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出去了一會兒,就有三名隨行的太醫提着藥箱子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焦急的站在一邊試圖安慰李明達,有一名太醫替李明達做按摩。
高陽也是急壞了,她感受到李明達似乎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嚇的小臉都白了,只能輕輕拍打李明達的背部溫言安慰她。
一羣人好話說盡忙活了半天,李明達終於停下哭泣,眼淚汪汪的看着衆人。
幾位太醫小心的爲李明達把脈,確認李明達無事以後才長舒了一口氣離去。
陳飛拉過李治問道:“哎,你這個妹妹怎麼了?身體不好嘛?”
李治氣結,指着陳飛埋怨道:“還不都是你害的,我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保證把你捉拿下獄。”
陳飛無語了:“得,你們就什麼都賴着我吧。不和你們聊了,我今兒還有事,要去盧國公府上一趟,你們去不去?”
聽說要去程咬金府上,李治立馬慫了,與高陽交換了一下眼色,撓着頭裝傻。
“這個...那個...咦?天色不早了,我應該回宮了。來人來人,準備一輛馬車,把這些玩具帶回宮內。”
“慢着!”陳飛攔住了幾人。
高陽神色不善盯着陳飛:“你想幹什麼?”
陳飛指着身後的一堆東西,不好意思的笑道:“能不能幫我也叫一輛馬車。”
高陽......
最後陳飛如願以償獲得了一輛馬車,將屋子裡的東西都放上馬車後,陳飛向公主們與皇子告辭。
兩撥人馬分散後,高陽把玩着手裡的魔方,心不在焉的說道:“這傢伙真的讓人又愛又恨。”
臨川拖着下巴,悄悄掀起窗簾,往陳飛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坐在馬車上的陳飛似是心有靈犀,剛好轉身與臨川對視,微笑。
臨川如同被抓了現行的小偷一般,連忙縮回腦袋,拍着胸脯,心神不定。
“姐姐你怎麼了?”
高陽在魔方上耗盡耐心,將魔方交到在一旁眼巴巴望着的李明達手上,好奇的看臨川心虛的樣子。
臨川大囧,搖搖頭:“沒...沒什麼,可能是有點累了吧?”
高陽隨意點點頭,研究別的玩具去了,臨川心虛的又一次掀起門簾往陳飛的方向張望,可惜的是,陳飛的馬車剛好拐入街角,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臨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又好像心中多了一根小刺,紮在心間,時常感到一絲刺痛......
陳飛呢?陳飛此刻靠坐在馬車上,臉色卻不怎麼好看,時陰時陽。
最後,正視火辣辣的太陽,眼角流出一絲淚水,低嘆一句:“罷了罷了,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還是不要抱有幻想了。”
低下頭,陳飛眼裡難得閃過一絲瘋狂,那是對權力的瘋狂。
“若是我有極高的政治地位,或許李世民會考慮我吧?”
想着,陳飛取過馬伕手上的馬鞭,狠狠抽在馬兒屁股上,發泄心中的不滿。
“媽的,老子要站在巔峰!”
“少郎君不要......”馬伕剛開口阻攔,陳飛又是幾鞭子抽在馬兒身上。
“驢日的,跑快點!”
馬兒吃痛,似乎是要報復陳飛,長嘶一聲,一個加速竟然掙斷繩子一股腦往前衝去。前面的馬跑了,車子頓時失去平衡,往前一個跟斗直接栽倒。
陳飛只見到自己的腦袋離地面越來越近,“尼瑪”的“瑪”字還沒有說出口,就感覺眼前一黑......
“砰”結結實實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外帶在地上做了三百六十度自由翻滾,才停下來。
陳飛覺得自己兩眼冒着金星,天上似乎還有許多仙女在飛。還沒等他緩過勁來,領口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
馬伕抓着陳飛的領口,朝他臉上噴了一口口水:“瓜娃子!我的馬跑了,車也壞了,你要賠錢!”
陳飛腦袋很痛,一時之間沒有轉過來,順着馬伕的話傻乎乎的說道“賠錢?賠多少?”
馬伕粗略一算,又噴了陳飛一臉口水:“十貫銅錢!少一個字都不行!”
“啊?”聽到涉案數額重大,陳飛一瞬間就醒了過來。
“多少?十貫銅錢?你怎麼不去搶錢啊?你一匹拉貨的老馬需要那麼多錢嘛?”
“狗屁的老馬!那匹馬是老子剛從西域買來的良駒,老子一家還指望這匹馬賺錢呢,現在好了,馬被你抽的跑了,你必須賠錢!”
我哭!陳飛現在是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光子,好端端的沒事抽馬乾什麼?現在好了,一鞭子下去就是十貫銅錢,這代價也太大了。
“五貫行不行?打個對摺吧?”
“不行!你小子是不是瘋了?十貫已經算是便宜你了!五貫銅錢你也好意思說的出口?一個字都不能少?不然老子上衙門告你去!”
“你瘋了啊!拉貨的馬而已,至於用西域的良駒嘛?你是不是故意坑我的?”
馬伕淡定的看了陳飛一眼:“對啊,老子就是坑你啊,你能怎麼滴?”
陳飛......得,今天算是碰到老流氓了。
“信不信我吊死在你家門口?”
馬伕滿臉無所謂:“行啊,去吧,繩子都給你準備好了。”
陳飛......仰天長嘆,看來今日這十貫錢是跑不了的。
正當陳飛痛心疾首打算掏錢的時候,遠處一聲吆喝,伴隨着馬嘶聲越來越近。
那匹馬兒正是馬伕拉貨的馬兒,馬身上還有掙斷的繮繩,而騎在馬上的是一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身後背了一個行囊,一把刀,穿的倒是普通,相貌卻是出衆,約莫...有陳飛一半帥吧?陳飛不要臉的做比較。
年輕人駕馭着馬往陳飛面前衝來。當馬兒快要撞上陳飛的時候馬伕心裡防線奔潰,大喊一句“媽呀”,扔下陳飛閃身躲到一邊。
陳飛就這麼愣愣的看着馬兒跑來,沒有任何反應。
當馬兒快要撞到他的時候,騎在馬上的年輕人,吆喝一聲,雙腿同時夾緊馬身,斷掉的繮繩往上一提,馬兒頓時半個身子凌空後翻停下。
而馬上的年輕人在馬兒凌空的一瞬間,一個漂亮的側翻,輕飄飄的落到地上,姿勢瀟灑無比,使得路邊的行人紛紛注目,甚至還有人拍手叫好的。
年輕人似是沒有聽到路人的叫好聲,牽着馬兒走到陳飛身邊,將馬交給陳飛。
“這是剛纔被你抽跑的馬,還給你,記住,馬兒也是有生命的,不要虐待它,不然,它就會報復你。”
陳飛接過馬兒的繮繩,攔住年輕人,“不知道這位少俠如何稱呼?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想單純的感謝你。”
年輕人注視着陳飛,忽然莫名的笑了:“說起來你確實應該感謝我。我叫尹平,一介布衣。”
陳飛也笑了,他對這個人有着莫名的好感。“我叫陳飛,也是一介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