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當然不會知道清虛的煩惱,這會他正自顧不暇呢。
天妃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沒有用她的坐騎或者別的飛行法寶幫助天佑,而是直接與天佑合用一柄飛劍作爲交通工具。
這柄飛劍並不如何特別,看起來倒像是制式長劍,長約六尺,寬不足三寸,也就是剛剛好比腳掌的寬度略窄一些。這種東西,別說踩着它飛起來了,光是要站在上面就已經需要相當的平衡能力了。更重要的飛劍跟本就不是爲了載人而設計的,不但站立空間極其狹窄,而且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別說安全帶,連個能扶的地方都沒有。
在地上看天妃踩着飛劍下來的時候天佑還覺的好生羨慕,等自己上來了才知道這玩意對初學者來說是多麼的不友好。
當然,天妃在這方面是高手中的高手,飛的又平又穩,而且用靈氣罩護住了周圍,不會有強風灌進來,否則以天佑的平衡能力也休想頂着二百節的狂風站在這還沒巴掌寬的鐵片上。
不過掉雖然掉不下去,緊張卻是沒有絲毫減少。飛劍就算再穩也是會有輕微晃動的,天佑站在上面不自覺地就全身肌肉繃緊,不斷的調整着自己的重心,生怕一不小心就一頭栽下去。
本來身前還有個天妃,可兩人的身份決定了天佑跟本就不敢去扶她,只能小心的伸展手臂當做平衡杆努力維持着身體的平衡。
天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看着天佑那窘迫的樣子竟然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她倒是沒有繼續落井下石,而是伸出手來主動拉住了天佑的一隻手,然後解釋道:“飛劍其實沒有你想的那般危險,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我們腳下的劍身在飛行時有着吸附能力,會粘住我們的鞋底,所以即使這樣……”她說着腳下飛劍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飛行方向不變,但兩人卻變成了大頭衝下,倒掛在了飛劍下面。
天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地挽住天妃的胳膊拼命收緊,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並沒有往下掉,而是被倒掛着依然連接在飛劍上。
“你瞧,飛劍比你所想要安全的多。”
天佑驚訝的低頭看向腳掌,他能明顯感覺到大腦充血的感覺,這說明飛劍並沒有改變重力方向,它僅僅是把自己的鞋底粘在了劍身上。
天妃適時的解釋道:“放心,你的鞋底沒有粘在劍上,它不會影響你在劍身上的移動,但你只要自己不擡起鞋底,飛劍就可以保證將你貼在劍身上。”說完這話飛劍立刻一個翻轉,兩人又回到了站在劍身上方的狀態。天妃問道:“怎麼樣?現在還怕嗎?”
天佑略帶興奮的搖頭。“不,現在放心多了。”
“那你想試試駕馭飛劍的感覺嗎?”
“啊?還能讓我控制?可我不會啊!”天佑第一反應就是不信。飛劍又不是飛機,誰開都照樣飛。再說就算是飛機,那也得先學會駕駛飛機才行啊。
神洲大陸顯然沒有空中管制一說,天妃也完全不在意什麼規矩,竟然稍一用力就將天佑拉到了靠近劍尖的位置,接着她扶着天佑雙肩輕輕一躍,身體離開飛劍,輕易的從天佑身側繞了過去,落在了劍柄附近。
原本是天佑在後天妃在前,如今兩人卻是換了個位置。也不管驚訝的天佑,天妃扶着他的胳膊說道:“你的修爲不夠,暫時還不能獨立控制飛劍,但有我注入靈氣,暫時由你駕馭方向倒也不難。”
儘管知道這樣好像不合規矩,但天佑還是沒能扛住駕馭飛劍的誘惑。
在道謝之後天佑開始請教駕馭方法,結果卻發現這玩意他會啊。
之前是天妃控制飛劍帶着天佑在飛,那感覺就像是坐在別人駕駛的摩托後面,總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尤其是這輛摩托正在左搖右擺的時候。而但當天佑自己站到前端駕馭飛劍的時候,他卻發現這東西的控制訣竅竟然和衝浪板差不多,關鍵就在於要控制好重心。
本來控制飛劍是需要依靠御劍術的,而天佑顯然跟本不懂御劍術,所以天妃所謂的讓天佑駕馭飛劍不過是讓他在前面感受一下狂風拂面的爽快感。當然天妃也儘量放開了對飛劍的控制,讓天佑能有一種自己在駕馭飛劍的錯覺。但天妃顯然是低估了一個資深極限運動愛好者的運動神經,天佑僅僅在天妃剛剛撤去靈氣護罩的時候略顯慌亂,但在適應之後他很快就找回了感覺,然後開始依靠重心逐漸掌握了飛劍的姿態控制。
飛劍在天佑的控制下遠不像之前那般平穩,而是始終在不斷的上下起伏兼之左搖右晃,雖然幅度很小,但對駕馭飛劍來說,如果哪個學習御劍術的弟子讓飛劍飛出這種軌跡,絕對會被被師傅罵的狗血淋頭。
站在後面的天妃一直在觀察天佑的反應,她預設過很多狀態,唯獨沒想到天佑會玩的這麼開心。正在思考間,忽見前面的天佑回頭對她說道:“天妃小心些,我要加速了。”
“啊?”天妃完全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因爲飛劍的控制權其實還在她的手裡,天佑不過是站在前面利用重心讓飛劍搖晃了起來而已,跟本不算是真的控制飛劍,更別說讓飛劍加速了。她不加大靈力輸出,飛劍怎麼可能加速?
然而,天妃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就在天妃還在犯糊塗的時候,天佑卻是突然將身體前傾,將重量全部壓在了飛劍前端,於是飛劍的劍尖立刻向下一沉,接着俯衝而下,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對,飛劍的動力確實在天妃手中控制着,但天佑剛纔的小範圍擺動跟本不是因爲操控生疏,而是他在測試這飛劍的運動性能。已經基本明白飛劍對各種狀態和氣流的反應之後,天佑立刻就不老實起來。雖然他不能控制飛劍加大動力輸出,卻可以依靠重力加速。俯衝永遠比上升更容易提速。
從高空俯衝而下的飛劍果然很好的證明了神洲大陸的物理常量和地球並沒有明顯差異,飛劍速度瞬間就提升了一大截,並且還在不斷加速中。天妃已經完全被天佑大膽的舉動驚到了,她雖然不至於被甩下來,卻完全沒想到天佑敢這麼玩。
飛劍俯衝而下,速度很快達到極限,此時因爲速度太快,空氣阻力剛好抵消了重力,於是速度趨於平穩不再繼續加速,飛劍的高度也已經接近了下方地面。
看着急速撲來的地面,天妃正想重新控制飛劍爬升天佑卻是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他將身體微微向後移動,調整重心,讓飛劍前端一點點的擡起,俯衝狀態的飛劍劃出了一道巨大的u形弧線,以極爲恐怖的速度擦着下方樹林的樹冠呼嘯而過,狂暴的氣流甚至帶起了大片樹葉。
“喔……”天佑開始興奮的呼喊,飛劍重新進入爬升階段,但它的慣性並未消失,依然保持着巨大的速度貼着山壁呼嘯而過。
一條山路上,幾名紫霄宮弟子正有說有笑的沿着臺階拾級而上,其中一人正講到好笑之處,忽然一陣狂風颳過頭頂,伴隨着呼嘯的風聲掃落大片樹葉。幾人驚慌的四下閃避,說話那人更是一腳踩空,順着臺階向下滾了十幾級後才總算抱住了路邊的石樁,再擡頭去看,只見遠處天空中一抹紅色正在逐漸消失。
一次俯衝加速之後天佑已經徹底掌握重心控制的技巧,嚎叫着駕馭飛劍在空中進行大角度滾轉,飛劍載着兩人如進入螺旋軌道一般一邊翻滾,一邊向前飛射而去,就連天妃這已經對飛劍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大能都被天佑狂暴的動作弄得不自覺地拉住了天佑的手臂。
已經玩瘋了的天佑並不滿足於這種狀態,在飛劍速度下降之後他再次一壓劍尖,飛劍猛然俯衝而下,又開始二段加速。前方一座山頭越來越近,天佑卻不怎麼減速,直到天妃以爲要撞上的時候他才突然調整了一下飛劍的姿態稍稍拉高劍尖。
飛劍依然在俯衝加速,只是角度逐漸改平,然後從一處大殿前巨大的廣場上空呼嘯而過,下方廣場上數百人正整齊列陣聽着前方高臺上一名仙長講解修煉要訣,但這突然橫過頭頂的飛劍卻是徹底打亂了原本安靜祥和的學習氛圍。
呼嘯的狂風掃落大片樹葉,捲起的塵土弄得學子們不得不趕緊掩住頭臉。前方高臺之上的仙師更是因爲位置較高遭受了更嚴重的狂風侵襲,躲避之時一個不慎居然從平臺邊緣滾了下去。
整個道場一片混亂,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天佑卻是已經飛到不知哪去了。
很快,紫霄宮範圍內有人駕駛飛劍胡亂飛行的消息就報了上去。因爲找不到天妃,所以消息很快就送到了神兵宗的另外一位宗主無鋒劍聖那裡。
無鋒劍聖是個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的高大男子,身材魁梧雄壯,很有陽剛之氣。聽到這報告之後他也沒太在意,只以爲是新學會御劍術的弟子一時太過興奮得意忘形。雖然這個猜測某種意義上也算正確,但他絕對想不到平時端莊無比的天妃也在上面,所以最後無鋒劍聖只是派了兩名手下真仙去處理這個事情。
兩名真仙踩着飛劍一路衝上雲端,很快就看到了一直在附近兜圈子的天佑,於是立刻就追了上去。
按說天佑這麼瞎胡鬧天妃早該制止纔對,但剛開始是因爲驚訝,一時沒想起來要出聲阻止,等反應過來之後她卻是又不想阻止了。
天佑看似在胡亂飛行,但那動作技巧卻又有着獨特之處。作爲動力源存在的天妃始終沒有改變靈力輸入大小,然而兩人所乘飛劍卻在空中不斷的改變着飛行速度,甚至在某些時刻速度簡直快到極致。雖然天妃自信自己也能飛出那種速度,但那卻需要全力輸入靈力才能做到,然而天佑卻在完全無法控制靈力大小的情況下輕鬆做到了極速飛行,並且在空中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動作。
天妃看不懂天佑是如何做到的,她只是感覺天佑的每一次轉向都是那麼的輕鬆寫意,完全不需要她的靈力介入,僅僅些微的改變一絲重心就能很平順的改變飛行軌跡。這種神奇的駕馭飛劍方式讓天妃越看越是入神,越是入神就越想將其分析透徹,結果就是天佑在天上嗨過了頭,她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對地面上的弟子和仙長們所造成的影響。
當然,天妃也並不是完全注意不到外界的變化,所以當兩名真仙追上來的時候,她立刻就發現了。心裡一想她立刻就明白了這兩人是來幹什麼的,正要通知天佑減速,卻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兩人駕飛劍到處亂飛的經過,於是說出來的話突然就變成了:“快跑,有人追上來了。”
正嗨着的天佑之前並未注意到追上來的兩名真仙,聽到提醒才發現兩人,不過他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還在疑惑爲什麼要跑,可不等天妃解釋他就反應過來了。自己剛剛那麼亂飛,八成是惹出事端來了。紫霄宮雖然未必有空中管制條例,但他們剛剛那樣也確實是過分了一些。
雖然想到了原因,但天佑剛開始還是打算趕緊停下來認錯道歉來着,畢竟事情是他惹出來的,就這麼跑掉好像也不好。不過發現他有要減速的意圖之後天妃卻是立刻制止了他。“你幹什嗎?”
“減速啊。”
“不能減速。快點,我們甩掉他們。”
“爲什麼?”天佑驚訝的看着天妃,完全不能理解她爲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您不是宗主嗎?”
眼看着後面兩名真仙追上來了,天妃只能一邊加大輸出操控飛劍加速一邊解釋:“還不都是你害的。我平常可是神兵宗宗主,若是讓弟子們看到竟然是我惹出這種事端,以後我還怎麼統領神兵宗?”
“可操控飛劍的是我啊。”
“你覺得這樣解釋有人會信嗎?退一步說。即便大家相信了,我在你身後卻不加阻止,這個責任怎麼算?”
天佑愣了一下,一想還尼瑪真的是這麼回事啊。雖然剛剛確實是他在駕馭飛劍,可問題是他之前從未接觸過飛劍,也不會什麼御劍術,相反天妃卻是個中高手。
想象一下,假如某天有一架未經允許的噴氣戰鬥機在居民區上空違規超低空飛行,而且還玩出了各種花哨的特技動作,等它降落後,機艙裡爬出兩個人,一個是中學生,一個是航空研究所的試飛員。你說責任會落在誰頭上?就算那名中學生主動站出來說剛剛是他在胡亂飛行,不關那個試飛員什麼事,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回到當下,情況亦然。駕馭飛劍絕不是學會騎自行車那麼簡單的事情,再說就算是學自行車最快也得十幾個小時的訓練,哪有上來就玩特技的?
所以說,現在這事已經徹底解釋不清了,只要被抓住,這鍋天妃是背定了。當然,她肯定不會受到什麼懲罰,因爲這種小事不會上報給掌門,而其他人也不敢懲罰她。不過,就算不會受到懲罰,她這多年積累起來的形象也會瞬間崩塌,對她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想明白了之後天佑也不廢話了,叮囑一聲讓天妃抓緊,然後猛的一踩劍尖,兩人突然就是一個下墜,速度暴增。
後面原本已經快要追到附近的兩人沒想到前面突然加速了,趕緊也跟着俯衝了下去開始追擊,只是他們俯衝依靠的是御劍術的操控,動作沒有天佑如此流暢,距離立刻就被拉開了一點點。
一邊下墜,天佑一邊還不忘和天妃說讓她撐起之前的靈氣護盾。人站在飛劍之上,風阻實在太大,有了護盾就立刻不一樣了。雖然護盾比人體面積要大,但護盾是球面,風阻遠低於人體。
天妃當然也知道撐起護盾可以加快極限飛行速度,但多數真仙御劍飛行的時候都是不會開盾的。一來多數真仙修爲不夠,御劍飛行時的速度並不快,開不開盾意義不大,而實力強到御劍速度需要開盾的地步,本身的身體強度也差不多可以無視這點風壓了,所以說,開盾飛行對大多數真仙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二來嗎,御劍飛行本身就是一種很耗靈力的事情,再頂個法盾,耗能更高,持續時間必然下降的厲害。
因爲這些原因,仙門中人都是很少有御劍飛行還要開盾的習慣的,除非是帶着普通人一起飛的時候需要照顧普通人的身體素質纔會這麼做。
以前不開盾是因爲速度不夠快,不需要開盾,如今天佑用俯衝加速,加上天妃的全力輸出,兩人的速度已經快到極致,此時風阻低的意義就體現了出來,兩人和後面的那倆追兵速度差距明顯開始迅速拉大。
後面那倆本來還以爲這次的事情很簡單,上去把那興奮過頭的弟子抓下來就完事了,誰知道這人居然還拘捕,竟然想要甩開他們。 ωwш ▲ttκá n ▲c○
兩人當下也是非常生氣,一發狠就開始全力催動飛劍。
這兩人的飛劍都是真正的神兵,不管是作戰還是御劍飛行速度都很快,但天妃腳下那柄只是門派中配發給窮苦弟子的制式兵刃,如果不是天妃的御劍術等級高,按說這種凡鐵連飛起來都成問題,更別說載人了。
如今後面兩人雖然等級低一些,但座駕很牛,天妃實力高強,可腳下飛劍不行。此消彼長,雙方的速度居然又拉平了。
發現甩不掉對方,天佑也開始有些着急了起來。看了看身後天妃,他忽然問道:“天妃,這靈氣護罩的外形可能改變?”
雖然不知道天佑什麼意思,但天妃還是點了下頭。“可以。你要改成什麼樣?”
“你見過棗核嗎?”
“見過。”
“就變成那樣,兩個尖端朝向前後。”
“沒問題。”
法術變更其實是一種很高端的技巧,就算是紫霄宮的十二位宗主之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好在天妃可以。
棗核形護盾剛一完成,天妃立刻就發現飛行速度猛然一提,兩人的速度再次暴增。這一變化讓天妃又是一驚。爲何棗核形護盾可以幫助御劍術提速?天妃想不通,也完全無法理解,她沒學過物理,也不知道什麼叫風阻和流體力學,她只是知道這一點點的微小改變竟然可以大幅度提升飛行速度。
風阻下降之後兩人速度再次暴增,後面那兩位已經到了極限,之能力眼巴巴的看着目標越飛越遠,最終消失在一座山峰的後面失去了蹤影。當兩人繞過山峰之時,已經徹底失去了目標。
“竟然追丟了!這下回去要如何覆命啊?”望着下方平靜的山林,其中一人說道。
另一人皺眉道:“這裡是馭獸宗地界,不歸我們管轄,萬一再鬧出上次的事情就麻煩了,我們還是先彙報宗主再做定奪吧。”
“也只能如此了!”兩人交流完之後立刻調轉方向返回來處,而在他們下方的一片密林之中,兩個人影憑空顯現了出來,正是他們追丟了的天佑和天妃。
“這就是法術?”天佑興奮的看着天妃詢問道。剛剛他們倆就站在那兩個人下方,但上面兩人卻對二人視而不見,四下找尋一圈無果後就這麼離開了。
天妃一揮手,剛剛二人使用的飛劍直接飛進她的水袖之中消失不見。轉身也不看天佑,就這麼一邊沿着臺階漫步而上,一邊自言自語一般的說着:“剛剛那招叫做潛行,是從西域流入我中土地界的一種術,配合匕首之類的輕巧兵器使用,正是刺客們的最愛。”
“可您看起來不像是刺客啊。”天佑看天妃開始往上走,立刻也跟了上去,故意比天妃落後一級臺階以示尊敬。他雖然愛玩鬧,有時像個孩子,但大多數時候舉止還是非常得體的。好歹上輩子也是在那樣的家庭中出生的,待人接物和基本禮儀什麼的可沒少練。
天妃一邊繼續走,一邊輕輕伸出一隻手來,那白皙的手掌僅僅是一個簡單的伸出動作,竟然也看的天佑神情一蕩。不過也多虧了這一愣神,本來天佑還以爲天妃這是要自己扶着她,差點就準備伸手了,結果人家手掌一翻,掌心上方忽然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光粒,很快便聚集出一團水來。這水珠懸浮在掌心之上,就像是一團果凍,完全不受重力影響,自己在那裡彈了幾下後形成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圓形。
天佑正要問天妃爲何這麼做,水球表面忽然開始爬出白色的紋路,迅速蔓延,眨眼之間水球變成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冰球。不等天佑驚歎,冰球突然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藍色的火焰躥起一尺多高,但下一秒又突然連着升騰的火焰一起凍結成一個大冰塊。
天妃一擡手,火焰凍結而成的冰塊飛上半空,也沒看她有什麼動作,袖中忽然飛出一柄寒光閃耀的飛劍,如一道光束般一閃而過重又沒入袖裡消失不見,再看天空中的冰塊已經爆散成無數飛散的冰花。
剛剛這一連串動作看起來動靜不大,卻是難如登天,換個實力低些的,讓他摧毀這整片山林倒是不難做多,但如剛纔這般將一連串不同屬性的術法玩轉與鼓掌之間,這纔是真的困難無比。
演示完了這一串小技巧之後天妃纔再次開口。“六大宗門並不是要將我紫霄宮割裂成六個部分,僅是側重不同而已。你對格物之術確實很有天賦,但我神兵宗也並非不能學習煉器之術,正相反,煉器我們不但也要學,還是重中之重,因爲我神兵宗的主要戰鬥方式就是練就一件本命法器。如果不會煉器之術,這本命法器也就無從談起了。”
“您的意思是,我就算想學煉器,也不一定非要去寶器宗是嗎?”
天妃難得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天佑說道:“寶器宗只是更爲側重煉器基礎的學習和拓展,你在我神兵宗一樣可以學習,而且以振遠上仙對你的喜愛,如果你去寶器宗求教,難道他會拒絕於你不成?你只是選了我們寶器宗,又不是離開紫霄宮,振遠上仙說到底終歸還是我紫霄宮仙長,教導本門弟子不正是他的責任嗎?
至於說我神兵宗的太一劍,這就略有不同。太一劍有着特殊意義,一直爲本宗保管,加之本身極爲貴重,就算我想給你,也不可能讓其從我神兵宗突然轉到寶器宗名下。
所以,來我神兵宗,你依然可以煉器,去了寶器宗,太一劍你就別想了。”
“能給我些時間考慮一下嗎?”
“明日開始就是考察期,按規矩有人專門帶你們瞭解各宗特點方便你們選擇宗門。到最後決定之前,我不會再勸,作何選擇你自己決定。你不要把這想成我在威脅你,我只是將實際情況陳述於你,如何選擇依然在你。”
天佑心說:“你說的倒好聽,話都被你說到這個份上了,算不上威逼,至少也夠利誘的標準了。不過具體如何選擇還得等我考察完各宗情況再說。”
天妃說話算話,之後果然沒再提一句讓天佑加入神兵宗的事情,不過因爲之前的事情,現在他們也不敢用飛劍到處飛了,所以一個下午也不過是簡單看過了幾處門派駐地而已。以紫霄宮的規模,想要全部瞭解清楚,別說一天,一年也未必看的過來,好在天妃介紹的地方都是較爲重要的一些地方,所以這一天的遊覽也不算白忙活。
晚上被送回迎客院的時候已經很晚,別人都已睡下,天佑只看到了一直堅持等他的清虛。看到這麼晚了天佑居然還被天妃親自送了回來,清虛立刻感覺到這一晚上沒白等,爲了套近乎咬牙又帶着天佑去泡了昇仙池,結果不言而喻,天佑洗完很舒爽的回屋睡覺去了,而清虛則差點哭暈在靈陣核心中。
“早上才換的靈盤,又他媽沒了,老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天佑對此當然是完全不知道的,這一夜他睡得很香,直到第二日天明才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天佑、天佑哥哥,快開門啊。我們來看你來了。”門外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呂萌的,只有這丫頭會砸門。
被吵醒的天佑當然不可能再睡,揉着還有些迷濛的眼睛走到門口拉開門栓,一擡眼就看到嬴穎俏生生的站在陽光下,如聖潔的白蓮一般。再看她身側,同樣一身白的白冰雨正在向他微笑。目光再轉到另一側,白冰雨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然後……等等,剛剛看到了什麼?兩個白冰雨?
本還有些迷糊的天佑突然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目光在嬴穎左右不斷的來回變換。這次看清楚了,真的是有兩個白冰雨,不但相貌、衣着一幕一眼,就連靈力波動都沒有絲毫差別。這尼瑪是複製人還是雙胞胎?這也太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