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方琪這話之後就問她,“此話怎講,你跟板哥之間有什麼差距啊?”
說着我突然笑了,說:“確實哈,差距不小。你是個大美女,他就是個醜比。”
方琪擡頭看了看,一把把我推開,說:“起開,人家是大老闆,我就是個打工妹,你說差距在哪兒。”
我愣了一下,說:“老闆個屁啊,他還不是投胎投的好,命好罷了。”
方琪一下擡起頭看向我,很認真的說:“是啊,有些事情就是命中註定的,這輩子都改不了的。”
我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瞬間就理解方琪話裡的意思了。
是啊。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富足健康一輩子,有些人窮困潦倒卻有可能先天或後天殘疾。
我站在她後面,輕聲說:“可是又差距那又怎麼樣,板哥他又不在乎。”
方琪這時候輕輕的頓了下,說:“我在乎。”
我還想說什麼來着,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大白腿拽了我一下,意思讓我少說兩句。然後衝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用嘴型問我跟板哥說過了沒有。他醫布扛。
我這纔想起來忘記叫板哥了,感激出去跟跟方琪說讓她收拾着,我出去給家裡打個電話,說着我給大白腿打了個電話,意思是說讓她拖住方琪。
我到了樓道里面給板哥打了個電話,這小子當時沒有聽出來是我呢,因爲我的手機號也換了。都是學校統一給換的,他問我是哪位,問的話給我的感覺很有社會氣息,這你媽的,混社會的就是感覺不一樣啊。
我清了清嗓子,說:“大老闆,好久不見啊,還記得小弟嗎?”
我當時還以爲板哥一下子聽出來是我呢,結果我說完之後,他非常興奮的結結巴巴道:“王。王,王聰!你小子咋換了南方的手機號,號了,你,你來上學了?”
我當時見他激動的那樣,我就想笑,說:“廢話,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不來上學啊。”
電話那頭板哥笑了兩聲,很興奮的笑,說:“操,我這陣子忙傻了,他媽的,你小子也不夠意思,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說這不給他打電話了嘛,而且還是有好事兒等着他呢。
他愣了一下,問我啥好事,就知道我夠哥們義氣。
我說出去玩,算是好事兒吧,板哥罵了我一聲,說,出去玩算什麼好事兒,他現在在外面進貨呢,說晚上再來找我。
我一聽有些失落,這你媽的,在外面那就沒辦法了,我有些遺憾,說我帶着大白腿出來玩的。
板哥哈哈的笑了兩聲,說:“你們小兩口出來玩你叫我幹什麼,讓我過去當電燈泡嗎?”
我嘆了口氣,說:“其實還有方琪,要不然我給你打電話幹嘛。”
“誰?!”
板哥的音調一下子提高了一個檔次,給我喊的一震,我就罵他,“草你媽,你聾啊,就不能小點聲,方琪,方琪,現在聽明白了嗎。”
板哥聲音再次激動了起來,說:“方,方琪啊,你咋,咋不早跟我說,等,等着我,我這就,這就,回去,我開着車,快。”
我靠,我當時有些意外,說:“你小子什麼時候學的駕照啊。”
板哥也顧不上跟我扯了,說:“不說了啊,我現在就開車往回趕,見了面我們再聊。”
我說行,說着我就問板哥方琪住的地方知道吧,我們就在這。
板哥說好的,讓我們千萬等他,這就往回趕,我說不進貨了啊,板哥說:“進個屁,交給他們就行了。”
給板哥打完電話之後我就上去了,方琪東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問我說:“咱出去玩幾天?就一天是吧?”
我猶豫了下,說不一定,也可能兩天。
其實我當時是瞎扯的,本來就打算出去玩一天的,但是爲了給板哥和方琪製造機會,所以我不把時間說死。
大白腿也有些意外,不過跟我眼神相接的時候她立馬就懂了我的意思了,也沒有再問。
方琪把一些小的東西放在包裡後就說:“好了,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啊?”
我愣了一下,說:“這就收拾好了?這麼快?”
方琪皺了皺眉頭,說:“這還快嗎,收拾了這麼久了,這都中午了。”
我腦子飛速轉了轉,說:“呀,中午了哈,那要不我們先吃箇中午飯吧。”
我這話立馬給方琪說迷糊了,說:“這都幾點了還吃個飯,吃完還不知道幾點了呢,到時候再到那,估計天都黑了,走吧,路上買點吃的帶着就行。”
我趕緊說:“那哪行啊,我們好不容易大老遠的來找你,怎麼說也得好好的吃上一頓啊,我請客,跟琪姐好好聊聊。”
方琪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罵我說:“你不是彪吧,要是不出去玩的話那吃就吃吧,可這不是要出去玩嗎,我一天假可是扣兩天工資呢。”
我說沒事兒,我給她補,她就罵我,去我的,問我:“說真的,到底出不出去玩了啊。”
我說當然去啊,不過得先吃飯,我跟她說了這一會兒,大白腿也會過意來了,知道我這是故意拖時間呢,趕緊站起來說:“是啊,琪琪,我們就算是再趕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啊,吃完飯我們再走吧,也不晚。”
方琪很狐疑的看了我倆一眼,我當時挺害怕的,害怕她問我是不是等板哥,要是她知道等板哥的話萬一不去了可咋整,方琪的脾氣我又不是不知道,上來那一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方琪當時那眼神,就跟要看透一切似得,看了我和大白腿好一會兒,才狡黠的一笑,說:“你倆行啊,這纔多久啊,就開始夫唱婦隨了。”
我聽她這麼說才鬆了口氣,說:“琪姐,你就別那我倆開玩笑了,咱走吧,再不走真來不及了。”
我們三個下去後點了幾個菜,方琪催老闆快點上,我們還急着走呢。
草,那個老闆也給力,很快就把菜上來了,給我氣的差點吐血。
不過我吃的時候吃的很慢,大白腿也跟我一塊兒吃的很慢,我們跟方琪聊着天,問她近況如何。
方琪說能咋樣,吃了很多苦,現在也算是學出來了,在一家很有名的連鎖理髮店裡當學徒。
我說這不挺容易的嘛,學出來就能進這種大理髮店了,以後當個總監或者店長什麼的,不是很輕鬆的事兒嘛。
方琪哼笑了一聲,搖搖頭,說:“容易?”
我見她表情很陰鬱,問她是不是經歷過什麼事。
方琪眼裡驀地就涌滿了眼淚,當時給我和大白腿都嚇壞了,我趕緊問她怎麼了。
大白腿也扭頭看了我一眼,有些茫然,她趕緊伸手的摸了摸方琪的背,說:“琪琪,怎麼了,你受了什麼委屈,可以說出來,有我們幫你分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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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附和着說:“是啊,琪姐,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出來,哪個王八蛋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揍扁他。”
她擡頭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厲害了,眼淚止不住的流,我和大白腿都慌了,我趕緊給她拿紙巾,大白腿就接過去給方琪擦眼來,不停的安慰着她。
方琪越哭越厲害,最後直接趴在大白腿的肩頭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見也問不出什麼來,索性也不問了,在旁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讓大白腿安慰安慰她,或許現在的她不需要安慰吧,只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和盡情哭泣的胸懷。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唉,誰又懂誰的艱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