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會惹出這麼大麻煩,天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然而救人心切的帶路師兄並沒有遲疑,迅速捏出手印。“天風咒。”
伴隨着一聲輕呵,一股狂風突然由山洞方向吹來,瞬間將周圍的雲霧清空了一大片。正託着嘲風不知該先把它塞回去還是放出去的天佑愕然的望着洞口方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咦?”看着手託嘲風的天佑,那邊的師兄卻也愣住了。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聲提醒衆人:“沒事了,不要慌,是隻妖寵,不是闖入的妖物。不過公平起見大家還是先回來這裡集合。”
發現對方並沒有過度反應,天佑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讓嘲風站在肩上,天佑和衆人一起回到了洞口位置。周圍的雲霧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籠罩這片區域,但並沒有妨礙衆人回到洞口。
重新返回的一衆學員紛紛露着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望着天佑肩上的嘲風,一隻妖寵對修煉者來說意義非凡,尤其是會飛的類型,哪怕全無戰鬥力,純當偵察機用也是頂好的。
帶路的師兄走到天佑身邊,先問了一聲:“這是你的妖寵?”
雖然沒有簽署靈魂契約,但天佑還是點了點頭。
對方又問:“你能完全控制它嗎?”
“應該可以吧。反正我說的話它都能照做。”
聽到這話之後那位師兄纔敢靠近天佑,畢竟妖寵和靈騎不同,它們的攻擊性非常強,有些新獲得的妖寵只能勉強做到不會攻擊主人,但外人靠近主人往往會控制不住,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
“我記得你是叫天佑是嗎?”那位師兄一邊靠近一邊拿出了一本賬冊一樣的東西一邊翻開查看一邊問道。在天佑確認之後,他也正好找到了天佑的名字,然後對照了一下上面的記錄問道:“你有妖寵爲什麼不說?”
“我……”
天佑還在想怎麼解釋,沒想到對方卻幫他回答了。
“你是擔心自身實力低微,妖寵被搶是嗎?嗯,沒有實力之前小心一些是應該的,不過進了我紫霄宮地界就不必如此了。你是來接受甄選的,妖寵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如果你不提出來,萬一因爲沒有對應加分而被淘汰,你不覺得很虧嗎?”
天佑點着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對面的師兄便先一步說道:“算了,把你的名帖給我,我幫你記上。”
有加分當然是好事,天佑趕緊把那個記錄本遞了過去,沒想到這玩意還真就是名帖。
對方接過名帖翻開,一邊寫一邊說道:“你的妖寵可以額外記6分,之後的測試就也不用隱藏起來了。我紫霄宮範圍內是絕對安全的,絕不會有人敢搶奪妖寵。好了,這是你的名帖,小心收好。記住,之後的測試項目,如果沒有特殊說明,你都可以使用妖寵幫忙,不算犯規。”
一聽這話天佑還沒什麼反應,周圍的其他學員卻是一片羨慕聲。這分明就是合法外掛啊!
“那個……這位師兄。”天佑接過名帖之後想想還是問道:“我的妖寵還沒有簽署靈魂契約,這個沒問題嗎?”
天佑問的相當忐忑,沒想到對方反而很詫異的反問:“能有什麼問題?你還不是修煉者,沒有靈氣,無法簽署契約不是應該的嗎?放心,只要能正式加入門派,你很快就能獲得簽署靈魂契約的能力。”
“哦,多謝這位師兄了。”
“嗯,好了,你們開始重新考覈吧。走過去,到橋對面就算過關。”
在這位師兄的催促下衆人迅速的重新走回了之前的那片平臺,然後大多數人都是選擇先往前跑幾步,然後纔開始一點點的試探着往前摸索。剛剛那位師兄使用天風咒的時候吹開了雲霧,雖只有一小會,但衆人已經看到了平臺的大部分區域,可惜最靠近邊緣的索橋還是沒有露出來。
雲海和霧不同,下霧的時候通常都是無風的,而這雲海卻是時刻在隨着山風高速移動。剛離開洞口的時候還沒什麼,隨着衆人不斷向前移動,沒了兩側的山壁遮擋,周圍的風開始越來越大,但云霧卻並沒有絲毫要消散的意思,始終保持着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因爲看不見地面,而且那位師兄也說了,平臺邊緣是沒有圍欄的,所以衆人跑了幾步之後就不敢走了,而是小心的伸腳去試探前面是否還有地面,就怕走太快一腳踩空掉下山崖。
其實包括天佑在內,大多數人都猜到了紫霄宮應該準備了救援措施,絕不會任由他們摔死,但先不說沒人敢拿命去賭這個猜測,就算是真的,掉下去也絕對會被直接淘汰,所以衆人即使知道也依然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錯。
因爲被那師兄叫到後面問話,天佑出來的時候位於所有人的最後面。不過當他出來之後就發現灌青葉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裡等着他。
“你怎麼不走?”看到灌青葉之後天佑有些疑惑。
灌青葉微微一笑,伸手就遞來一根繩頭。“有你這麼好的條件不加利用,難道要我自己去探路嗎?”
看到灌青葉手裡的繩子天佑立刻就明白了。這一關的危險應該就是懸崖邊那一段容易失足,而如果有多個人用繩子串成一串,那隻要有一個人在前面探路就可以了。就算是失足踩空了,有繩子在,後面的人也可以把他拉上來,而後面的人跟着繩子走,也不用擔心踩空,這樣大家都安全了,而且速度會快比個人行動快很多。
天佑笑了笑倒是沒有聚聚,一邊往腰上栓繩子一邊問:“你後面還有幾個人?”天佑能聽到那邊有人,但云霧實在太密,他連面前的灌青葉都看的不是很清楚,更後面的就更別說了。
“我後面還有八個人,算上你我正好十個。”
“大山呢?”
“不知道,那傻大個跑的太快,我沒拉住。”
“那算了,看他本事吧。”天佑說話間已經繫好了繩子,然後肩膀一抖把嘲風送了出去。“幫我探路去。”
嘲風順着天佑的力量翅膀一張就飛了出去,眨眼之間就被雲霧所吞噬再也看不見了,不過嘲風有其他的感應方式,雲霧對它幾乎毫無影響。
放出嘲風探路後天佑立刻開始向前移動,灌青葉他們則是一個連着一個跟在後面排成一列。因爲什麼都看不見,所以人很難保證走直線。天佑憑藉超強的方向感居然沒怎麼偏離方向,但其他人就總是在轉彎,結果他們這個十人隊在半路上又碰上兩個學員,不過其中有一個並不是他們認識的人。
對於這個不認識的學院灌青葉也沒排斥,讓他拉着隊伍中間的繩子也跟着一起走,於是隊伍一下就變成了十二人之多。
這片平臺本來就不大,天佑有後麪人拉着,前面還有探路的嘲風,跟本不擔心腳下,所以走的很快,感覺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前面傳來嘲風的叫聲。聽到聲音天佑立刻朝前喊:“站那別動,給我做個標記。”喊完之後立刻再次加速,幾乎是拖着一排人小跑着衝了過去。
後面人雖然有天佑在前面探路,但畢竟看不見腳下,被這樣拉着跑也是緊張的要命,好在天佑很快就停下了。灌青葉發現天佑停住,立刻猜到應該是到崖邊了,趕緊回身用盡全力大聲喊着讓後面人停止前進,別把前面的人推下去了。這地方不但能見度不好,而且風非常大,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不大聲喊話跟本就聽不清在說什麼。
天佑此時正趴在地上伸手在前面摸索,很快就確認了懸崖的邊緣位置。灌青葉扶着他的後背問:“到邊緣了嗎?”
“對,我摸到邊了,但沒找到索橋。”
灌青葉立刻道:“讓你的妖寵向右搜索,我們向左,索橋肯定在這條線上。”
“好的。”
天佑呼喚嘲風過來幫忙探索的時候,後面又有人喊:“青葉兄,有找到索橋嗎?”
灌青葉大聲告訴了後面這邊的情況,結果剛喊了兩句忽然感覺天佑在拽他。“安靜。”
“啊?”灌青葉愣了一下,看到天佑已經站了起來,而且在做傾聽狀,立刻就知道他是聽到了什麼聲音,趕緊安靜下來也跟着聽,只是聽來聽去除了呼嘯的風聲之外什麼都聽不見。
“那邊。”天佑突然毫無徵兆的放開灌青葉就往左側跑,灌青葉只能跟着跑,後面的人也被依次拉了過去。
後面的灌青葉還沒來及問什麼情況就發現天佑已經停下了,等他靠過去就發現除了天佑,大山居然也在這裡。這傢伙一個人居然也摸到了崖邊,而且這傢伙竟然直接就摸到了橋頭,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原來因爲天佑他們綁繩子耽誤了時間,所以大山雖然一個人走的不敢太快,卻還是和他們不分先後的到達了崖邊,而且這傢伙運氣太好,一下就摸到了橋頭。正好這時候他聽到灌青葉和後面的人喊話說天佑在找橋頭,想到天佑也在那邊,立刻便開始大聲呼喊讓天佑他們過來。不過因爲大山所在的位置是下風,所以他能聽到灌青葉他們的聲音,他的聲音灌青葉他們卻聽不到。要不是天佑五感強化聽到了風中那一絲微弱的呼喊聲,估計他們還得找一會才能發現這座索橋。
索橋找到之後大山就想要馬上過橋,灌青葉卻提議先檢查一下橋的情況。天佑將兩隻手指塞進嘴裡吹了一聲口哨,尖銳的哨音穿透力很強,天佑眨眼之間就從濃密的雲霧之中鑽了出來,準確的落在了橋頭的石柱上。
讓嘲風先去檢查了一下索橋的大致情況,雖然不能直接語言交流,但嘲風可以用身體當標記物,直接落在能站人的地方讓天佑看到。濃霧中的嘲風好歹有一大團黑影,勉強可以標記一下各個落點的位置。有了大概印象後天佑又小心的爬過去用手摸了一遍,終於徹底搞清楚了索橋的狀態,只是答案相當不樂觀。
那師兄所謂的索橋確實是鐵索橋,但問題是這座橋沒有橋板,僅有的就是五條鎖鏈。其中兩條鎖鏈位置略高,相當於扶手,而剩下的三根鎖鏈就是橋面。
索橋寬度爲六尺,大部分人只能勉強同時摸到兩側的鎖鏈,這意味着不可能同時抓着兩邊的鎖鏈穩定身體,只能雙手抱緊一根鐵索,腳下再踩一根。這種姿態顯然會搖晃的非常厲害,尤其是在這種八級以上的橫風中。
“索橋啊!雖然麻煩了點,倒也不是過不去。”意外的大山對此並沒有表示什麼困難,反到是灌青葉直皺眉頭。
天佑和大山一樣,也沒覺得這個有什麼麻煩的,果然獵戶總在山裡爬高上低的,應對這種情況比一衆貴公子們要輕鬆的多。
天佑給灌青葉他們那幫人簡單的講解了一下通過方法,然後就打算解繩子。這幫人因爲都聚集在一起聽天佑講解方法,所以靠的都很近,看到天佑的動作,其中立刻有人驚訝的問道:“你解繩子幹什麼?”
天佑反過來詫異的看着對方:“你們不會指望我帶着你們過去吧?”
“不行嗎?”有人期盼的問道。之前有天佑探路,他們快速而又安全的到了崖邊,現在都指望着天佑能把他們再一起帶過橋去。
還好,灌青葉算是個明白人,出來解釋道:“之前是天佑在前面探路,萬一他踩空,我們這麼多人可以把他拉回來。但爬鐵索的時候,如果有人失手,必然會把和他綁在一起的人也帶下去,之後掉下去的人會越來越多,天佑就算和我們綁在一起也會被一起拽下去,跟本救不了大家。所以這一段路我們不能串在一起,不然一個人失手所有人都要一起完蛋。”
灌青葉這一解釋衆人也就放鬆了下來,紛紛表示理解。天佑原本還以爲會有人蹦出來拿道德制高點說事呢,沒想到被灌青葉幾句話就安撫了下去,而且衆人也沒什麼意見。是應該說神洲大陸的人品德太端正,還是該說灌青葉會做人呢?
既然這幫人不再糾結,天佑也就不打算等他們了。走到橋頭,從自己的無憂袋中取出了一根兩端都有鎖釦的皮帶,將其中一端往自己腰帶上的掛點上一扣,另外一端繞過索橋中間的那根鐵索再回到腰間另外一個掛點上扣緊,一瞬間天佑就已經和鐵索固定在了一起。可以說只要鐵索和皮帶不斷,他就算在橋上睡着了也絕對不會掉下去。
一邊正在自己做安全繩的大山看着天佑三下五除二就掛好了安全帶,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大家都是獵戶,這東西幹什麼用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你你,你這是什麼?”
“安全索啊,你不用的嗎?”
“爲什麼你這個這麼方便,居然這樣一扣就完成了!”大山看着那安全索驚訝的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神洲大陸的地形遠比地球要複雜很多,而且這裡的人類勢力僅僅覆蓋了極少數區域,除了中立區的修煉門派佔據的山頭之外,絕大部分的山川都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在這樣的地區打獵,獵人們除了要會狩獵,還必須具有探險隊一樣的翻山越嶺之能,所以這裡的獵戶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是攀巖、潛水、跳遠、長跑全能型選手,因爲沒有這些本領,進山就不是打獵,而是送死。
大山以前也經常翻溝越澗,安全索他也做過,但那都是用繩子臨時綁的。像天佑這樣做成皮帶結構,兩端還有專用的掛鉤鎖釦,這麼奢侈的東西他可是連想都沒想過。而且天佑腰上那條皮帶也真不是一般貨色,之前他就發現這東西妙用無窮,如今才知道他發現的還只是皮毛。
大山還在發愣,天佑卻已經完成了安全索掛扣,然後從無憂袋中又拽出一跟金屬長棍往索橋下面的三根鎖鏈上一橫,跟着整個人一躍而下。大山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卻聽到一串金屬碰撞聲中,天佑居然已經消失在了雲霧之中。
鐵索橋和一般的橋樑不同,它是彎的,中間要比兩端低矮一些,天佑用金屬棍橫在索橋上,雖然鎖鏈並不平整,但依然順着索橋的坡度飛速朝着索橋中心最低矮的位置滑了過去。
灌青葉他們聽到聲音連忙跑到橋頭,結果一看天佑居然不在了,連問詢問大山,而後者卻只是傻愣愣的指着前方完全不會說話了。
就在後麪人各自想着辦法的時候,天佑已經飛速的滑到了索橋的中間位置,這裡是最低點,重力勢能已經耗盡,剩下的半截路線只能用爬的了。
抓着金屬棍,天佑腰腹使力向上一蕩,雙腳勾住鐵索,整個人一下就回到了作爲橋面的三根鐵索上方。將已經不需要的金屬棍重新收回,這東西本來是掏蛇洞用的,他可不打算扔掉。
坐在索橋上,甩了甩剛剛一路滑過來震得有些發麻的雙手,然後抱住中央鐵索,重新翻下去。雙手雙腳勾住鐵索,整個人倒掛在鐵索下方,就這樣手腳並用,好像猴子一樣快速向前推進。他腰間的安全皮帶是硬皮帶,不承重的時候自己就會撐起來,跟本不接觸鐵索,所以也不用去挪繩頭,只管專心往前爬就行了。
後面大山和灌青葉等人也終於開始攀爬鐵索,可惜他們不敢也不會像天佑那樣滑過一半距離,只能一開始就用這種手腳並用的方式倒掛着攀爬。
這種姿勢其實並不是特別費勁,而且因爲手腳都可以用力,所以可以交替休息,加上腰上還有臨時製作的安全索,就算萬一手滑了也不至於真的掉下去。他們這些人好歹都是準修煉者,其中有些人本身就已經有一定修爲在身,所以這點體力消耗跟本不是問題。有天佑教給他們的正確方法,移動起來還是很輕鬆的,而且速度也不是多慢。唯一麻煩的就是安全繩,往前爬兩步就要手動往前送一下,不然卡死了就拉不動了。
正在索橋上快速爬行的天佑不知道,就在索橋那頭不遠處的一座涼亭之內,有三個人正在密切注意他的行動。
“曲師兄,是這個人吧?”一名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年輕人雙手虛浮在空中,一圈霧氣聚攏而成的圓環在他的兩隻手掌之間形成,而那圓環之內,竟然好像顯示器一樣正在播放着天佑攀爬鐵索的畫面,而且看這畫面動作,居然還是實時顯示。
曲風此時正站在那年輕人面前,看着畫面中的天佑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說道:“不錯,就是這小子。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妖術,竟然同時讓嬴師姐、白師姐還有呂師妹對他青睞有加。爲了我們的同門師姐妹們,今天我們一定要讓他無法通過選拔。”
“可是風師兄,這人動作好快,來參加選拔的人裡就他最快。這關下來,他就有40分了,之後想要淘汰掉他可不容易啊!”少年擔心的問道。
站在曲風另一邊的一個青年立刻道:“不是還有我嗎?你們放心,有我在,這橋他過不來。”只見那人說完忽然單手在空中虛劃,然後向前一指,唰的一下,一隻白色的大鳥突然出現在前方的樹枝上,壓的樹枝都往下一沉,可見其身形之大。
“過來。”那人一招手,白色大鳥立刻振翅飛了過去,一下落在那人伸出的胳膊上。“看好,就是這個人,去把他打下去,注意分寸,別傷的太狠。”
那白色大鳥顯然也懂得人言,點了點頭,翅膀一拍,轉身就飛了出去,眨眼之間消失在雲霧之中。
天佑正掛在鐵索下面飛快的爬着,突然就聽到一聲銳鳴,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見濃霧之中突然閃出一雪白的身影,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又見另外一道身影突然從側面衝了出來,與那白色身影在空中撞在一起,瞬間便打的羽毛亂飛,一起跌落雲霧之中看不見了。
“奶奶的,什麼東西啊!月影,去幫忙。”
“來了。”月影從天佑胸口蹦出,身後翅膀一張,一個翻身也落入雲霧之中。天佑覺的還是不放心,左臂抱緊鐵索,右手一翻將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橫着叼在嘴裡。側耳傾聽,打鬥聲已經聽不見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
正猶豫要不要自己先走,突然就感覺空氣的流動有些不對,天佑立刻用力拉住鐵索一蕩,整個人重新回到了橋面上方,緊跟着就看到那白色的身影再度衝了出來,從下方撞上索橋。如果天佑不是提前翻了上來,這一下絕對被抓個正着。不過那白色身影一爪不中,身體立刻下墜,翅膀一張,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居然又繞到了橋面上方衝了過來。
天佑一手扶着鐵索護欄,一張嘴伸手接住掉落的匕首,緊盯着衝上來的白色身影就打算捅它一刀再說。
在清源山與妖物爲伍這麼些年,天佑的戰鬥風格也越來越像妖物,兇狠、暴戾,甚至帶着一絲絲的嗜血。
對面的白色大鳥似乎是感覺到了天佑身上擴散開來的殺氣,竟然在空中猛然振翅打算掉頭,它居然害怕了。
天佑可不管它怕不怕,既然敢攻擊自己,那就要承受接下來的報復。看到那東西居然剎車轉向,天佑反應神速的將匕首重新往嘴裡一咬,雙手同時動作,從背後抽出弓箭在身體下墜的過程中完成了開弓上箭的工作。
整個人跌落橋面之後,天佑的雙腿猛然一夾身下鐵索,竟然倒掛在了橋下,手中弓開滿月,瞄準那隻白色大鳥,預判了一下飛行路線後瞬間鬆手。
那白色的大鳥飛行技術也不是蓋的,在空中一個橫滾,勉強躲開了那快若閃電的一箭,只被撞掉了一根羽毛。但因爲剛纔的勉強橫滾閃避,它的飛行姿態可謂是非常糟糕,而就在此時,一個五彩斑斕的身影突然從下方衝了上來,在空中一口咬住白色大鳥的一側翅膀,叼着它在空中甩了兩圈將其猛然擲回索橋這邊。
天佑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瞬間又摸出一支箭,但還沒等他開弓,斜側裡就突然飛射過一枚拖着滾滾濃煙的黑色火球。那火球只有網球大小,表面是黑色的烈焰,後面拖着一串黑色的濃煙,在這白色的雲霧之中極其顯眼。
那火球和一般的火球不同,速度比天佑的箭還快,幾乎是剛一出現就撞上了那隻大鳥,然後發出了轟的一聲爆響,瞬間將大鳥點燃,讓其打着旋朝鐵索橋飛來。
嘲風此時兜了一圈再次追了上來,一口叼住大鳥,在空中拼命的左右甩動了兩下後將其向上拋出,而那大鳥此時已經基本沒了反應。
天佑的箭早就等待多時,看到獵物被扔向上方,手中羽箭立時飛出,準確的貫入那大鳥胸腹之間,只聽一聲慘叫,大鳥便再沒了生熄,軟軟的朝下方落來。
“嘲風。”
在空中的嘲風一個翻身俯衝而下,叼住了那隻死鳥,然後重新飛回了天佑這邊將其扔了過來。天佑沒空整理箭袋,直接把弓箭塞進了無憂袋中,然後一伸手剛好捏住那隻大鳥的脖子將其穩穩接住。
對面山腰涼亭中,那名召喚大鳥的青年一口血水噴出,整個人向後便倒,旁邊的少年與那曲風驚愕的看着畫面中天佑單手捏着那隻白鳥,竟然都忘記了去扶那青年,任由其噗通一聲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怎麼會?”
“怎麼可能?”
“這人什麼來歷?修爲如何?風師兄,風師兄,哎呀,尹師兄暈過去了。風師兄快救人。”
涼亭中瞬間亂作一團,索橋上的天佑卻是捏着死鳥開始發起愁來。
“這鳥該不會是用來考覈學員的測試項目吧?我就這麼殺了該不會被直接開除吧?”
天佑身後,灌青葉等人此時卻是面色蒼白,紛紛死死抱住鐵索不敢亂動。剛剛不知怎麼回事,整個索橋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不少人都失手跌落,好在有安全繩,總算沒掉下去,不過也嚇的衆人不敢繼續爬了。
“天佑兄弟到底在前面幹什麼啊?拜託你快點停下吧!”幾個跟在灌青葉身後的學員眼淚都快下來了。拜個師而已,不用把命也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