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被李思思搞得有些傷感,她不捨得我,我也不捨得他們。以前我老嫌我們學校不好,現在想想真是好多了。
其實有時候人在乎的不是環境,而是有沒有陪你一起度過的朋友。
送走了他們後我感覺整個人特別的壓抑。
下午的時候李語彤來找了我,說一起去方琪那裡,方琪要走了。
我有些驚訝,問她:“走?走去哪啊?”
她搖搖頭說不知道,反正方琪跟她說的要走了。
下午我們到了方琪之後我問她是不是要走,她點頭笑着說是,我有些生氣問她爲什麼不跟我說。夾叉盡扛。
方琪笑着說:“我這不是讓彤彤告訴你了嘛。”
我有些不爽,說她不拿我當朋友。她踹了我一腳說:“去你的。我問你,你咋轉學了。”
我跟她說了之後她又數落了我一頓,就跟個大姐大似得。
其實別說,我們這幫人裡面,就方琪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不生氣。一來是她比我大不少,二來是她在社會上混跡的久了,心智上比我們更成熟。
我問方琪說她打算去哪,怎麼突然說要走了。
方琪說也不是突然,其實早就想走了,想去南方學理髮,等學完後回來自己開家理髮店,而且這段時間他後爸老來找她要錢,她這麼做也是想逃避她後爸吧。
我聽完嘆了口氣,說她這樣也挺好的,等她以後回來開了店,我就來給她打工,賺個生活費。
方琪聽了笑着罵我說:“去你的吧,等你考上大學了。我還得跟你混呢。”
說着她突然話鋒一轉,說:“要是等你們高考我還沒開回來的話,你考慮考南方的大學不,到時候我們還能再在一塊兒玩。”
聽到她這話,我神色一黯然,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我還記得當初我跟大白腿約定過要一起考一家大學,現在她卻不見了。
當時李語彤在跟方琪她表姐談護髮素的事,也沒有注意到我倆,方琪見我那神情就猜到了什麼,拽了我一下。說:“咋了,又想璐璐了?”
我沒說話,她就安慰我說:“沒事,咱不想她,她心裡都沒有我們了,我們爲什麼還要想她,這一走就是這麼久,一點信兒也沒有,擱誰誰受得了。”
說着她看了眼李語彤說:“其實我覺得你們現在就挺好的,彤彤和你很般配,別看她成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心裡可有數呢。”
我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她拽了我下衣服,讓我側耳聽她說,她小聲問我:“聽說你倆都是第一次?”
我一聽她這話,立馬理解啥意思了,臉有些紅了,媽的,李語彤咋啥也往外說啊。
方琪見我那樣就知道了,用力的掐了我一下,說:“你這個悶騷男,那次我問你你還不告訴我,姐就那麼讓你信不過嗎?”
我故意裝逼的說:“唉,別提了,李語彤心機太重了,就那麼把我騙上了牀。”
方琪踹了我一腳,笑着說:“滾蛋,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問她啥時候走,她說可能過個三四天就走了。
我有些傷感,問她大概去多久,她搖搖頭,說:“說不準,有可能一年,兩年,也可能三年四年。”
我強忍着心裡的難受,罵她說:“你媽的你去上大學啊,要那麼久。”
我說話的時候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但是表情卻非常的難受,方琪見我那樣,也有些難過,說:“沒事,我會經常回來的。”
我轉念想想這樣也挺好的,起碼能夠不再受她那個傻逼後爸的騷擾了,我問她有沒有和顧明聯繫,她搖搖頭說沒有,走的事顧明也不知道。
我說她有沒有跟板哥和單飛他們說這件事,她說還沒說,讓我通知他們聲行了,不用特地跑來找她了,她又不是走了不回來了。
晚上的時候我們三個一塊兒出去吃的晚飯,我還是沒人數把單飛、板哥和阿倫叫了出來,因爲要是我不說,他們肯定會埋怨我,方琪也沒說什麼,就說晚上她請大家吃飯,誰要是敢跟她爭她跟誰急。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怎麼說話,一股分別的沉悶的情緒籠罩在整個包間內,我當時特別的難受,嚴格來說,我這輩子只經歷過兩次刻骨銘心的離別,一個是我媽的離世,另一個就是大白腿的離開了。
現在方琪要是再走了的話,我也不知道以後多久才能見到,我好害怕她像大白腿那樣這一走就再也沒了音訊。
我有時候會很悲觀,覺得我這人有點天煞孤星的感覺,身邊愛我的,之於我而言無比重要的人都一一離我而去了,無論我怎樣努力,卻也終究抓不到。
當時除了我最難受,還有一個就是板哥,板哥跟方琪喝酒的時候眼睛都紅了,這還是我頭一次見他這樣,看他的表情似乎有很多話要跟方琪說,但是最後他只是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方琪笑笑說不用了,那會兒他估計在學校,板哥搖了搖頭,很堅定的說:“沒關係,不管在哪,我也要去送你。”
方琪笑了笑,沒說話,跟板哥說了說時間和地點。
吃完飯我跟方琪說了好多話才分開,讓她先打車走了。
等她走了之後,板哥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最後越哭越傷心,一米八多的個大漢子,硬生生的哭的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我安慰他,把他拽起來,板哥趴在我肩頭哭的嗚嗚的,我們所有人心裡都有些難受,沒想到板哥對方琪的感情這麼深。
因爲方琪走的時候我已經在學校了,所以也沒有去送她,她給我打電話說她走了,還說板哥去送了她。
我就問她對板哥是啥感覺,她很模糊的說沒啥感覺,就是普通朋友啊。
我也沒有再多問,只是說讓她記得落腳後給我常聯繫下,別跟大白腿似得再也沒了音訊就行,方琪保證說不會。
我在學校的這倆星期還是一如既往的被欺負,而且黑皮這幫人已經變本加厲了,不只是在教學樓和跑操的時候碰到我欺負我,而且好幾次我回到宿舍後都發現自己的被子衣服什麼的掉了一地,上面還有很多腳印。
都給我快氣死了,但是我也沒有辦法,他們又不跟我正面衝突,我也不敢主動去找他們,就我自己一個人,估計能被打死,可能他們也就想着讓我去找他們呢,到時候就算打了我責任也可以推給我。
我們寢室唯一人還可以的就是鍋蓋頭了,見我被欺負的那麼慘,就說要不他找人給我去跟黑皮說說,讓我買兩條煙送點錢這事就算了。
我當時拗脾氣又起來了,把自己的衣服和被子收拾了收拾,說:“我就不,你等着看吧,等我觀察期過了我弄死他們。”
鍋蓋頭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估計也以爲我吹牛逼呢。
大蝦這時候突然來了精神,說:“哎,王聰,你找人打黑皮的時候記得喊上我,我老早就看他不爽了。”
我聽大蝦的口氣有些譏諷的語氣,就說:“行,你等着的,我保證喊上你。”
上鋪的小孫這時候不緊不慢地說:“大蝦,他喊你你真敢去啊,喊你去也是叫你去捱打的,這種傻逼就知道窩裡橫。”
這小孫太他媽的欠打了,我當時拿着衣服抽了他一下,他就要下來幹我,鍋蓋頭趕緊拽住了他,勸我倆,這纔沒打起來。
晚上的時候狠人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他在新學校混得不錯,問我咋樣,我嘆了口氣,說:“唉,別提了。”
狠人語氣一下緊張起來,問我:“咋了,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