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從服飾店“借”來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因爲這身價值還算不菲的衣服並沒有付錢,還是由於沒有粘稠的海水之後身體感到無比的乾爽,丁力的心情分外不錯,離開服飾店之後,看都沒看一眼彩雲閣消失的方向,徑直獨自離去。
幾乎多半天的時間,丁力早就將花老五的幾艘畫舫探了個一清二楚,當來到距離彩雲閣不遠的畫舫雲霄閣時,丁力有些後悔剛纔離開彩雲閣時把身上的錢財全都丟給那些女子了,因爲幾艘畫舫的佈置幾乎一樣,特別是賭場,都安排在船艙內,可眼下的丁力卻是身無分文,根本無法換取籌碼進入賭場,甚至,就連進入畫舫都是問題了。
當丁力站在雲霄閣外時,心中的苦悶也一消而散,因爲剛纔彩雲閣的動靜已經使雲霄閣警戒了,雖說這裡的人還不知道彩雲閣的那把大火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爲之,但那畢竟不是一件小事。
甚至雲霄閣的幾層外廊已經聚集了不少客人爭相討論剛纔彩雲閣那邊的大火,而云霄閣緊靠的岸邊,十多名護船打手圍着一位赤膊壯漢,壯漢滿臉鐵青,正冷聲訓斥着周圍的一幫手下,似乎彩雲閣的事端是由他們引起的。
“看來就算有錢,也得硬闖了!”丁力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見的弧度,深邃閃亮的目光鎖定在雲霄閣門外幾名打手身上,那幾人已經將整個畫舫的出口封了起來,看樣子是岸上的壯漢下的命令,對方已經在擔心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自己這雲霄閣了。
果斷決定之後,丁力便不再猶豫,大跨步的向着雲霄閣走去,還未達到搭在畫舫上的木板,隨着赤膊壯漢的一個眼神,兩名打手便上前擡起手臂攔下了丁力,其中一人更是語氣冰冷的說道:“雲霄閣今晚已滿,請貴客移步到別的地方!如有不便,還請見諒!”
“老子是來你們這賭的!你現在不讓進,你倒是告訴我還去哪?”丁力當即雙眉一挑,滿臉不悅的反問對方,雖說這話不客氣,但畢竟透露着對雲霄閣賭場生意的青睞,那名打手也不好太過強硬,只是依舊沒有放下手臂,略帶歉意的向丁力重複解釋:“雲霄閣今晚已滿,請貴客移步到別的地方!如有不便,還請見諒!”
“老子要是不走呢?”聞言丁力大怒,一把拍掉擋在身前的手臂,仰起目光,異常囂張的盯着那兩名打手。
“哪裡來的醉鬼!敢在雲霄閣鬧事?!”一旁的赤膊壯漢看不下去了,彩雲閣出事,他內心原本就燃燒着無盡的怒火,正愁沒地方發泄,卻碰到一個不長眼的傢伙,當即冷冷的掃了丁力一眼,斷喝一聲,沉聲下令:“丟海里醒醒酒!讓他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話音剛落,赤膊壯漢身邊便再次走出幾人,而擋在丁力面前的兩人也是微微一愣,很明顯兩人沒有想到自家老大竟然會因此而得罪客人,不過兩人旋即就明白過來了,雖然心中有所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按照對方的話去做。
可兩人才剛一回過神兒來,就看到兩隻盆鉢大小的拳頭出現在眼前,下一秒,兩人臉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內心更是說不出的滋味,酸、苦、澀、辣,比打翻了五味瓶還要多滋多味,當即下意識的捂着臉向後退去,口鼻之中更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還敢動手?!”
剛從赤膊大漢身邊走出的五個人就是一愣,隨即便一臉憤怒的撲向了丁力,而丁力則是稍稍側開一步,擡腳便踹在當頭一人胸前,對方當即倒飛出去,而丁力則是欺身而上,扭腰轉身的同時,一個後旋踢再次踹在一人側脖,對方利索的應聲倒地。
剛一回身站穩,丁力就面對側面攻來的一記鞭腿,當即挽臂將其一攬,另一隻拳頭狠狠的朝着夾在肋下的那條腿砸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丁力看也沒看就將那條腿推了出去,膝蓋處碎裂的那人根本無法站立,單腿向後踉蹌幾步,雙手下意識的去抱那條傷腿,整個人摔倒在地,痛苦的翻滾幾下,痛的昏了過去。
餘光瞥到右側的一記拳頭,丁力將腦袋稍稍一偏,甚至能感到那拳頭帶出的拳風擦在臉頰上,眉頭都沒皺一下,轉身一拳便打在那人臉上,順勢擡腳踹在對方腹部。
而僅剩的一人,則是在與丁力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憑空踢出一腳,那一腳即便是將腳尖伸直,都起碼需要往前跨出一大步才能碰到丁力,更不用說那軟綿綿的一腳毫無力道可言。
見狀,丁力稍稍往前閃了一步,便將對方下的連連後退幾步,轉眼之間卻見丁力不進反退,抽身跳上了畫舫,幾步便躥到了守在畫舫門前的幾個打手面前。
包括岸上的赤膊壯漢在內,所有人都沒料到丁力竟然在眨眼之間便將六個打手打趴在地,一個嚇的不敢上前,更沒有料到丁力還敢闖上畫舫,因此,畫舫前的幾名打手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電光火石之間,丁力連連踹出兩腳,其中兩人被踹下畫舫墜入水中,隨即重重一拳砸在一人面門,對方整個人吃痛不過,跌跌撞撞的退入了身後的畫舫內,僅剩的一人才剛剛想伸手去拔腰後的武器,整個人就被丁力雙手舉了起來。
猛的一個轉身,將高舉過頂的那人朝着想要登上畫舫的赤膊壯漢等人砸了過去,一陣慌亂的躲避之下,包括赤膊壯漢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去伸手接住同伴,任由對方摔了個結實,但再次擡眼看向畫舫的時候,已然看不到丁力的身影,耳邊卻傳來了畫舫內的打鬥聲。
被丁力一拳打的退入畫舫那人,剛剛忍痛直起腰身睜開眼睛就看到凶神惡煞的丁力出現在眼前,當即一聲驚呼,下意識的轉身就跑,卻被一張無情的大手扯住了腰帶,隨即整個人就被一個大力甩了出去,從一側破窗而出,緊接着就是一聲‘噗通’的落水之聲。
根本不給外面的赤膊壯漢進入畫舫的機會,丁力稍微一踮腳,伸手便將當頭掛着的一連串燈籠扯了下來,隨手丟向身後。隨即大步一跨,扭腰一個側踢,上下四層的燈燭架子當即翻到在地,顧不得燃燒的火勢,胡亂踢了幾腳,再次跳到一旁,雙手抓起另一個燈燭架子,朝着畫舫門口扔了過去。
剛剛轉身,就看到留在畫舫內的幾名打手持刀衝了上來,二話不說,丁力一個箭步躥上前去,沒等爲首那人有所反應,如電般的出手鉗住那人握刀手腕,稍稍一翻便是‘嘎嘣’一聲,順勢接住那人鬆開的短刀,憑空向前揮出一刀。
有了武器在手,對丁力來說更是如虎添翼,擡腳便將彎腰癱在地上握着斷腕嚎叫的那人踢了出去,整個人也緊隨其後,一刀揮出,頓時血光飛起,順勢擡手架住砍向自己的一刀,猛的將對方往自己這邊一拉,鬆手的同時,丁力再次彎臂勒住對方脖子,緊緊的拉在自己胸前當墊背的。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丁力便再次砍翻三人,距離下去船艙賭場的入口也越來越近,可畫舫外的赤膊壯漢也帶着人闖過門口的火海,看着眼前的一切,怒火橫生,拎着一把厚背大刀衝向了丁力的背後,同時異常暴怒的喊道:“把這狗孃養的剁成肉醬!”
聞言,丁力回頭一看那赤膊壯漢的猩紅雙眼,心知自己這次是無法再闖入賭場了,身後完全是一個不要命的主兒,說不定對方還會跟着自己一起進入賭場放火,甚至是同歸於盡。
果斷的將身前的肉墊一把推了出去,趁着面前沒有威脅的同時,丁力猛然抽身後退,雙手緊握砍刀,硬生生的與身後的赤膊壯漢撞在了一起。
“啊!!”
赤膊壯漢猛然爆發出一聲怒吼,其力道也讓丁力暗驚不已,兩人手中的砍刀緊緊的撞在一起,雖然壯漢已經感到虎口震裂了,但卻依舊忍着劇痛,一雙充滿憤怒的雙眼死死盯着丁力。
“滾!”
丁力不敢與對方多做對峙,畢竟空出的身後隨時都會面臨危險,猛的斷喝一聲,雙臂發力將對方推開一些,順勢微微側身,整個人向前撞去,堅硬的肩頭結實的擊中壯漢前胸,對方吃痛也不得不連連後退,但同時卻滿眼不甘的揮出了手中的厚背大刀。
“呼!”
這一刀可把丁力嚇的不輕,根本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力氣和反應進行反擊,若不是丁力反應夠快,這一刀至少也削掉他半個腦袋。就算及時彎腰側頭躲閃了,但隨之揚起的一縷頭髮還是被鋒利的刀刃削掉,甚至丁力都清晰的感受到方纔的冰冷,看着從眼前飄落的碎髮,丁力也是心有餘悸。
有了這躲閃的時間,身後那些個被丁力逼退打手們再次衝上前來,丁力雖然不想多做糾纏,可如果就這麼離開又完全不符他的性子,完成任務,對於丁力來說永遠放在首位,暗中一咬牙,緊了緊手中的砍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果斷的起身迎了上去。
“殺了他!誰殺了他,我去向花五爺請功!下一個畫舫就是他的!”赤膊壯漢此刻已經沒有剛纔那番氣勢了,特別是一雙手的虎口,鮮血淋漓,加上剛纔胸前受到的一擊,不知怎的,就連正常呼吸都覺得胸口一陣發悶,伴隨着還有隱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