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鴿子大不了多少的鷹隼在飛離公主府邸幾十步的半空時候,忽然嘎一聲尖叫,然後憑空墜落,被一隻嬌嫩的纖手攝到掌中。
“小東西,你的主人很小心呢,不過她的運氣不好,讓我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刺探公主殿下的秘密……”
說着,這道嬌小的身影頓時化爲虛影消失不見。
訓着氣息,一個穿着紅黑相間的哥特風衣裙,外表看起來好似洋娃娃一樣的少女如風一般在公主府中穿行,很快,她就來到一排侍女的住處,在其中一個房間停留下來。
“就是這裡了……”
哐當。
一聲砸門的巨響,房門被那嬌嫩的小手所攜帶的無法想象的巨力破開,露出裡面一個驚慌失措的侍女身影。
“塞、塞爾瑪……大人!”
少女緩緩走上前兩步,輕聲細語的說道:
“你知道我是怎麼對待奸細和叛徒的嗎?”
那侍女渾身顫抖,已經說不出話來,這不光是因爲對方身上的威壓,還有對於這位血族女伯爵傳聞中的可怕手段的恐懼。
雖然看起來笑靨如花,如同一個十五六歲的美麗少女一般清純天真,但是瞭解她情報的人都會忍不住對這位曾經埃姆斯丹王國著名的劊子手、惡魔審訊官、光明教會黑暗生物通緝榜上常年排名前三十的吸血鬼女伯爵感到無限的恐懼。
活了一百多年的塞爾瑪別看年齡在血族中僅僅是小字輩,但是實力卻跟那些幾百歲的老血族差不多甚至更強,犯到她手裡的犯人除非真的清白無罪,基本就沒有能夠完好無損的活着出來的。
看着眼前的奸細一幅被嚇傻了的模樣,塞爾瑪撇了撇嘴。
“無趣,我還以爲你能嘴硬一下,讓我好好玩玩呢。”
說完就跟小雞抓老鷹一般,將這個癱軟在地的侍女抓起來,消失在當場。
主人房那邊,回到房間的夫妻倆剛感覺到什麼,就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
然後海倫娜就和丈夫見到自己的女僕長,王國宮廷首席女官,背地裡還有其它隱秘身份的塞爾瑪小姐提着一個比自己還大一號的侍女走了進來。
將已經半死不活的鷹隼和其腿上綁着的信件拋到桌子上,女僕長沒有說話,但是飽經世故的白狼賽伯樂侯爵當場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於是不由臉色難看。
而海倫娜公主則還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問:
“親愛的塞爾瑪,這是怎麼了,我記得她應該是負責花園的一個侍女吧?”
懷特·厄裡芬則起身拿起那隻鷹隼,手中閃過綠光,給它治療了一下,讓這鳥兒重新恢復活力,然後雙眼與鷹對視,片刻後就將這鷹隼放飛出去。
畢竟這東西也是被人類馴養的無辜動物罷了。
白狼這纔拿起解下來的迷信一看,發覺上面都是胡亂拼湊的數字,不過作爲軍方將領的他自然知道這是一種用密碼本來傳遞情報的方式。
“看來我們的敵人手伸的可真夠長的,如果今天不是塞爾瑪發現了,恐怕我們王國的內部就跟篩子一樣,什麼秘密都不能保證不外泄……”
如果不是自家這位長輩覺察到不對,或許還會有更多的秘密隨時泄露出去,一些王國大事計劃如果提前被對手知道,那後果將是極爲嚴重的。
海倫娜也不是傻子,頓時明白塞爾瑪這是發現了敵方間諜或者內部奸細。
“這……確定了嗎?”
他的丈夫被稱爲白狼的男人點點頭,臉色不善的說:
“人可以說謊,但是心靈單純的動物卻不會,方纔那小傢伙的記憶裡至少已經爲這個人傳遞過三次情報了。每一次都是飛向南方大陸的沿海方向。”
海倫娜公主頓時臉色帶着寒意,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那些野心家仍舊不放過自己,放過這個國家。
“塞爾瑪姑姑,她就交給你了,我需要她所有的情報。”
話裡的意思就是她只需要情報,別的都不在乎,讓自己的女僕長問出情報就把這個奸細處理掉。
塞爾瑪微微一笑將人帶出去,然後兩夫婦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陣悅耳的歡吟聲。
片刻之後重新回到長公主身邊的女僕長好似沒有絲毫變化,唯有那一雙紅脣更加鮮豔起來。
塞爾瑪輕輕開口向兩人彙報:
“她說了實話,一個只經過基礎間諜訓練的普通人而已。但是她也不知道背後的主使者身份,只知道是一位大貴族從小培養他們這一批孤兒長大,然後分別作爲死士和間諜使用。估計這也是背後黑手故意爲之,即使暴露了身份也無法知道對方的存在。”
“她從十二歲開始潛伏在王國已經有七年,前面五年都沒有動作,直到兩年前,收到了對方的聯繫,近兩年間傳遞過3次情報,今天就是依靠一種類似德魯伊的能力來操縱一種甲蟲,竊聽了殿下與侯爵大人兩位在花園的談話。而她在發出鷹隼的同時,也命令甲蟲將消息隱秘傳遞出去,至於甲蟲會到哪裡,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海倫娜聽了臉色更難看了,顯然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之前跟丈夫交談裡已經提到了王位人選的問題,無論敵人是誰,秘密恐怕都已經泄露出去。
賽伯樂侯爵在旁聽了眉頭一動說:
“聽起來,這倒像是奧德斯和波斯那邊的貴族常用的做法。”
然後又搖頭說:
“不過這些年奧德斯和波斯已經落後了時代,腐朽衰落的太多,國內叛亂頻繁,他們全都自顧不暇,不可能把觸角伸到新大陸這裡來,那麼就是跟他們常年接觸的周圍幾個國家,馬西頓半島諸國現在都在奧德斯的統治下不太可能,馬克利王國雖然跟帝國矛盾不小,但屬於自己人也不會下這種黑手,最有可能的就是伊凡帝國、斯巴尼亞和波爾杜迦三家了。”
海倫娜公主忽然想到什麼,指着南邊說:
“你還忘了桑蒂斯,南陸和中陸曾經都是斯巴尼亞和波爾杜迦的殖民地,延續他們那裡的貴族作風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侯爵頓時一愣,然後說:
“這倒是有可能,不過除了桑蒂斯的貴族,其他國家應該沒有實力做出這麼大的局面,而桑蒂斯皇室跟我們可是盟友。”
隨後侯爵又馬上明白自己說的話裡的問題,皇室與他們是盟友,不代表對方國內其他大貴族跟自己也是盟友,而且在國家利益面前,盟友什麼的也都是拿來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