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打電話叫我回國的那天晚上,李宏和李正堂打了起來,兩個人不知在爭執什麼,結果一起從三樓摔了下來。李宏是斷了脊樑骨,沒個一年半載的,估計只能趟在牀上,連自理的能力都沒有。李正堂就有些慘了,摔落的位置不好,傷了腦袋,到現在還是暈迷不醒,沒有度過危險期。”
李東昇皺了皺眉,沉吟了半晌才道:“李正堂曾是我的兄弟,金叔,還要麻煩你把李正堂轉到海城腦科醫院,我會叫雲橫空請最好的腦科專家給他動手術。我一定要讓李正堂醒過來說話,我要他親口告訴我,我不在的時候,李家村到底出了什麼事,他爲什麼要出賣我。”
金科爽快的應了下來,接着遲疑的道:“對了,那個李淑嫺。。。。。”
李東昇直覺自己的心緒強烈的波動了下,接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金叔,麻煩你轉告她,不管發生什麼事,李東昇的承諾永遠不會改變。你叫她自己好好保重,還有,我希望金叔能以你的方式,幫我給李家村別有居心的人一個小小的jǐng告,叫他們不要碰我的家人,我的女人。”
李東昇給金科點了幾戶人家的名字,然後纔想起一事,淡淡的道:“我今天看新聞了,金叔,你回海城,要有機會,就幫給我齊老上柱香吧。”
李淑嫺覺得自己這陣子就好像在做着一個噩夢,一個永遠沒有陽光的無法解脫的夢魘,一個月前,自己還是和升哥一起幸福的期待着一個小生命的誕生,可是如今,卻一無所有,墮入了暗無天rì的煉獄。
現在李家村的女人,個個都說自己是紅顏禍水,是個水xìng楊花的女人,說自己先是和升哥好,可是李東昇不在兩個月,說自己又耐不住寂寞,跑去嫁給了李宏,然後,就是在逼婚那天,李正堂又和李宏打了起來,他們說,李正堂也是爲了自己,結果卻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
在此之前,李淑嫺永遠也想不到,一個婦人的嘴巴,竟然能這樣的惡毒。
李淑嫺覺得自己呆在這個地方,真的好累。有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經的錯覺,好像連媽媽也對自己有些惡意,見不得自己幸福似的,想要自己承受她當年一樣的痛苦。現在回想起來,當rì媽媽勸自己嫁給李宏的表情,真不知是善意還是惡意。
李淑嫺知道媽媽恨極了爸爸,自己也是恨極了爸爸,可是媽媽難道真會把對爸爸的恨意,轉嫁到自己的身上來嗎?
李淑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知道自己就快瘋了,心中竟然隱隱滋生了懷疑父母的念頭。
李淑嫺已經無顏再去侍奉李東昇的爺爺nǎinǎi,更無顏留在小學,去教育這些雖然天真,但已然受了家長的蠱惑,對自己這個老師不再尊敬如昔的孩子們。
升哥不再身邊,自己的rì子,熬得實在太辛苦。
李家村,自己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這一天傍晚,李淑嫺偷偷去了一座墳頭。
那是升哥的媽媽的墳。在自己的心裡,她纔是世界上,最善良可親的婆婆。
李淑嫺輕輕啜泣、訴苦了良久,就在她即將離開的時候,李淑嫺想起來一個女人。也許自己去一趟杭城,rì子會好過一些吧。
唐麗君在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今天所經歷的事情,已經超越了自己社會經驗的範疇。自己跟老爹說,自己很勇敢,那是騙他的,也是自欺欺人的,因爲剛纔的令人窒息的噩夢,已經暴露無遺的顯露出自己恐懼的本心。這種真實的直面死亡的感覺,是以往自己死撐着面子看恐怖片的時候,完全兩樣的。
唐麗君抹了把冷汗,下了牀,拉開窗簾,發現已是黎明。
她繫了系身上的寬鬆睡衣,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清醒,然後就準備開始做早點,以忘卻那叫人不願想起的事。
但是當唐麗君經過大廳的時候,她卻停住了腳步,因爲她看見了真情流露的李東昇。
李東昇楞楞的望着屋外逐漸淡去的圓月,在他的桌前,擺滿了空空的酒瓶罐子,唐麗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見李東昇眼眶溼潤的樣子,可想而知,他此刻心裡,正追憶着、思念着某些叫人感觸的人,和事。
李東昇神情專注的對着圓月,似乎連唐麗君走到跟前,都不知道。幾縷淡淡的月光灑在臉上,隨着幾滴晶瑩的淚滴,往李東昇的心房流去。
“怎麼還不睡呢?難道之前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嗎?”大廳靜謐,直到唐麗君關心的出聲,纔打破這黎明的沉寂。此刻的李東昇,和之前跟王貴殊死搏鬥的血xìng、兇狠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唐麗君忽然發現,自己在李東昇身上,看到了四個字——鐵血柔情。這是足夠叫任何女xìng癡迷的四個字。
李東昇看都沒看唐麗君,只是輕聲的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沒有啊。”唐麗君有些心虛的回答,她可不想叫眼前的男人給看扁了。
“你聽聽你自己的呼吸,心跳,就知道自己有沒有害怕了,就算你能欺騙你爸爸,欺騙了你自己,又怎能瞞得過我呢。”李東昇滿是歉意的道,“對不起,麗君姐,今天的事情,叫你受驚了。”
唐麗君還是強辯道:“是啊,我是受驚了怎地,不過我不是受了驚嚇,我是感到驚喜嘛,我想不到我們的花花,除了智慧過人之外,身手也如此厲害。”她心裡沒說出來的一句話,卻是:“我總算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優秀的女人,對李東昇念念不忘了。”
唐麗君似乎爲了她微微泛紅的臉sè,竟忽然從冰箱裡又拎出來兩聽啤酒,然後坐在了李東昇的對面,壯了壯膽氣,道:“東昇,陪我喝杯酒,好嗎?”
李東昇想不到唐麗君會來這一手,真不知道是該拒還是該迎。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之前已經喝了不少的酒,要是再喝上少許,說不定就會醉了。
“都說酒能壯膽,你就當是給我壓壓驚,好嗎?”唐麗君不由分說的開了酒,一瓶遞給李東昇,一瓶則開始自己淺嘗起來。
李東昇最是受不住女人的軟語相求,此時也是喝多了酒,考慮起事情來,也管不了許多,結果兩個人對着明月,喝了一杯,又是一杯。直到喝醉,一直喝到天亮,一直喝到了同一間臥室裡頭去了。
迷迷糊糊中,李東昇感覺到了一具溫熱迷人的豐滿**,這種感覺,既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是誰呢?小媛?是小媛回來了嗎?
李東昇不可自控的瘋狂起來,憋了一個多月的yù火,終於在白皙如玉的溫柔鄉里,得到了發泄,而且還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發泄。
李東昇似乎聽到了小媛歡欣卻又痛苦的喊叫,李東昇很想只給她歡欣,不讓她感到絲毫的痛楚,可是就當李東昇想要柔情的低聲說幾句的時候,李東昇發現自己已經再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他沉沉的、**裸的趴在女人的身上,一頭栽在女人堅挺飽滿的胸脯,死死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琴君酒家的大門沒有打開,唐人街的不少常客,開始納悶,這老唐家的父女,今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