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息

一聲“瓦斯”讓兩邊的人都清醒了過來,所有人都在想盡一切辦法熄滅手中的火把,並且開始相互搭建人梯,關閉上方的煤氣燈。一場一觸即發的衝突,就這樣偃旗息鼓了。

同時,兩方人馬不約而同的派人向四面八方通報瓦斯泄漏的情況,慢慢的,黑暗從衝突中心向四周輻射——瓦斯燈在慢慢關閉。

102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暗自心驚:還好自己反應快,沒有出亂子。但是緊接着,他的身子就晃了一下。

“時間快到了!我的身體要撐不住了。”

102急忙扶住旁邊的牆,準備想着該用什麼方法解除這種狀態。他慌亂的在自己的揹包中翻找着,希望能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上。突然,他的手碰到了一支試管——是斯莫爾爵士那日在黑市給他的體力藥劑。102在擂臺上用了一支,此時還剩下一支。

102的胳膊越來越沉,彷彿拿起這支試管都要耗盡自己的力氣。他好不容易將試管的木塞拔開,用盡最後一點力量,將藥水送入口中。

瞬間,102就重新精神起來。

而且,現在的狀態和之前又有不同。四面八方的聲音一股腦的匯入自己的耳朵中,但是一切卻又那樣的井井有條。所有的聲音一時之間就被處理完畢,102感受到了所有的信息。

時間緊急。他從包裡拿出自己去黑市時常用的那件黑色長袍套在自己身上,然後重新掏出匕首。

以102爲中心的四周,明亮起來。

102拉低帽子,他聽到了弗拉梅爾說話的聲音,於是向着弗拉梅爾先生的方向大步跑去。

快到弗拉梅爾先生的身邊。想到斯莫爾爵士當年在醫療室警告自己的話,102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重新把匕首收起來,然後脫下黑色長袍,再急急忙忙的跑向弗拉梅爾先生。

弗拉梅爾先生這邊顯然也收到了消息,在組織人向不同的地點跑去,有的去關閉總閥門,有的去其他方向通報瓦斯泄漏的情況。

102跑到弗拉梅爾先生身邊,把剛剛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向弗拉梅爾先生簡要訴說了一遍。弗拉梅爾先生了解以後,帶着102向馭風人夫婦的方向走去。

本來102還在頭痛這一片漆黑中該怎麼向前走。沒想到弗拉梅爾先生從懷中掏出一小管試管,他拔開試管的木塞,來回搖晃幾下,試管中的試劑發出了一片祥和的淡黃色光芒。弗拉梅爾先生重新按死木塞,向前奔跑起來。

就快到衝突地點的時候,102在周邊嘈雜的聲音中,敏銳的捕捉到一聲呻吟聲:“有沒有人能幫幫我,幫幫小喬治。”

102停下腳步,定下心神,想要重新捕捉這聲音的來源。

“幫幫我……”

聲音越來越小,102預感,小喬治肯定是在黑暗中被來去匆匆的人碰傷了。

“幫幫小喬治……”最後這一生幾乎微不可聞了。

弗拉梅爾先生估計是發現了102消失不見,回頭揮手示意跟上。

102扯着嗓子對弗拉梅爾先生喊道:“弗拉梅爾先生,這裡發現了傷員,您先走吧,我把他扶到路邊。”

說着,102掉頭往回跑,弗拉梅爾先生也急急忙忙的跑了。

四周重新一片漆黑,102再次穿上黑色長袍,然後又循着聲音方向走了幾步,重新拔出匕首。

匕首的光芒再次閃亮起來,102已經聽不到小喬治的呼喊,好在按照剛剛聽到的聲音,102知道小喬治就在周圍了。

藉着光芒,102看到了蜷縮在路上的小喬治,身上的鞋印說明剛剛肯定是被很多人踩到了。

102抱起小喬治,聽了聽他的心跳,聲音還算有力,應該問題不大。

他從自己的水壺中倒了一些水給小喬治喝了下去,小喬治終於微微轉醒。

“好心的先生,是您救了我嗎?謝謝您,可惜我的風笛壞了,不然我可以演奏一首曲子來感謝您。”

102這才藉着光芒看到地上破損的風笛。

小喬治閃着他那雙大眼睛,盯着102看,彷彿發現了什麼。102心裡一驚,剛剛慌亂之中,離小喬治太近了,別讓他看到自己的容貌。畢竟是今天剛剛遇到過的。

想到這裡102向後退了一步,再次拉了拉自己的帽子,然後清了清嗓子,故意裝出鼻音,甕聲甕氣的說:“小朋友,你沒有事情就好,現在周圍太亂了,你趕緊找個營房躲起來,小心不要再被人碰到了。”

說完,102把匕首收回刀鞘,一邊摸索着向弗拉梅爾先生那裡走去,一邊脫下黑色長袍。

這一會兒會兒,脫衣服穿衣服讓102感覺非常彆扭,心想以後一定要想個更方便的僞裝辦法。

耳朵繼續聽着周圍的動靜,這時,過了一會兒,聽到了弗拉梅爾先生開始說話。

“我的馭風人朋友們,你們遭受的委屈我已經聽說了”弗拉梅爾先生的語調裡面充滿了如釋重負,看來周圍沒有再發生大規模衝突,“聽我說一句好嗎?我是弗拉梅爾伯爵,我有攝政王的手諭,我是有權限來處理這種事情的。”

這時,102也終於感到了弗拉梅爾先生的旁邊。

帶頭的夫婦看來比較能夠接受弗拉梅爾先生,他們迫不及待的訴說起了自己的委屈;“繳納高額的保護費,這個我們沒有意見,但是我們既然繳納了保護費,貴國就應該給我們應有的保護纔是,但是我們不但沒有得到保護,反而被軍隊劫掠。”

這對夫婦說完就指向了大門的方向。

“那個方向,你們的一箇中隊長,搶劫了我們正正五箱秘銀膏。”

看來剛纔關閉大門的人就是搶劫的始作俑者。

弗拉梅爾先生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的助手已經向我彙報過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會秉公處理的,但是,現在請你們先冷靜下來,不要再組織暴動了。”

馭風人夫婦相互看了看,點點頭,說:“我們也是無奈之舉,既然這件事情能夠得到妥善解決,那麼我們就先回外面等待答覆了,”說道這裡話鋒一轉:“如果沒有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還會再次拜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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