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復生”的劉琦在另一位仙長的安撫下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只是對天佑還是非常忌憚的樣子,一直用謹慎的目光盯着天佑,但無論別人怎麼問他也不說原因。
見問不出什麼來,另外那位仙長便只好安排人先送他去休息,這才得以重新開始接待工作。
“這位仙長……”
天佑剛說了四個字就被打斷。
“我本名張昊,你可以叫我張真人。本門弟子無論年齡長幼,皆以師兄弟相稱,但具體稱呼師兄還是師弟並無明確準則,你若謙虛一些,但凡比你年長、入門早、修爲高者,皆可稱師兄,反之亦然,不過多數情況下,還是以修爲高低論長幼。”
天佑一聽趕緊行禮,“學無先後,達者爲師。理當如此。多謝張真人指點。”
張昊聽到天佑突然蹦出來的名句立刻就感覺眼前一亮,不過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神洲大陸並不是很重視文采,張昊也只是眼前一亮,並未多做計較。“你能明白道理就是最好,不過也不用太過在意,我紫霄宮規模甚大,人數衆多,加之修煉者壽元很長,輩分往往都很混亂,只要不是故意侮辱,沒人會和你計較這些。另外,本門除尚在學習中的弟子之外,還有已開始獨立修行的真仙,但凡遇到,不認識或不熟悉的可以直呼仙長,經常接觸的可以呼其稱號,或像你我一樣,稱某某真人或某某仙子都無不可。若是某些有職司的仙長,亦可直接用職司代稱。”
對於張昊的解釋天佑倒是理解了。這個仙長大概就和“老師”是一個意思,不管認識不認識,直接稱呼仙長,人家肯定不會生氣,因爲這是尊稱。但如果是較爲熟悉之人,那自然就是“張老師”、“李教授”這樣以姓開頭,加上職務的複合叫法。至於說有職司的,這個就相當於是學校裡的行政人員,比如說副校長、教導主任什麼的。
看天佑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張昊忽然又道:“之前劉師兄行爲有些過激,算是代他道歉,我再提點你一句。以後在本門之內遇到那些有稱號的仙長,你需格外尊崇,但凡此類仙長必有不凡之處,或是有過巨大貢獻,或是資歷深厚,亦或者擁有特殊法寶、強力妖寵之類超強戰力,總之此類仙長需要格外尊敬。”
“多謝張真人賜教,不知張真人可有稱號。”
張昊聽到這裡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只是本門最普通的真仙之一,實力低位,哪來的稱號。”
天佑忽然想起來昨日在迎客院見到的雲蕾仙子,想着這不就是個帶稱號的仙長嗎,於是問道:“張真人,昨日在迎客院,有位雲蕾仙子幫助我們處理過一些瑣事,難道這就是稱號?”
天佑沒想到張昊居然很認真的說道:“是的。雲蕾仙子可不是一般人,她手裡的無極飛輪可攻可守,專精襲擾,即使比之高出一個階段的修煉者也不敢說一定打得過她。三十年前,伏牛山激戰小妖庭,她更是一力扛下兩隻高階大妖,爲我大軍爭取到了全殲小妖庭的機會。戰後由掌門親自許了一個雲蕾仙子的稱號。”
“那什麼……敢問雲蕾仙長今年多大?”
一聽這問題張昊立刻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有此疑惑也不奇怪。我雖不知雲蕾仙子年歲幾何,卻知至少大你五六輩。遙想當年,我拜入紫霄宮門下之時,雲蕾仙子便已是本門仙長了。”
雖然早就猜到這位雲蕾仙子可能年紀不小了,聽到這個解釋還是把天佑嚇了一跳。神洲大陸的人結婚生子都比較早,20歲就可以算作一代人,但即便如此,五六輩人也有一百多年的跨度了。這豈不是說雲蕾仙子至少有一百多歲了?這還是最低預估,因爲張真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了,他自己入門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是仙長了。就算這位雲蕾仙子再怎麼天才,跨過弟子階段至少也要幾十年吧?這樣一算雲蕾仙子豈不是快兩百歲了?
天佑正在感嘆紫霄宮的這幫女仙年齡不靠譜,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羣人高聲談笑的聲音,旁邊的張真人也是扭頭望了過去。
說起來天佑自打到了這處據點還沒看到終點長啥樣呢,此時正好觀察了一番。
從天佑現在站的地方望過去,前方是一塊長條形的空地,兩側都是密林,前方則是高山,只是地形不熟,也不知是什麼山。此山對着空地的這一側頗爲陡峭,雖不是直上直下,卻也相去不遠,表面連植被都很稀少,大多是裸露出來的岩石。在山腳接近空地的位置有一段自上而下,逐漸變寬的階梯,聲音就是從那上面傳來的,應該是有人從上面下來了,只是被山體擋住,暫時還看不見。
在階梯下方不遠處,有一小片鋪了地磚的空場,其上設有一座石頭祭壇,之前那柄飛劍正懸浮於祭壇之上,即使在烈日之下,依然能看到其周圍恍若實質一般陣陣盪漾開來的靈氣神光。
那石階之上話聲漸大,不一會就有人走了下來。來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羣,最前方兩位老者似有爭執一路走一路吵。兩位老者身後跟着一名女子,距離太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一身火紅頗爲惹眼。
女子身後間隔一小段距離就是一大羣不下三十衆,浩浩蕩蕩的跟在後面,卻處處陪着小心,一看就知道前面這三位纔是主角。
張昊遠遠看到來人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提起以袍下襬就往前飛奔,跑了兩步似乎想起還有天佑在,趕緊回身招呼了一聲,等到天佑跑到身邊才邊往前跑邊小聲交代。“前面兩位是我寶器宗與丹鼎宗大宗主,後面紅衣者爲神兵宗宗主,你千萬注意說話分寸,若有問答需謹慎三思。”交代完之後張昊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又問道:“對了,你知道何爲宗主何爲大宗主吧?”
“大宗主我聽帶路的師兄解釋過,宗主想來應該是略低於大宗主的職務吧?”
“宗主就是大宗主的副手,每位大宗主都有兩位宗主協助其處理本宗事物。不過中間那位你需格外注意,天妃雖是宗主,卻與大宗主無異。”
“這是爲何?還有那個天妃是稱號?”
“天妃是稱號,她雖只是宗主,但神兵宗大宗主就是掌門,其下兩位宗主就基本等同於大宗主。”
“多謝張真人提點。”
兩人交流完畢時已經接近前面的隊伍,而天佑也在人羣之中發現了一個熟人。
走在最前面的兩名老者之中,有一人正是前夜在迎客院迎接他們的那位振遠上仙,之前聽清虛說過,這位就是寶器宗大宗主,那麼剩下那位必然就是丹鼎宗大宗主了。
天佑稍稍注意了一下這位丹鼎宗大宗主,單從賣相上看,這位顯然遠不如振遠上仙,人家好歹仙風道骨,往哪一戳就是標準的神仙樣,而這位……穿着道袍像江湖騙子,穿着便服像老農,要是衣服稍微破點或許更像乞丐,總之皮膚黝黑一臉褶,長相嚴重欠費,給人第一感覺實在不像高人。當然,人家能混到大宗主,高人是一定的,只能說這位有些“表裡不一”。
觀察完這位丹鼎宗的大宗主,天佑的目光自然就移到了後面跟着的天妃身上。
天妃這個稱號很奇怪,至少和雲蕾仙子、振遠上仙這樣的格式完全不搭,想來其中應該有些典故存在。
看這天妃大約三十出頭模樣,姿容豔麗無雙,身材更是凹凸有致,盡顯魔鬼誘惑,尤其那一抹猩紅朱脣似翹不翹,讓人有種控住不住想撲上去啃一口的衝動。再加上她一身張弛有度的大紅色羅裙,配合諸多器物首飾,豔麗之中透着高貴,真是讓人想入非非。
懵懂少年或某些特殊愛好人羣可能會對青澀少女情有獨鍾,但只有過來人才會明白,26到36之間的女人才算是完美女人,她們更知情識趣,更懂得體諒與配合。而這位天妃,無論身材、相貌、氣質,皆是極品中的極品。美到目瞪口呆、豔到勾魂奪魄、媚到骨軟筋酥,尤爲難得的是這些都是她的身材長相帶來的觀感,而她本人的氣質卻是高貴大方,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越是得不到得越是讓人慾罷不能,這位天妃果然是有成爲天妃的資格,如果老天爺也會動凡心的話,這位天妃真的是實至名歸。
天佑並不是好色之徒,上輩子條件那麼好他也沒禍害過清白姑娘,偶有應酬那都是對方主動貼上來的。但眼前這位,真的連天佑都看傻了,居然沒注意腳下地磚翹起,差點被絆了一跤。
此時雙方距離已經很近,天佑狼狽的向前踉蹌了兩步,立刻被對方發現,結果那邊人羣之中立時想起一陣輕笑聲。
像天佑這樣出醜的當然大有人才,天佑絕不是第一個,所以大家早就習以爲常。不過發生這種情況的大多是新進人員,門內弟子見識過天妃的實力和地位,哪裡還有膽子多看一眼。別看這位長的是媚骨天成,性格卻端正的很,別說媚態,除了掌門和幾位宗主、大宗主,一般人想和她說笑兩句都不敢。
那邊一陣輕笑之後迅速安靜了下來,大概是怕天妃生氣,不過這位倒是沒什麼表示。
張昊迅速上前行禮。“振遠上仙、鴻寶上仙,天妃。”
天佑趕緊跟着行禮。
振遠上仙擡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看着天佑道:“你這麼快就完成測試了嗎?”
天佑驚訝的轉向張昊問道:“張真人,我是第一個嗎?”
“當然。除了你自己,你還看到別人了嗎?”
天佑撓撓頭道:“我還以爲別人已經先到,去別處休息了呢!”
“哪有這麼快的?”張昊解釋道:“你這速度已經是百年不遇了,比你還快,那不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其實天佑不是謙虛,他是真的以爲別人比自己先到了。有這個猜測主要是因爲之前在林中遭到呂正義安排的霍志明干擾,耽擱了不少時間。當然,天佑以爲自己只是運氣不好,撞上了一個很難纏的陪練,並不知道那是呂正義安排的。不過他畢竟耽擱了不少時間,還以爲別人已經先到了呢,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之前因爲那個叫劉琦的仙長,他都沒來及詢問這邊的情況,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是第一。
振遠上仙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說道:“前夜見你在午夜前爬上山頂我就知道你是有大毅力的,沒想到靈覺與智計也這麼出衆。”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下,皺眉道:“你身上……?”
劉琦都能發現異常,振遠上仙是什麼修爲,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之前沒注意,剛剛一說到靈覺他突然就發現天佑身上有着一層靈氣殘留,而這殘留也被他瞬間認了出來。
“封靈印?”一邊的鴻寶上仙也是瞬間發現了天佑身上的靈氣殘留,而且還直接認出了原本的法術。“小子,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鴻寶上仙何出此言?”
一邊的張昊此時驚訝道:“難道劉師兄發現的是封靈印?不對啊!你被人下了封靈印是如何走到這裡來的?居然還是第一個到的。”
“有意思,身負封靈印還能率先追蹤至此,這可有趣了。”鴻寶上仙扭頭看向振遠上仙。“最後這關可是你們寶器宗負責的,出了這麼大事,你是怎麼教育弟子的啊?”
“要你管。”振遠上仙生氣的瞪了一眼鴻寶上仙,繼而又轉向天佑道:“封靈印啓動時必須要有直接接觸,而且會有閃光,你有注意對你使用的嗎?”
“敢問上仙,封靈印到底爲何物?”
一旁的張昊連忙解釋:“封靈印乃是我紫霄宮獨創的一種輔助法術,主要用於訓練體術時暫時封閉靈覺感應,以達到專注體術技巧的目的,避免學員不自覺地依靠靈覺偵測對手行動。此法術沒有任何危害,只是生效期內會徹底屏蔽受術者的靈覺。你剛剛完成的這一關卡,主要就是依靠個人靈覺的感應,一路追尋太一劍到達此處。可你明明靈覺被封,你又是如何找到這兒來的?”
天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中不斷的回憶之前的情況。
之前他就感覺這個法術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還嚴重影響他的發揮,不過當時只以爲是嬴穎好心辦了壞事,可如今聽到張昊解釋,他卻突然發現情況不是那麼簡單了。
這既然是紫霄宮的訓練用輔助法術,那紫霄宮人員都該知道纔對。嬴穎就算是不知道測試內容,也絕對不該讓人對他使用這個法術。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嬴穎故意安排,不想讓他合格,還是那名雜役出了問題?
再回想之前。明明說好的有推薦,可最後天佑的額外分都是自己掙來的,嬴穎一分都沒給他安排。這也和說好的不一樣。
那麼,嬴穎爲什麼要阻止自己進入紫霄宮?天佑想了半天也沒想通箇中緣由,已知信息條件下,他加入紫霄宮對嬴穎應該只有好處纔對,嬴穎不應該也沒道理這麼做。實在想不通,最終天佑只能決定之後去找嬴穎當面問個清楚。
其實他找不到嬴穎阻止他進入紫霄宮的動機纔是正常,因爲這一切都是呂正義的安排,嬴穎壓根就不知情。說好的推薦嬴穎可是做的非常到位,20分額外分都給湊滿了,結果愣是被呂正義安排的那個曲風故意抹掉,沒有轉錄到名帖資料上,以至於天佑的附加分只剩了12分,還是因爲各種表現自己加上去的。
想不通,暫時也不想再想,但天佑依然沒打算把嬴穎供出來。爲了轉移注意力,他恭敬的掏出了“指靈針”,也就是那兩根棺材釘雙手捧着呈給振遠上仙。
振遠上仙看到兩根棺材釘明顯不明白天佑的意思。“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振遠上仙不是問我沒有靈覺如何找到這兒的嗎?答案正在此處啊。”
“和這個有什麼關係?”振遠上仙依然不明白,其他人當然也是一頭霧水。就連後面的天妃也難得的用審視的目光在天佑身上不斷打量。
眼前兩位大宗主,一位宗主,實力都是頂天的那種,可以說一切虛妄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這兩根棺材釘他們雖不知是從何而來,但怎麼看也就是普通凡鐵而已,不但沒有半點靈力,連質地都很粗糙。他們實在是想不出這種東西和天佑找到這裡有什麼關係。
天佑也不說話,直接演示,一手握着沒有磁化的那根棺材釘,將另外一根磁化過的對準釘頭放好,然後讓其指向斜側面。隨着天佑鬆手,那根橫在釘頭上的棺材釘立刻顫顫巍巍的開始緩慢轉動,不一會便指向了那柄飛劍所在的方向。
此處距離飛劍極近,所以指靈針的反應也很快。
天佑又將上面的棺材釘反覆撥向其他方向,但每次只要一鬆手,上面的那根棺材釘就會自動轉回來,重新指向飛劍。
振遠上仙和鴻寶上仙似乎有些反應過來了,但動作最快的卻是天妃。只見她忽然雲起法決,一指飛劍,跟着手指一勾,原本懸浮在祭壇正上方的飛劍立刻飛了過來,一瞬間躥到了另外一側。
天佑保持不動,指靈針立刻轉了過去。天妃再次指揮飛劍變向,指靈針立刻就會跟着改變方向,最後她甚至讓張昊代替天佑持握指靈針,結果依然不變。
自然規律就是自然規律,當然不會因爲換個人拿就發生變化。天妃試了幾下之後也就明白了過來,臉上滿是驚奇,而那振遠上仙卻是突然蹦了起來,一把搶過張昊手中粗製濫造的指靈針,先是一番摸索,然後自言自語道:“怪哉!怪哉!明明沒有任何符咒,也無靈力殘留,爲何會自動追蹤飛劍位置。”他說着突然轉向天佑,抓着天佑胳膊問道:“快快快,告訴我這個是怎麼回事?這兩根鐵釘你從何處得來?爲何能始終指向太一劍的位置?”
天佑看了眼無人操縱之後自己回道祭壇上方的飛劍,心想原來這把劍叫太一啊。不過他的思緒很快被拉了回來,因爲振遠上仙和鴻寶上仙都湊了上來,不斷的搖晃着他詢問這兩棵棺材釘的來歷。
東西都拿出來了,來歷天佑當然不會隱瞞,只是那兩位聽完都是一臉的不相信。不過張昊應該是去過那個大殿後面的墳地,看了一下後證明這個應該就是那裡的棺材上挖出來的棺材釘。
兩位大宗主當然不會善罷甘休,非要問天佑這個指向功能是如何實現的。
天佑當然知道這個不說是不行的。他先是告訴了他們指靈針不是指飛劍,而是指向靈氣源,結果那倆大宗主一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立刻開始測試。他們的測試方式也很彪悍,直接放開自身靈力控制,一瞬間磅礴的靈力便海嘯一般席捲而來,指靈針迅速轉向最先釋放靈力的鴻寶上仙,但在振遠上仙也開始釋放之後,指靈針卻出現了偏移,轉向了振遠上仙。
鴻寶上仙一看指針偏離自己,立刻加大了輸出,指靈針自然又轉回來了。可是振遠上仙一看這情況也開始加大輸出,然後兩個人就開始較勁,中間的指靈針一會左一會右來來回回的轉圈,可苦了一羣紫霄宮的弟子們被這兩位的靈力威壓的站着都費勁了。
“好了,兩位這是來比武的嗎?還有正事沒有處理完呢?”天妃實在看不下去出言說了兩句,那邊二人倒是很給面子,很快就放棄了這種別苗頭的行爲。不過振遠上仙卻是立刻開始纏着天佑問這個東西的原理是什麼。
天佑當然不懂深層原理,他只能說是無意中發現的現象,並且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磁力。
略有些意外,振遠上仙對磁力並不陌生,反而非常懂行的樣子。雖然沒問出具體原理,但發現了這麼神奇的現象,這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大宗主卻激動的好像個孩子一樣一刻也停不下來,不斷的誇獎天佑,最後還許諾回頭幫天佑申請門派貢獻,並且直接就要把天佑帶走,讓他加入寶器宗。
“什麼就加入你們寶器宗啊?考覈合格之後是弟子選宗門,然後宗門才能決定要不要。人家還沒選呢,哪裡輪到你說拉走就拉走啊?”鴻寶上仙先諷刺了一番振遠上仙,然後突然換了個態度,用非常和藹的口氣問天佑:“不如你加入我們丹鼎宗吧?我收你做入室弟子,親自教導你。”
“喂,野郎中,不讓我拉人,你這是在幹什麼?”振遠上仙諷刺了一下鴻寶上仙后又立刻對天佑道:“你可千萬別上當,我紫霄宮六大宗門,丹鼎宗排名最末,你要是去了就是一輩子採藥、搗藥的命。你也不想辛辛苦苦加入紫霄宮到頭來變成個遊方郎中吧?”
“打鐵的,你不要誤人子弟。”鴻寶上仙毫不示弱的一把牽住天佑左手說道:“你別聽他的。我丹鼎宗人是少了點,但論地位卻是非常高的。他們這些人天天打打殺殺,一旦受傷就要找我們買藥,有時高級藥品千金難求,花錢不算還要託關係賠笑臉。你是不知道這打鐵的老匹夫找我蹭藥時那副嘴臉。你只要進了我們丹鼎宗,本宗主保證集中全宗的力量培養你。寧爲雞頭不做鳳尾,這道理你可懂得?”
“人家能自己發現如此有趣的靈氣現象,說明在我制器一道很有天賦,你個野郎中莫要耽誤人家前程。”振遠上仙說着拉起天佑右手就要拽走。
鴻寶上仙一看這樣立馬不幹了,拽着天佑左手死活不鬆手,結果倆老頭開始玩起了拔河比賽,而天佑就是那根可憐的繩子。幸好這倆還沒忘記注意分寸,沒敢真用力,不然以他們的修爲,別說全力,只要稍微認真一點,那就真的是手撕活人了。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啊?”天妃再次出來拉架,把兩邊都給訓了一頓。雖然三人中看起來她年紀最小,不過仙門中人外貌本來就做不得數,再說這位是真的彪悍,倆老頭似乎都有點怕她的樣子。“規矩就是規矩,只要選拔合格,加入哪一宗是學員的自由,你們只有拒絕的權力,不能干擾弟子的意見。休整一日後不是還有考察期嘛?想要拉入,準備好你們的條件,到時候各憑本事就是。”
被訓了一頓的振遠上仙也不再爭了,對天佑道:“我先回去研究一下你發現的這個現象,過兩日考察期我們再見,你可記得,考察期之前可千萬別鬆口。”說完之後也不等天佑反應,這老小孩一樣的振遠上仙直接就蹦蹦跳跳的奔着山上去了。
看振遠上仙走了,鴻寶上仙也是道:“我也要趕緊回去準備準備,這徒弟我要定了。”說着也是轉身就跑。
張昊和天佑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天佑問了句:“這兩位大宗主到底來幹什麼的啊?”
“咳咳。”天妃故意咳嗽了兩聲打消尷尬,然後正色道:“兩位大宗主早已超脫凡俗,行止隨心,你們莫要奇怪。”替兩位掩飾了一下之後她又望向天佑。“聽穎兒提起過你,今日一見果然聰穎,身負封靈印還能找到方法尋得終點位置。不過你一點底子也沒有,現在纔開始修煉,確實是略晚了一些。不過你不用擔心,以你的天賦,只要肯吃苦,將來前途未必會弱於別人。”
天佑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妃,發現這女人越是靠近越是漂亮,不但看不到一絲瑕疵,反而可以發現不同角度的美。加上距離接近,不自覺地就會聞到天妃身上飄散出來的淡淡香氣,天佑差點都有些控制不住思想跑偏了。不過他意志力堅定,還是很快把思緒拉了回來。
“您說的穎兒莫非是九公主嬴穎?”
“正是。”說到這裡天妃忽然微微一笑,那一瞬間周圍衆人都彷彿看到了萬朵曇花同時綻放般的美麗,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有些呆愣,偏生她自己卻恍若未覺,自顧自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額外分都是穎兒找我要的。”
“額外分?”天佑一聽這個更加疑惑了,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天妃完全沒想到天佑的附加分居然一分都沒有,她明明動用了自己的權力給了最高附加分的。稍稍一想就知道大概出了什麼問題,天妃輕輕一擡手,一名女弟子立刻上前,天妃小聲吩咐了幾句後打發那女弟子離開,這纔對天佑道:“此事我會去查,你就不用管了。今日你的得分很高,附加分看來也用不上了。明日休息,後日開始就是考察期,會有專人帶你充分了解六宗情況,便於你決定加入何宗。當然宗門有拒絕的權力,所以挑選需謹慎,不過你應該是不用擔心的。”說到這裡,天妃又鼓勵了兩句,接着便準備轉身離開,不過走了兩步她忽然又停頓了一下,轉身看香天佑緩緩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神兵宗也歡迎你的加入。”說完轉身就總,後面一衆弟子紛紛跟上。
直到人羣走遠,張昊忽然拍了一下天佑的胳膊:“你還真是好運啊!這纔剛剛完成測試就有三個宗門放話要你加入了,這麼好的待遇平日可不多見啊。”
“運氣好而已。”天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免得讓人覺得他恃寵而驕,於是轉換話題問道:“其他人大概要到何時纔會出來?”
“往年最快也要再過一個時辰,今年你們這一屆平均素質較高,或許會早些,但想來半個時辰以上還是要的。”
時間還有不少,但天佑卻無法離開,因爲需要等人到齊才能統一完成考覈打分,之後合格人員會被一起送去迎客院休息,等待考察期過後選定宗門再分配到各自宗門去。
等待時間相當無聊,天佑剛開始還能和張昊聊上一會,可時間一長兩個人也都沒了興致,各自開始無聊發呆,或是四下轉圈。
天佑轉着轉着就轉到了那柄飛劍所在的祭壇上。剛剛聽他們說,這把飛劍名叫太一,不知道和完全體的帝道比起來哪個更厲害一些。不過單看現在的威勢,這把太一確實要遠超帝道,畢竟帝道劍上的妖王血還沒除乾淨,暫時還處於半封印狀態。
看着離地一尺懸浮着的太一劍,天佑忽然很想試試看這柄飛劍握起來是什麼感覺,於是他想也不想就伸出了右手。
“別碰!”因爲無聊剛剛自己運行了一會靈氣修煉法決的張昊一睜眼就看到天佑正準備伸手去握太一劍,瞬間嚇得他魂飛魄散,趕緊大吼出聲,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天佑的右手已經握住了太一。這還不算,他居然把太一劍反轉了過來。原本劍尖衝下懸浮着的太一劍竟然被天佑捏在手中劍尖衝上的持握着。
那一瞬間,張昊感覺心臟都停擺了,周圍的雜役和幾個幫忙的弟子也是瞬間石化。
祭壇上,握着太一劍的天佑卻是一臉迷茫的看着衆人,心說:“我就試下手感怎麼了?你們一個個怎麼跟世界末日一樣的表情啊?話說這太一劍難道不能碰的?天妃之前不是還……不對,天妃跟本沒碰太一劍,她只是遠程操控了一下來着。我該不會惹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