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全寶藍小臉緊繃的看着樸智燮,只是不管女孩如何擺出兇樣,給人依舊是一種發怒的兔子似得,沒有任何殺傷力。
樸智燮手裡拿着一個橘子,完全無視了女孩的怒火,不緊不慢的剝開後,再掰下一片放在了對方嘴邊。
“我不去!”全寶藍惱羞的撇過頭,憤怒喊道。
“奴吶,聽話,爭取在半年內恢復,這樣你才能……”
“呀,我沒病,我能吃能喝能睡,憑什麼要去看心理醫生啊!”全寶藍猶如炸毛的小貓一般,皺着小臉大聲吼道。
樸智燮無語的把橘子給塞入自己嘴裡,這妞在聽到他的建議後,就變成這幅模樣了。完全一副,你敢逼我,我就咬死你的態度,簡直讓人無奈。
“奴吶,李廷玉都跟我說了。”樸智燮組織了下語言,語重心長說道:“現在你的症狀還很輕,只要好好調解,很快就能恢復的。”
“我怎麼了?”全寶藍眼睛一瞪,揮舞着小拳頭抗議說道:“不就是偶爾說說夢話,然後喊你名字嗎,多大事啊!”
“可是你今天暈倒了。”樸智燮挑了挑眉快速說道。
“那是因爲我血糖低。”全寶藍毫不猶豫答道。
“我明明給你準備了那麼多糖,怎麼可能會血糖低。”
“我忘記吃了!”
“笑話,你會忘記吃東西?”
“你什麼意思?”全寶藍一愣,接着惡狠狠瞪着樸智燮惱怒說道:“你是說我貪吃咯?”
“哎一股,奴吶,別轉移話題,現在我們談的是……”樸智燮苦笑着說道。
“我不管,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嫌棄我貪吃。”全寶藍嘟起嘴,小臉上寫滿了怨念問道。
頓時樸智燮被噎住了,他發現自己貌似沒轍了。估摸着就算回答了之後,對方也會把話題給歪掉,然後去看心理醫生的提議也會被引開,這妞什麼時候這麼難纏了,樸智燮揉着鼻子思考着。
“不說話了,你就是嫌棄人家,難怪最近都不來找我。”全寶藍眼眶一紅,一臉哀怨的開始嚷嚷起來:“負心漢,人家那麼喜歡你,你就這麼辜負我,騙子!”
“停停,奴吶,你休息一下,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樸智燮直接舉手投降了,站起身就往外跑。
全寶藍停住了抱怨,看着被關上的房門,索然無味的靠在牀頭開始發呆。她自己的問題她比誰都清楚,只是沒想到已經到了無法掩飾的地步……
“會長,什麼情況?”守在門外的李廷玉見樸智燮出來後,急忙上前問道。
“麻煩大了,這妞典型的抗拒心理。”樸智燮沒好氣的瞪了眼李廷玉,要是早點說,也不用拖到現在。
通常情況下,心理疾病患者都會否認自己有病,當然!也有配合治療的,但明顯全寶藍屬於那一類抗拒的。而且對方抗拒的原因樸智燮也可以猜到幾分,無非是害怕自己真的得病……畢竟在全寶藍看來,她現在可是正常的一塌糊塗。
“我去問問心理醫生,看看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樸智燮懶得再搭理李廷玉,揮了揮手大步離開。
接着李居麗、樸素妍、樸孝敏等人來探望了一番,見全寶藍沒什麼問題後,幾人才放心離去。李廷玉自然不會多嘴說出全寶藍心理出現問題,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直到傍晚,樸智燮纔回到醫院,只是他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了。
“會長,醫生怎麼說?”李廷玉喉嚨發乾的問道。
全寶藍的前途就等於他的前途,要是對方出了什麼問題,他這幾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問題大了。”樸智燮斜睨了一眼對方,冷冷的說道:“我進去和奴吶聊聊!”
李廷玉臉色發白的點了點頭,樸智燮之前還跟他打電話問了許多細節上的問題,同時還跟美國那邊曾經做過全寶藍助理的人聯繫之後,得出了一個很坑爹的結論。
愛情強迫症!
當然,全寶藍的症狀要更加奇怪,可以說脫離了這個疾病,但又有很多行爲相符合。比如焦躁、睡眠不好、易怒,喜歡疑神疑鬼,只是這些女孩在樸智燮面前一點都沒有表達出來,只有在他不在場的時候,對方纔會做出這種行爲。
而這就是問題最大的根源,全寶藍在壓制自己,甚至說折磨自己。
“奴吶,我給你買了柚子!”樸智燮深呼吸一口,推門而入,臉上順勢換成了笑臉柔聲說道。
“哦,幫我剝開。”全寶藍甜甜的一笑,一臉幸福說道。
樸智燮眼底閃過一道異色,接着與女孩開始聊一些不着邊際的話語。過了一會後,他的鈴聲忽然響起,樸智燮掏出電話看了眼全寶藍後,快速走出門。
全寶藍微笑看着對方離開,直到房門關上的一剎那,女孩臉色瞬間轉冷……
樸智燮僵硬的站在門外,根本沒有什麼電話,只是他吩咐金瓦打得。就像是醫生說的一樣,那個女孩的確是患上了‘愛情強迫症’,但是因爲某些方面的原因,覺得兩人位置完全不對等,所以就壓制自己心中怨氣,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纔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全寶藍陰沉的面孔完全不似平日裡的可愛,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似得。
“這是要完啊!”樸智燮吞了口唾沫,揉了揉太陽穴,再次換上小臉走進房間。
“智燮,有什麼事情嗎?”全寶藍眼神溫柔的看着樸智燮輕聲問道:“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沒事,公司那邊有點事情要問我。”樸智燮故作眼神躲閃的答道。
“這樣啊,如果忙的話你可以先回去,我不用你照顧的。”全寶藍咬了咬脣瓣,用隨意的語氣說道:“而且我也長大了,和以前不一樣,不需要你這麼遷就我。”
樸智燮面色發白的聽着這番話,如果是放在得知全寶藍生病前,他或許會非常開心,畢竟這妞這麼體諒自己。但一想到其實對方是壓制着自己心中那龐大的怨氣說出,他就感覺不寒而慄……他眼前彷彿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張牀上,他冰冷的屍體躺在那,全寶藍摟着他……
“臥槽,不可能!”樸智燮搖了搖腦袋,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