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天佑從林地中爬出來便再次衝入院中,而院中的肖健卻是看着重新殺回來的天佑相當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力量再大又如何?不會導氣還不是廢物一個。”
眼看着天佑越衝越近,肖健這才從容不迫的開始引導體內靈氣按照特定的路線流轉起來,準備再次將天佑崩飛出去。然而和他的從容不同,站在遠處悄悄觀察二人的雲錦仙長卻是突然一愣,因爲在他的靈力感知中竟然出現了兩個目標。
來不及做任何提醒,也根本不需要提醒,天佑與肖健已經在這一刻轟然撞在一起。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使用任何招式,只是最簡單的對拼了一掌,然而就是這簡單的一掌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碰撞都要來的激烈。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天佑再次飛出院門,而與他對掌的肖健更是彷彿出膛的炮彈的一般飛進了屋裡,轟的一聲砸碎了房中木桌之後又撞上了北屋後牆。咚的一聲悶響之後被彈回了地上,在牆上留下了一片巨大的凹陷同時房樑上也是灰粉齊下。
足足愣了能有七八秒之後原本靠在門邊看熱鬧的北風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趕緊跑進屋內去看地上的肖健。
“我的天,你沒事吧?”扶起肖健的北風發現肖健此時已經滿臉是血,身前的地面上更是被映紅了一大片,這一下絕對傷的不輕。
“咳咳咳……”被扶住的肖健支撐着想要自己站起來,卻因爲用力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臨到最後竟然又哇的一聲噴了一大口淤血出來,嚇得北風趕緊躲開了他的正面,生怕被濺一身血。
另外一面,再度飛出屋外的天佑此時卻是兩個心情。之前被打飛出來的時候他是相當生氣的,但現在不一樣了。
從地面上站起來的天佑略帶興奮的看着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道:“原來靈氣是這樣用的啊。好強!”
“奔雷掌!”躲在不遠處的雲錦目瞪口呆的看着猶自興奮不已的天佑,剛剛兩人交手的那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了天佑掌心閃過的微弱電弧。這分明就是奔雷掌纔有的特殊效果。雖然那雷電微弱到幾不可查,但云錦畢竟是專門負責指導弟子修煉的仙長,實力未必有多高,眼力卻是一等一的。剛剛那絕對就是奔雷掌沒跑了。
紫霄宮使用的名帖就相當於是地球上的人事檔案,其中會詳細記錄每個門人的特長和修爲水平之類信息。
天佑的名帖上明確的寫着,他是在入門考覈的過程中臨場突破跨入煉體境的,也就是說他纔剛剛完成練體階段幾天而已。
仙門技法講究循序漸進,對一個剛剛突破練體階段的準修士來說,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提前學會高級技法的。不是沒人教,而是教了也聽不懂。
就像沒有尾巴的人類永遠也學不會如何搖尾巴一樣,想要學會搖尾巴,你得先有尾巴才行。
一樣的道理。對於根本就無法感應到靈氣存在的練體境修煉者來說,再怎麼教導他也絕對學不會如何操控靈氣,因爲他連感覺都感覺不到。
當然,突入煉體境的天佑理論上已經具備了在體內操控靈氣的能力,所以他能用出奔雷掌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是如何在突破練體境之後的短短几天內學會奔雷掌的。
要知道奔雷掌雖然屬於易學難精的技法,可要初步掌握也至少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而且紫霄宮內的門人最先學的也不是奔雷掌。這一招因爲威力較大,仙長們擔心初學的弟子控制力不行傷到自己或別人,所以一般要等到弟子們踏入煉體境煉血期纔會開始教奔雷掌。
天佑這種階段雖然理論上是可以學會奔雷掌的,但計算他從突破那天就開始學起,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學會。再說天佑只是剛踏入煉體境,還沒有正式學習本門心法,按說體內應該沒有靈氣儲備纔對。可他不但用出了奔雷掌,而且看那細小的電弧,火候已經不是一般二般的水平了。
奔雷掌易學難精,像大宗主那種段位的大能使出來那就是電閃雷鳴開山裂石的威力,但初學者使用的時候其實只能算是一門剛猛的掌法而已,根本就不會出現電弧。像天佑這樣掌心能看到電弧的,那就代表奔雷掌已經進入熟練階段了。
能在幾天內學會奔雷掌這樣的技法就已經很嚇人了,這居然還是已經進階的技法,這就更讓雲錦百思不得其解了。
也多虧了雲錦仙長不瞭解真想,不然他就不只是驚訝那麼簡單了。
這奔雷掌其實就是肖健剛剛用過的技能,也正是因爲肖健用了奔雷掌纔會將天佑擊飛到院子外面。不過他不知道天佑有靈視能力,能看見他體內的靈氣運行路線,所以在被擊飛的同時天佑也看到了奔雷掌的運行方式。
原本純粹比拼力量的時候天佑並不落下風,直到肖健調動體內靈氣天佑才被突然擊飛。切身體會了仙法技能的威力後,看過奔雷掌靈氣運行方式的天佑理所當然的也會想要使用這種力量,於是他就照着之前看到的樣子調動自己體內的靈氣也來了這麼一下。
本來天佑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誰知道剛一發力就發現體內靈氣如山洪爆發一般噴涌而出,引導過程更是如演練過無數遍一般毫無阻滯,自然而然的就這麼用出來了。至於這威力嗎……看肖健的慘樣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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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雲錦不知道天佑是現學現賣,不然非被嚇死不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理解釋的雲錦,最後只能歸咎於名帖記錄有誤,天佑應該是很早之前就突破了練體境,並且提前學過奔雷掌,所以才能用的這麼熟練。
自以爲找到了合理解釋,雲錦仙長也不再糾結什麼,只是在心中暗暗記下了天佑這個弟子需要重點關照一下。
再次回到院中的天佑看了看北屋四敞大開的房門,並未發現肖健的身影。側頭望向東屋,之前那兩位師兄正站在門口。看到天佑的目光後擡手指了指北屋。天佑會意的擡手抱了下拳算是感謝,然後大步向着北屋而去。
站在門口沒有看到人,天佑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忽然看到之前被肖健稱爲北風的那個師兄從側屋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的天佑後對方也是一愣,“你……?”
“我只是看看他傷的如何,沒別的意思。”天佑不確定這人和肖健地關係到底是好是壞,所以還是決定先禮後兵,先看看對方反應再說。
對方聽到天佑的話後並未回答,而是看了眼地上打翻的食盒道:“我們記住你這號人了,以後走路小心着點。”說完之後擡手一掃,房門轟的一聲自己關了起來。
看着面前突然關閉的房門天佑也挺鬱悶,自己好心好意的過來給對方送梯子方便他們下臺,結果這倆蠢貨不但不就坡下驢,竟然還借他的梯子上房頂了。碰上這種二百五天佑也是無話可說。
鬱悶的轉身看了眼地上的食盒,想想還是蹲下去全都收拾了起來,然後裝回食盒中帶回了屋裡。雖然掉在地上了,不過嘲風一點都不介意。這貨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妖怪,沒那麼多人類的臭規矩。唯一讓嘲風不滿的就是這蛇肉是熟的,它不是很喜歡。
嘲風雖然也吃熟肉,但也就最初嚐鮮的時候喜歡了一陣,後來隨着體型增大,這傢伙的天性也逐漸顯露,對熟肉越來越提不起興致,只有新鮮的血肉才能讓它興奮起來。
把剩餘的蛇肉全部丟給嘲風,天佑自己則是研究起了帝道劍來。
之前一直在跑來跑去沒有空閒,如今終於可以好好看看突然恢復過來的帝道劍了。
這幾天忙於選定宗門的事情,要不是呂正義乾的好事,天佑都還不知道帝道劍已經完全恢復了呢。
抽出修復一新的帝道劍,天佑隨手將其向外一拋,帝道劍果然立刻懸浮在了半空中,翻轉了幾圈之後變成了劍尖指向地面的方向徹底穩定下來。
圍着懸浮的帝道劍轉了一圈,果然,之前覆蓋劍身的妖王血已經徹底消失。比之普通寶劍略長的劍身閃耀着淡淡金光,不像傳說中的寶劍寒光閃耀,那光芒一點也不讓人覺的冰冷,反而有種溫暖的感覺。
天佑上輩子因爲喜歡刀劍還專門學過如何鑄劍,如今看着眼前光華閃耀的帝道劍就像是在看一劍藝術品。圍着寶劍轉了幾圈,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撫摸了一下劍身,結果卻相當意外。天佑摸過劍刃,卻感覺不到任何鋒銳。
疑惑的皺眉看了看劍刃,鋒口很清晰,按說應該很鋒利纔對,可手上的感覺卻告訴天佑這東西很圓潤。大着膽子將手指壓在劍刃上滑動了一下,居然真的沒留下傷口。
“這……”開始有些緊張了的天佑不再撫摸劍刃,而是握住劍柄揮手切向桌角。
毫無感覺,就像在空氣中揮舞一般,帝道劍從桌角處一閃而過,啪嗒一聲,一小塊被切下來的桌角木塊掉落在地,切口光滑無比。
“奇怪,明明很鋒利啊!”
搞不清楚狀況的天佑又試了別的東西。地面上的青磚與屋外撿來的石頭在帝道劍面前不比豆腐強多少,但奇怪的是無論用多大力氣,帝道劍始終傷不到天佑分毫。最後爲了試驗天佑甚至在嘲風身上試了一下,結果只是劍刃輕輕接觸了一下嘲風的爪尖就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血水瞬間就涌了出來,嚇得天佑趕緊扔開帝道劍拿布條給嘲風止血,反到是嘲風自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妖怪可不是寵物,它們的生存環境兇險無比,這點小傷小痛對它們來說根本算不上傷痛。
給嘲風止血之後天佑正好聽到去送食盒的龐大海回來的聲音,出去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接到禮物的師兄們都很客氣,沒有碰上北屋那倆二百五類似的情況,天佑這才放心不少。
正好對帝道劍的情況還有些疑惑,龐大海這現成的實驗材料當然不能浪費。徵求了一下意見之後龐大海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然後天佑就小心的用帝道劍在龐大海的手指上輕輕碰了一下。
“天佑你確定這是神兵?”看着自己完好無缺的手指,龐大海不相信的問道。
天佑也有些懵.逼。說好的神兵呢?這什麼情況?砍不了人,只能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