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和李業這兩個傢伙接下來的日子裡便如同狗皮膏藥一般,貼在了李霖身上,只要看到李霖閒下來,便纏着李霖問這個問那個,試圖能從李霖的腦袋裡面多挖出一些他們想學的東西,就算是被李霖呼來喝去,甚至當打雜的用,燒火劈柴打下手,乾的卻心甘情願,趴在鍋邊,一邊跟李霖天南地北的閒聊,一邊饞涎欲滴的盯着鍋裡面的美味。
等菜一上桌,李威和李業也大呼小叫的跟着李桐你爭我搶,並且還會像狗一般,爲了爭最後一塊肉或者骨頭,跟李霖、李桐、李展三人大打出手,搶的不亦樂乎。
每每看到幾個傢伙廝混在一起,三叔公、李敬、李牟等人,都會輕輕一笑,然後將這幫傢伙訓斥一頓,最後敲詐一些美食,然後得意洋洋的離開。
他們都在李霖的身上看出了一種特殊的氣質,這是一種上位者的氣質,可以很輕鬆的降服他人,使之可以爲己之用,這是一個可以作爲上位者,必須擁有的氣度。
在李霖這一輩的子弟之中,以前他們都沒有發現有任何人擁有類似李霖的這種氣度,爲此他們還有點擔心,而當初李敬看重的李成,表面上也只是謙恭一些罷了,同樣也沒有這種氣度。
但是現在他們在李霖身上發現了這種氣度,於是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私下裡認爲,這可能是老天專門給李家降下的麒麟子吧,爲的就是讓李家能重新振興起來。
所以對於李霖,他們更是放縱了一些,只要李霖不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他們都打定主意,讓李霖只管去放手做好了,到底看看,這個小子能做出一份什麼事業。
好在李霖雖然強勢,但是卻並不主動去壓制他人,而且做事也知道分寸,打趴下了李方之後,對於其他外放的管事再無追究,這樣的做法,也得到了四叔公的認同。
四叔公私下裡把李霖叫去,問李霖族中管事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沒有,可不可以從賬薄之中看出來,李霖搖頭說並未有其他發現。
其實四叔公要的就是李霖這句話,他這幾天按照李霖查賬的方式,有對一些賬薄梳理了一番,其實已經發現了一些人的帳頭上存在一些問題,幾乎可以說是存在普遍性的問題,沒有人的屁股很乾淨。
這種事情其實他心知肚明,只要不過分,他並不願意多追究,這也是爲何他這些年來,容忍這些人私下裡貪墨一點,而不當場揪出他們。
這也是爲何李方這幾年來,膽子越來越大的原因,李霖這一次當衆把李方拍趴下,也正合四叔公這個老狐狸的心思,就算是李霖不動手拍死李方,四叔公自己也會動手,來一個敲山震虎。
但是四叔公看到李霖還擊的如此猛烈,擔心李霖把事情弄得擴大化,那樣的話以後就不好收拾了,這才招了李霖過去探探李霖的口風。
現在看李霖裝傻充愣,裝糊塗,便知道李霖和他一個想法,就是這種事敲山震虎即可,但是不能再把事情擴大化,否則的話李家的外放掌事,恐怕都要去地牢裡面蹲着,以後就沒人願意出去爲家族在外面辦事了。
李霖眨巴眨巴眼睛,怎麼可能看不出四叔公這隻老狐狸的想法,嘿嘿笑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四叔公,小子不是那種苛刻之人,您也不用再如此試探小子我了!嘿嘿!小的知道做事的分寸!”
四叔公聽罷李霖這話之後,在心裡反覆咀嚼了一番之後,摸着花白鬍子笑了起來:“好小子,這話說的實在是妙!老夫知道了!呵呵!好吧,從今以後,這賬房的監事就交給你來做吧,老夫我精力不濟了,實在是難擔此任了!後生可畏呀!呵呵!”
這個消息在年節之後,便由四叔公當面對族人公開,以後家族的賬房監事之職,就交給了李霖,李霖從今以後,擁有了可以隨意調取族內各種賬務進行檢查的權力,這就等於是把李霖正式的提到了族中管事一級,擁有了標準的實權。
而四叔公的這個決定,自然也是通過和三叔公等人的商議之後做出來的,族人聽了之後,頓時小小的騷動了一下,有人提出李霖現在年紀還有點不夠,尚未到十六歲,不能算是成年,現在就讓他擔綱這樣的職責,是不是有點太早了一些。
但是對此種意見,三叔公出面給瞭解釋,老頭說話不客氣,當衆說道:“有志不在年高!李霖年紀雖小,但是過了年節之後,就算是十六了,他的才情已經無需多說,擔綱此任並無不妥之處,也是我們幾個老傢伙一起做的決定。
如果大家覺得這麼做有違先例的話,那就先在他監事前面加一個代字好了,等李霖滿十六之後,再去掉這個代字!”
於是衆人再沒有異議,這會兒誰都不傻,跳出來強力阻止,明擺着是心虛,弄不好馬上就查他們的賬,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所以現在跟李霖作對,實在是風險太大,所以還是不要跳出來反對爲妙。
李霖推辭了幾次,以他年紀尚輕,不足以服衆爲由,不想接這個活,甚至他老爹李敬自己,也覺得這麼做有點太過了,找三叔公四叔公想幫李霖推掉這個差事。
但是兩個老傢伙卻態度很堅決,說什麼都非要李霖接這個差事,說一是他們老了,四叔公現在精力不濟,需要人接手,二是以李霖現在在族裡面太閒了,出仕他不肯,總要給他找點事情做,不能總是悶在小院裡面鼓搗各種美食。
於是李霖最終到底還是沒能辭掉這個差事,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不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讓李業辭去在外面的差事,回來族中給他幫忙,李敬也答應了下來,這種事不必讓三叔公出面,李敬作爲家主,就能一言可決。
結果是李霖這個代理監事走馬上任之後,該怎麼閒還是怎麼閒,一切事情都交給了小弟李業負責,而做小弟的李業,也只能有當小弟的自覺性,要替老大分憂,就只能頂了個代理監事秘書的頭銜,被活埋到了賬本堆裡。
年節期間,李霖肉身和分神都沒有閒着,現如今李霖的信仰已經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推廣到了周邊幾個村子之中,普通信衆的數量終於成功突破了三位數,超過了百人,初信衆也已經有百人以上,忠實信衆也已經有了十數人。
其中七裡店村和十里店村在節前這段時間裡,信衆發展速度非常快,幾乎每天都有信衆前往遊神廟進香,成爲李霖的初信衆或者是普通信衆。
原因無他,都是因爲荒地鬧得,兩個村的村民,基本上都聽聞了劉賴因爲擅自開荒,結果遭到天譴的事情,原本這些村民一個個都做好了要大幹一場,去開一片荒地的準備,可是這件事卻讓他們紛紛停了下來。
劉賴這個人是個滾刀肉,這一點在兩個村都是有名的,這廝以膽子大著稱,也是第一個當了吃螃蟹的人,結果是第二天屁股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像被板子痛打過了一般,疼的趴在牀上嗷嗷叫,連地都下不了。
起初還有些人不太相信,認爲可能是劉賴這廝,故意這麼做,騙其它村民的,這樣的話就能嚇住其他村民,不去跟他搶着開荒。
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對頭,這一帶荒地面積大得很,足足幾萬畝都沒問題,劉賴就算是撐天,最多能開個幾十畝就了不得了,他哪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騙其它村民?
於是便紛紛找當日陪着劉賴前往遊神廟的那些朋友親戚打聽,這一打聽才知道,劉賴所說非虛。
當日他在遊神廟上了香,奉上了供品之後,磕頭對遊神認罪,結果馬上屁股就止了疼,當場就能下地活動了,屁股上的血痕,更是立即就消失掉了。
這種事情做不來假的,這說明了遊神確實神異,於是一些人再也不敢擅自動去開荒的念頭了。
劉賴當日就跑去小李村找人請回來了一個遊神的神牌,供在了家中,天天都招呼家人上香,十分虔誠,逢人便說遊神的各種神異,以及各種靈驗之事。
搞得不少村民,開始將信將疑,於是便通過關係打聽印證一下,結果大部分都被證實,確實不假。
這麼一來,遊神靈驗的消息立即在兩個村裡面傳開了,雖然遊神不是他們村的正祀,但是他們都是自然形成的雜居村落,村中雖有祭壇,但是卻並無統一的祖靈,也沒有正兒八經的正祀,所以也就沒人會阻止他們去信奉遊神。
於是村民們便開始爲了自身的利益,絡繹不絕的前往遊神廟燒香拜神,轉而成爲了李霖的信衆。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之後,李霖就已經算是基本上安全了,每天一睜眼,便可以收到幾百絲香火之力,轉而化爲了神力,儲存在了他的體內。
李霖得了空閒的時候,決定用神力把肉身再重新強化一遍,現在他混的抖了,已經不用掰着指頭,把每一絲神力當寶貝用了,直接就調取了幾絲神力,開始改造身體的骨骼。
但是讓他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卻發生了,他剛剛把神力打入骨骼,便感覺到了一股刻骨般的劇痛,疼的當場慘叫了一聲,一頭就從牀上栽到了地上,疼的是滿地打滾,冷汗瞬間就把全身衣服浸溼,而神力絲毫也沒有能改變他的骨骼,搞得李霖莫名其妙。
剛剛睡下的小蘭聽到了李霖的慘叫聲,嚇得立即僅僅穿着褻衣就衝入了李霖的臥房之中,看到李霖面色蠟黃,五官都疼的擠在了一起,渾身上下溼淋淋的全都是汗水,疼的在滿地打滾。
小蘭一下就被嚇住了,撲上去抱住了李霖,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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