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楊不易閉上了眼睛,他的思緒回到了當初在合道宗無數人面前煉丹時炫的技。今天,好戲將繼續上演。當他睜眼的剎那,夏明東發現楊不易的眼睛中原本應該存在視線之內的東西,比如地面,桌子,椅子等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了靈藥和麪前的器具。這種真正拋開一切不相關東西的心境,簡直神乎其神。夏聰則是暗道“開始了”。
楊不易同時架起了能架起的所有透明小爐子,每個爐子放入十株靈藥,爐子內的十株是一樣的,而不同爐子放的是不同的靈藥。楊不易倒入靈水,在這一步上,有些類似於煉丹。楊不易控制着每個爐子下的小火竈的火溫,因爲不同靈藥所需溫度不一樣。這一步是通過煮後濃縮來獲得所需藥液。
與此同時,楊不易將同樣的十份材料放入了研鉢之中,左手富有節奏的將這些靈藥搗爛成汁,將藥液放入一個透明的小瓶子中,他能記住這瓶子裡放的是什麼,不用做任何標記。然後他將此研鉢清洗乾淨後,繼續放入新的十株靈藥。他的的右手也沒閒着,一直控制着爐子的火溫,待煮好後,將藥液收火濃縮後裝入透明瓶子,然後清洗爐子,放入新的靈藥。
一邊的夏明東看的瞠目結舌,楊不易一次做這麼多,在夏明東眼裡是非常愚蠢混亂的做法,然而楊不易卻做的如此有條不紊,甚至還有些賞心悅目。最誇張的是,楊不易現在是一次煉十瓶的節奏啊!這怎麼可能?這是超級藥劑,不是低級藥劑,一步錯,毀的可就是十份珍貴材料,就沒人這麼幹過,因爲誰也沒有這個自信。
夏聰可不是第一次見楊不易批量煉製丹藥或是藥劑,他第一次看見比夏明東表現得誇張多了。
楊不易花了半個小時,將時間縮短了何止十倍,他提取完畢所有靈液,並且沒有一絲錯誤,夏明東真的開始自愧不如了,他打消了對楊不易的一切懷疑,而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時刻。
楊不易面前擺放了五千多個藥液瓶子,每個瓶子都裝滿了藥液,並且沒有任何標記,夏明東都不知道楊不易怎麼能夠記得住。
楊不易拿出了十個小細瓶一字排開,然後將“無關”的一些儀器全部挪走。
“這……”夏明東想說話卻不敢,不知何時他對這個傲慢的小子變得小心翼翼,他不敢打擾楊不易。他只能在心裡驚呼“楊不易怎麼把稱量器具扔了?”煉藥劑簡單嗎?不,不簡單。哪怕是低級藥劑,對人的記憶力,動手能力,細心程度、熟練度、靈藥的認識和理解等等,都是巨大的考驗。差之一豪,失之千里。所以煉藥劑還得有一個平靜的心和足夠的耐性,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藥劑師的地位不是這麼容易獲得的。而楊不易不用稱量器具,如何能做到精確量取不差一絲一毫呢?
楊不易告訴了他答案,憑的是比稱量器具還要精確的眼睛和沉穩的手。
楊不易不僅穩而準,而且快,有規律。原來他每一瓶藥液的擺放位置都是按順序來的。這也很不可思議,因爲楊不易提取藥液的時候是不按順序來的,按的是提取方法。那麼楊不易是如何做到腦海裡不僅記住順序,而且在打亂順序的時候將沒有標記的瓶子按順序擺放的呢?楊不易的智慧,不是別人能理解的。
夏明東總算明白了,爲什麼楊不易剛進來看他量取藥液時會搖頭了,夏明東看的很準,楊不易確實是因爲不耐煩,並且不屑自己的這種做法。夏明東嘴角泛起了苦笑,看來他是遇到了一個妖孽了,一個可怕無比的妖孽,他的所作所爲不是人能達到的境界。
“夏聰,你找到了一個好師傅。”聽着祖爺爺的傳音,夏聰臉上洋溢起了笑容,他感謝師傅能夠爲他站出來,不惜暴露自己一直以來想要隱藏的秘密。
“祖爺爺,您原諒我了?”
“唉,是我錯了,應該是你原諒我纔對。”夏明東看着夏聰,突然有些羨慕,這個孩子福緣不淺吶。
“祖爺爺,師傅他一直以來只想要低調,而且他這個能力太過驚人,一旦暴露出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因爲他沒有背景,實力弱小。所以祖爺爺,我知道您一定不會傷害他的對嗎?”夏聰看着夏明東,一臉的希冀。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祖爺爺不會爲難他的,秘密我也會保守。但是你說的話爲師要反駁一下,你師傅這輩子都不會與低調二字沾上關係,這樣的人,註定會有不一樣精彩的人生。是福也是禍,你與他已經有了深厚的因果,如果發生了什麼,你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對了。”夏明東的話讓夏聰一時恍惚,身爲神泉境的他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卻又有些遙不可及。
楊不易很快將藥液融合,十瓶綠色的藥液濃厚無比,粘稠如膠。
“夏超師可以過來檢查一下。”楊不易非常自信的說道。
“不用了,看完你的煉製過程,老夫也有些受益匪淺。實在是甘拜下風,你確實比我強了許多,甚至將來有可能達到藥祖的境界。”夏明東毫不忌諱的以藥祖評價楊不易,這是一種對藥祖的不敬,但夏明東不懼,因爲這是他萬分篤定的事實。楊不易纔多大,現在就有此成就,將來又會如何?
“這是我藥劑師工會認證的服裝和身份令牌,你收着,將來如果你遇上了麻煩,穿上它,會對你有所幫助。”夏明東遞給了楊不易一套金邊黑色服裝,低級藥劑師是綠邊,中級藥劑師是藍邊,高級藥劑師是白邊,而超級藥劑師是金邊,金之高貴,彰顯着超級藥劑師地位的尊貴。
“多謝。”楊不易接下這套服裝,收入戒指。
“那麼想必您會信守承諾,不爲難我們。”楊不易躬身行了一禮。
“老夫今天什麼都沒看到,你們走吧。”夏明東揮了揮手,二者一眨眼,就來到了一樓。
“師傅,對不起。”夏聰低着頭非常沮喪。
“行了徒兒,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傅,我也得有點用處對不對,不能處處都靠你這個徒弟維護我。”楊不易笑了笑。
“何伯,我們走了。”夏聰打了個招呼,楊不易也行了一禮,二人走到了安置溫蹄馬的地方,幹事在這裡等着。
“何伯是什麼境界?”
“化天境。”
“啊?”楊不易就這麼隨口一問,那老伯看樣子都快進棺材了,竟然也是化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