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102看到了端坐在牀上的亨利太子。
從他額角滲出的汗珠,102猜測這個姿勢肯定非常讓他難受。不過是爲了在102前保持自己的姿態,才堅持這樣。
“太子殿下,您好,我是102·斯莫爾,不知道有什麼能爲您效勞的?”102行了一個禮,然後語氣恭敬的詢問。
“請坐,坐下說。”亨利太子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剛剛的管家急忙爲替102向前扶了扶椅子。
整個過程,亨利太子都面帶微笑的打量着102,看得102直發毛。他聽說越是高層的貴族,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想到這裡,102微微甩了甩頭,想把這個可怕的念頭從頭腦中甩出去。
“我聽說過你,你應該見過我的弟弟,尤里烏斯。他向我提過你,說你的特殊藥學非常厲害。”亨利太子待102做好,微笑的對他說。
102想了想尤里烏斯這個名字,又聯繫了一下特殊藥學,明白這估計就是在說那個邱奇王子。這兩個人是哥倆,不過性格可完全不一樣,邱奇王子那個目中無人的樣子,102想想都來氣。還是他的哥哥比較好說話,難怪人家當上了太子。
既然亨利太子說到了這件事情,102也順勢說了幾句好聽的:“啊,尤里烏斯王子殿下年少有爲,天賦卓絕,整個考場的人說起來都讚不絕口。我之前不懂事兒,和他有點誤會,還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
亨利太子笑的更開心了,不過好像因爲有點忘乎所以,不小心拉到了某處傷口,臉色略略一變。
“因爲考場上的事情,我已經批評過弟弟了,是他的不對,還請斯莫爾先生見諒。”亨利太子攤了攤手,對102說,看起來好像對這個弟弟也很頭疼。
不過,看起來之前和他弟弟的衝突並不是今天的談話內容,亨利太子繼續說:“之前我只認爲斯莫爾先生是一名普通的煉金術士,但是這幾天我聽說了您在一層的英勇事蹟,不僅有些心生神往,所以冒昧請您過來,希望親眼瞻仰一下,能夠打出如此逆天戰績的人,究竟是怎麼樣的。”
102急忙謙虛的說:“太子殿下,如果說英勇,我恐怕連您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我聽說了您的帶着親兵把守瓦斯控制間,那纔是真的了不起。我手下的大頭兵,一提起您的名字,都要先收腹挺胸,好像不這樣就會玷污了您的大名一樣。”這話是真的,畢竟他就親眼看到過卡爾的模樣。
亨利太子聽到102的話,有心想要大笑,但是又怕傷口崩掉,憋了好一陣子,纔過去這個勁。
穩定好情緒,亨利太子終於要說今天的目的了。
“斯莫爾先生,恕我直言,以您的天賦和實力,我聽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製藥人員,說實在的,確實是有些屈才了。”亨利太子,一邊說,一邊感嘆,一副替102不值的樣子。看到102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乾脆直接挑明瞭:“102·斯莫爾先生,如果您願意考慮來毛瑟王國,我恐怕以後就得稱呼您爲102·斯莫爾男爵了。如果您願意跟隨我返回毛瑟公國,以您的天賦,稍加打磨,幾年後無論是在毛瑟王國的軍隊、還是毛瑟王國最好的毛瑟學院,只要您開口,我保證,肯定有一個讓您滿意的安排。”
102不想顯得太沒出息,有心想要抑制住心中的驚喜交加,裝出風輕雲淡的高人模樣,但是嘴角流出的口水已經完全出賣了他。
亨利太子對102的反應非常滿意,他是一個自信的人,他喜歡看着事情完全按照自己的安排來發展。他搖了搖手邊的鈴鐺,之前的管家捧着一個盒子進來了。
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塊閃耀着金光的金屬。如果一個月前,有人問他這是什麼東西,102一定回答不知道,不過現在加西亞男爵已經給他了一塊一樣的東西——精金。
“聽弟弟說,您好沒有屬於自己的命石,我認爲這是非常不妥的,這是一塊精金,作用不需要我多說,希望您能收下。”亨利太子對102說。
作爲一個奴隸,102的童年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回憶,他對黑塔帝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以後來看斯莫爾爵士他們,會有一些麻煩,不過那時候自己的時間肯定更加自由。
想到這裡,102滿臉堆笑,默默把盒子重新合上,雙手接過,準備放到自己的揹包中,精金,多少都不嫌多。
這個揹包,還是當時弗拉梅爾先生送個自己的,一開始裡面空空的,現在隨着自己的物品越來越多,空間已經開始有些緊張了。
亨利太子滿意的看着102,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談攏了。他喜歡這種把事情的走向牢牢把握在手中的感覺,他有些舒服的舒了一口氣,準備讓自己的下屬和102去討論最後的相關事宜。
102打開箱子,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弗拉梅爾先生。
“不要怨恨,黑塔他只是病了……”102想到了之前送別弗拉梅爾先生的情景,手下動作一滯。然後在心裡對自己說:“我並沒有怨恨,我只是想換個地方而已。”
重新把揹包合上,102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錯。
“幫幫我,救救黑塔。”102心裡,好像又聽到了弗拉梅爾先生的聲音,是他當時在懇求蘇拉先生,102從來沒有見過弗拉梅爾先生那樣的脆弱。
他想到了斯莫爾爵士如何在地下礦區,拼上老命在救自己的老師。
他想到了所有人對自己的好。
他不知道爲何自己會冒出這些奇怪的想法。他只是換個地方,在新的地方繼續學習、工作,而且條件還會更好。
亨利太子看到102將揹包合上之後,就再也沒了動作,有些好奇。
“他媽的!”102好像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爆了個粗口,然後打開揹包,重新將精金取出,對亨利太子說:“太子殿下,也許我會爲今天的決定後悔一輩子,不過我恐怕暫時不能去毛瑟王國。”
亨利太子的眉毛蹙到了一起,102卻好像沒看見,繼續說:“在這裡,有些人還需要我,請您不用勸我了。”
說着,102將盒子遞還過去,沒有一絲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