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豈能讓他們如願,一揮手王六等陰兵便呼啦啦的衝了上去,刀槍並舉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便將這個傢伙當即斬殺,其餘的那些劉家被供奉在福地的各代家祖,見勢不好便轟然而散,再也不敢留在福地之中,試圖逃離這裡,哪怕是回到曠野之中,再次成爲一個生魂,苟延殘喘也總好過當場被殺吧。
可是幾十名陰兵哪兒肯放他們逃掉呀,這些陰兵剛纔就丟了臉,這會兒一個個都正在氣頭上,又有遊神大人之命,他們的大人還在後面看着,要是再讓這些劉家的各代家祖逃掉,他們就別在遊神大人手下混了。
於是呼啦啦的涌上去,刀槍亂閃,慘叫聲頓時響成了一片,一個個劉家的各代家祖,便紛紛被他們殺的魂飛魄散,徹底消散在了虛冥之中。
僅僅是一杯茶的工夫,李霖再看劉家的各代家祖,這時候便已經徹底消失,連帶着劉家祖祠之上的那塊福地,這時候也被陰兵們給強拆了。
所有莊子裡的劉家之人,這個時候都突然間打了個冷戰,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這兩天他們一個個都已經十分悽惶了,劉旦試圖控制山海縣城結果非但沒有得手,反倒被小小的李家的那個李公子李霖逆殺,並且將劉家在城中過半的家丁斬殺,其餘的只能灰溜溜的落荒而逃,逃出縣城護着劉家的家主劉申逃回了劉家莊,緊逼莊門不出,試圖依靠着劉家莊的莊牆抵抗到底。
但是他們今天突然間被從夢中驚醒,一個個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但是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紛紛點燈起牀,走出臥房出來打聽出了什麼事情。
結果不一會兒祖祠方向便傳來了一陣告警的銅鑼之聲,也不知道祖祠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會有人在祖祠敲響了告警的鑼聲,於是劉家之人紛紛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一下,就都趕往了祖祠。
當他們跑到劉家祖祠的時候,卻看到負責管理祖祠的那個族人,如喪考妣一般,跌坐在祖祠門口,指着祖祠之中,滿臉的驚愕還有恐懼和悲痛的神色,如同傻了一般,最裡面叫着:“都完了,都完了!祖宗都完了!”
劉家族人也聽不懂他說什麼,於是趕緊紛紛涌入祖祠之中,看看裡面出什麼事情了,結果衆人涌入祖祠之後,藉助祖祠之中常年不息的油燈的光線,看到了一幕讓他們也都驚懼萬分的景象。
祖祠之中供奉的所有牌位,包括正中祭壇上那祖靈的神像,全部都崩成了一地的碎片,所有牌位都摔在了地上,碎裂成了一片一片,而那座祖宗神像,更是乾脆碎成了渣滓,散落的滿地都是,連祭壇前面的幾盞長明燈,也都已經熄滅,僅剩下供桌上的一盞長明燈,還在搖曳着,忽然間也噗的一聲熄滅,冒出了一股青煙。
整個劉家在祖祠之中的那座祭壇,在這個時候,也突然間崩塌了下來,裂成了幾塊,倒在了祖祠之中,揚起了一片塵土。
整個祖祠之中便頓時黑暗了下來,有人驚慌失措的大叫到:“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快點點上燈!祖宗神像還有牌位,怎麼全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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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趕緊手忙腳亂的去找來拉住,將燈重新點上,這時候有人才想起來,最懂這些事情的人應該是族中那個負責管理祖祠和祭奠的族祭,於是趕緊都涌出了祖祠,圍住了那個族祭,七嘴八舌的對他問了起來。
好半天那個劉家的族祭纔多少恢復了一點神智,坐在地上對祖祠之中碎裂的神像還有牌位連連磕頭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陣子,他才被其他族人攔住,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他狀若瘋狂的大叫道:“全都完了!祖宗全都完了!咱們劉家也要全都完了!老天降下了神罰,把祖宗們都給殺了!完了……完了……劉家完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族祭已經徹底瘋了,變得瘋瘋癲癲,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裡一直唸叨着,劉家完了,老天降下了神罰,劉家完了。
直到這個時候,劉家上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祖靈沒了,族祭說是老天降下了神罰,可是神罰不都是要應雷嗎?今天晚上天氣不錯,沒有打雷呀!
至於其他那些各代家祖,看樣子也跟着一起完了,一個大家族最重視的便是祖宗,沒了祖靈庇護,他們還稱得上是什麼大家族?
這世道沒有祖靈的莊子,就是一個對鬼類不設防的莊子,隨時莊子裡的人都可能遭到鬼類侵襲,隨時可能會被羣鬼所屠。
這一下劉家的祖靈沒了,而且他們在陽世間還要面臨着那個可惡到極點的李家的報復,現在因爲他們劉家想要控制整個山海縣,已經徹徹底底的把整個山海縣的大戶全都得罪光了,現在連求援都找不到地方,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是他們在餘杭郡那邊,還有司徒家替他們說話,但是司徒家鞭長莫及,也不能立即把手伸到山海縣來幫他們劉家。
這一下劉家的族人就如同炸了窩的兔子一般,在莊子裡亂蹦了起來,一時間作爲家主的劉申,還有族中的族公,都徹底抓瞎了,面對着數百族人的詰問,爲何事情會鬧到如此地步,他們也根本無法作答。
忽然間有人放聲大哭了起來,祖靈沒了,他們劉家也要完了,老天都降下了懲罰,把他們的老祖宗給幹掉了,他們這些劉家的族人還有法活下去嗎?
整個劉家族人的人心,可以說是瞬間就徹底散了,一時間整個劉家的族人,都變成了驚弓之鳥,在莊子裡棲棲遑遑不知所措。
任誰現在都無法安慰他們,他們一個個都只知道,劉家要完了,他們大難臨頭了。
當天亮的時候,從縣城方向出現了一面大旗,大旗是新做的,以紅色爲底,鑲嵌着黑邊,大旗之上大書着一個“李”字。
緊接着一支人馬便出現在了通往劉家莊的大路上,黑壓壓的人羣開始朝着劉家莊行來。
劉家莊莊牆之上值哨的家丁,立即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瘋狂的敲響了告警銅鑼,警鑼聲頓時響徹了劉家莊的上空,原本就已經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劉家族人,聽到了這一陣告警鑼聲之後,許多人頓時都癱軟在了地上。
而且信心受到打擊最嚴重的,恐怕就算是劉家的那些家丁還有家奴了,這幾天他們也都很是緊張,但是他們乃是劉家的家奴,賣身給劉家,便只能被綁在劉家這輛大車上,跟着劉家前行,劉家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身不由己。
昨晚劉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也瞞不住莊子裡這些家丁家奴,當聽聞劉家的祖靈都被天降神罰所殺,劉家連祖靈都沒有了,劉家上下自己都認爲劉家要完了,他們這些家丁家奴哪兒還有一點信心呀!
如果昨晚不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他們這些家丁倒還有信心,跟劉家族人共進退,可是現在……他們只能心中苦笑了,劉家看來真的要完蛋了,一個莊子連祖靈都沒有,甚至連祭壇都崩塌了,這莊子還是人能呆的地方嗎?
就算是這李家的李霖李公子不帶兵來剿李家,他們這些人難道還能在劉家莊生存嗎?到了晚上隨時都可能被羣鬼所屠,這樣的莊子已經變成了凶地,他們也是人,如果是單說爲了劉家賣命,幫他們守住劉家莊,這些家丁還不算太怕,大不了被殺了拉倒。
可是他們卻害怕被鬼類所屠,要是被鬼類給吸光了他們的生氣的話,那麼他們連魂魄都要煙消雲散了,這比起被活人殺了,更讓他們感到恐怖。
李霖騎着一匹戰馬,身上換上了一身典史公服,並未着甲,畢竟現在山海縣已經上了萬民書,要請他繼任縣令之職,所以他要是現在弄一身盔甲穿身上,就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了,所以李霖便換了一身典史公服,畢竟他尚未得到餘杭郡郡守江楓的任命,現在就擅自穿上官袍,非但對他沒有好處,可能還會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所以他只穿上了一套典史公服,這樣便不會有什麼問題。
本來李霖現在就目如朗星,已經出落成了一個翩翩少年,身上本來就有一種卓爾不羣的超然氣質,現在穿上這身典史公服之後,頓時便給人產生出了一種來自官體的威嚴之感,騎在馬上,更是顯得他氣度非凡,令人敬畏。
而周成和李桐,還有剛剛從餘家村趕來的餘虎,現在都抖了起來,一個個都頂盔掛甲,提着各自趁手的兵器,騎着馬,各自領了一隊兵卒,跟在李霖前後,朝着劉家莊行來。
餘虎對於這次李霖沒有及時通知他,把他也帶上來縣城幹這麼一大票,感到十分不爽,認爲李霖這個老大偏心,不把他當小弟了,得到消息之後,立即飛馬趕到了縣城,見到李霖之後,臉黑的跟鍋底一般,差點就要找地方撞死拉倒。
李霖好一番安慰,這才安撫住了餘虎,畢竟餘虎還算是餘家之人,餘烈來山海縣立村,李霖也不好意思把餘虎留在李家莊,讓餘烈自己在餘家村忙活,於是便把餘虎趕到了餘家村。
這次事發突然,李霖雖然想到了餘虎,但是考慮到怕出什麼事情,所以便沒有讓餘虎趕到李家堡,跟着他前來縣城。
結果把餘虎差點給氣暈過去,趕到縣城之後,雖然不敢對李霖發脾氣,可是這臉黑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李霖好一番安慰,才哄住了這廝,但是這廝看到耀武揚威的李桐和周成的時候,頓時又暴怒了起來,撲上去拉住這倆貨就掄拳頭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