一首?”
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來胡鬧的?孫伏伽與蔡河相視一眼,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有點無奈,但又無可奈何,誰讓這貨是陛下欽點來審犯人的,能配合他就配合他一下。
“咳咳,既然如此,我就再來一首忐忑吧。”陳飛清了清嗓子,又開始新一輪的折磨。“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嗚嗚嗚!”犯人堅守着他最後的堅強,留下絕望的淚水。
陳飛似乎唱上癮了,來了一首忐忑以後,又繼續來了另一首神曲——《嗨歌》。
嗨歌果然夠嗨,唱了沒幾句犯人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煎熬招供了。
“招了!我招了!求你了,別再唱了!”犯人留着淚,哭喊道。
“呼!終於肯招了!”孫伏伽與蔡河相互間慶幸的對望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慶幸犯人肯招供,還是陳飛終於可以停下來了。
“呵呵。現在招了?我告訴你,晚了!來人,堵住他的嘴,老子繼續!.......毛跟濤,就和習一起來,沒有什麼阻擋着未來~”
衆人......
尼瑪,人家都招供了,你怎麼還繼續啊?唱上癮了啊?要不要這麼折磨人的啊?
陳飛則和他們想的不一樣,既然已經摧毀了犯人的意志力,那就乾脆摧毀的更徹底一點。
就像打仗,既然已經打的敵人節節敗退,那又何不把敵人完全打垮呢?
反正主動權在自己這裡,要打,就要讓敵人的意志力全線奔潰,一丁點都不能殘留!這樣才能讓犯人屈服,完全招供!
所以陳飛只好狠下心來對不起其他的人,繼續他無腦且吵鬧的唱着歌,不顧衆人的勸告。
犯人的嘴裡被塞上了一塊臭布條,手腳又被固定在牆上,動彈不得,他瘋了似的扭動身軀,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想要反抗,卻又無能爲力!
犯人心裡竄起一大團火焰,他恨不得衝出去把陳飛碎屍萬段...不!這還不夠,他要吧陳飛碎屍萬段然後拿去喂狗!
帶着對陳飛的詛咒,犯人不斷掙扎,眼神兇狠的想把陳飛一口吃了。
可惜,陳飛不爲所動,依舊站在牢房外面抱着吉他又唱又跳,表情猥瑣且嘚瑟。
音樂的狂歡盛宴一直到了早上,有人打過鳴鼓以後還在繼續,饒是陳飛有再多的惡趣味,精力也被透支的差不多了。
這時候,犯人終於不再掙扎,軟軟的掛在牆上,眼神灰敗,無神,感覺對世界失去了希望,放棄所有抵抗。
“成了!”陳飛放下吉他,命人取下犯人嘴裡的抹布,對着身後快要爆炸的孫伏伽,興奮的說道:“孫大人,可以審問了,孫大人?孫大人?咦?你居然捂着耳朵睡着了?這麼高難度的事情是怎麼做到的?”
“啊?”孫伏伽的手被陳飛一把拽開,人也一瞬間清醒過來,緊接着,一旁的蔡河也是醒轉過來,兩人眼睛上都有一圈濃重的黑眼圈。
陳飛也是頂着黑眼圈,向兩人微笑的說道:“孫大人,蔡大人,審問可以開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