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誠皺眉說道:“不應該啊,這功法是沒問題的。”
花滿樓說道:“我不是說道功法內容有問題,而是說這功法太強了。”
徐誠問道:“此話何解?”
花滿樓說道:“若如你所說你修煉的功法強大至此,讓你一步登天,這就很容易出問題了。”
徐誠看着花滿樓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花滿樓微微一頓,接着說道:“當武功大成之後,往往學新的武功可以觸類旁通,相互印證之下會更快的修行。但意境的修行恰好相反,意境沒有相互印證的作用。就如明誠,你的音律一道已經修行到了相當於武道中的大宗師,自成一家,有了意境。可是武道意境卻一無進展。”
徐誠點點頭,自己也曾經試過用音律意境來領悟武道意境,可是一無所獲。
花滿樓接着說道:“還有,意境的領悟沒有捷徑,而且有趣的是往往自身的武功越高,領悟意境反而越困難。”
徐誠問道:“爲什麼?”
花滿樓說道:“意境的領悟需要一步一個腳印,當你武功越高,往往就容易高處不勝寒。比如意境是窮小子出身到大的逆襲,成爲富家公子的經歷,心得。那麼往往早早的便出生於富家公子的人是無法領悟這段經歷的。明誠你現在就是早早的出生在了富家公子家中,無法領悟窮小子的逆襲。”
徐誠點點頭,表示瞭解。往往自身經歷過纔會懂,處在高處,即便是在同情去無法真正去體會。就像現代的星爺,只有他自身早年的經歷,才能讓他拍出無數小人物的故事。只是徐誠白了花滿樓一眼,說道:“想不到富甲一方的花家七童,也會說自己是小人物逆襲。”
花滿樓毫不在意徐誠的話,笑道:“與這偌大的天地相比,我們都只是小人物罷了,修武就是我們這些小人物的逆襲。”
徐誠點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花滿樓沒有明說,但是徐誠已經明白花滿樓的意思。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散功重修。
或許是看出了徐誠內心的糾結,花滿樓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和徐誠聊起了音律,兩人都是音律大家,自然有聊不完的話題。直到天空漸漸亮起,黎明的光輝普照着大地,花滿樓才告辭離去。
徐誠糾結的回到房間,又想起了之前花滿樓說的方法。有些不甘心的在心中文鍾靈:“小靈,難道除了滿樓說的方法,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任誰一夜回到解放前都不會好受。
鍾靈的聲音傳來:“他說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我要給你的方法。”
徐誠突然問道:“小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啊?”
鍾靈說道:“沒錯,我確實知道你如果修煉《八卦訣》會這樣。”
徐誠問道:“那爲什麼你不告訴我?這不是帶着我走岔路嗎?”
鍾靈說道:“這次是我故意讓你走岔路的。”
徐誠驚訝的問道:“啊?爲什麼?”
鍾靈解釋道:“願意有二,第一,萬丈高樓平地起,武道修行困難,更何況你是同修靈氣。若是你想要在以後走的更遠,前面的基礎就要打好。而這就是最好的打基礎方式,散功重修。第二,《八卦訣》這門功法對你非常有用,但是欲用其利,先挫其鋒。你重修就是挫敗它的鋒芒,讓它真正的爲你所用,如同《嫁衣神功》需要挫敗其鋒芒,才能更加銳利。”
徐誠一愣,反覆的讀着鍾靈說的話:“欲用其利,先挫其鋒。欲用其利,先挫其鋒。欲用其利,先挫其鋒。”
鍾靈見徐誠如此,沒有在說話,而是隱去聲音又陷入沉寂。
清晨的光芒慢慢的照在徐誠臉上,徐誠這才恍然,說道:“已經早上啦。”
停下思緒,走出房門。
謝淼兒已經開始練劍,徐誠也沒有打擾,坐在一邊看着,偶爾開口指導一下。
等西門吹雪,陸小鳳等人相繼起來。徐誠與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陸小鳳說道:“今日,我們便出發去峨嵋派尋找獨孤一鶴吧。”
徐誠笑道:“如此,就要和你們分別了。”
花滿樓問道:“你不與我們同行?”
徐誠說道:“嗯,我還有事要去做。”
陸小鳳問道:“你要去找白雲城主葉孤城?”聽到這個名字,西門吹雪臉色一緊,看了眼徐誠。
徐誠點點頭,說道:“本次從神劍山莊出來,爲的就是見識當世最鋒利的兩把劍,如今已經見過一把了,當然要去看看另一把。而且,此次有西門兄陪你們去峨嵋山,根本不用擔心你們的安危了。”
花滿樓點點頭,說道:“路上小心,我們等你好消息。”
陸小鳳也是點點頭,西門吹雪也少有的說了句:“有緣再會。”
徐誠轉身,似乎又想起什麼,回過身來,對花滿樓說道:“滿樓,小心上官飛燕,那個女的有問題,現在我可把你眼睛醫好了,不要再跟個瞎眼的蝙蝠一樣繼續被騙了啊。”
面對徐誠略微有點挖苦似的調侃,花滿樓毫不在意,微微一笑,說道:“定然不辜負明誠的一片心意。”
徐誠微微一笑,轉身離去,謝淼兒持劍跟上。
徐誠站在竹筏上,解開發帶,任由披肩長髮在穀風中飛舞,微微眯着眼,享受着難得的清閒。謝淼兒站在徐誠身邊,輕輕搖動着槳。
突然,徐誠嘆息道:“唉,好好的清閒時光又要被打攪了。”
聽到徐誠的話,謝淼兒立馬停下手中的槳,握住明空劍,劍身微微出鞘,警戒着四周。水面漣漪濺起。一艘小船急速的飛馳過來。
停在徐誠竹筏前不遠處,一個花白着鬍子的老者高聲喊道:“可是神醫謝明誠,謝大俠當面?”
徐誠沒有說話,謝淼兒回問道:“直接說出你們的目的吧。”
老者似乎知道是徐誠,說道:“我知道謝大俠的規矩,這是見面禮。”話語剛落地,一個東西從船上扔了過來。
謝淼兒足尖輕點竹筏,身形已經飛掠出去,接住扔過來的東西,又折回竹筏,穩穩的落下,竹筏絲毫未動。
謝淼兒提着的赫然就是一顆人頭。老者喊道:“謝大俠,我知道你的規矩,這是方圓十里有名的惡霸,花尾鼠茂七。平時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如今人頭在此。”
謝淼兒將人頭隨手扔入河中。徐誠微微一笑,問道:“說吧,你要我幫你醫治什麼人?”自從徐誠幫助花滿樓醫治好眼睛,經過陸小鳳一宣傳,徐誠就成了天下無雙的杏林聖手。每天來找徐誠治病救人的江湖人士數不勝數。但是這些人也知道徐誠和西門吹雪打成平手的事情,根本不敢強迫徐誠。只是不斷的哀求徐誠,弄得徐誠煩不勝煩。只好弄出一個規矩:凡是要找他治病救人之人就必須殺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霸來作爲酬勞。
老者喊道:“還請謝大俠移步。”他剛說完,一陣微風輕拂,一眨眼,嚇的他往後退了幾步。原來,不知何時,徐誠已經在他的船上了。徐誠看了一眼老者,說道:“帶路吧。”
老者急忙走在前面,掐媚的說道:“就在前面,就在前面。”說完轉身走在前面。
謝淼兒閃身跟在徐誠身後進了船艙。船艙中,一個莫約三十歲的壯漢躺在牀上,緊閉着雙眼,嘴脣發紫,明顯是中毒之像。旁邊一個小孩子正滿臉擔憂的看着壯漢。
徐誠身上過去,給壯漢把了脈。說道:“這是中毒?哦?又不是?是劍氣入體,而劍氣中有毒。有意思?”
老者說道:“不愧是謝神醫,確實,我兒他被西域妖人以一門惡毒的劍法所傷。劍氣猶如跗骨之蛆,老漢我難以祛除,劍氣中居然也有毒素,讓我兒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就此昏迷了過去。”
徐誠微微一笑,伸手在男子身上連點,幾下,一股劍氣突然從男子體內迸發。男子昏迷中吐了一口黑血,但臉色已經好了太多。
徐誠轉身說道:“劍氣和他體內的餘毒已經被我清除,過幾天他就會醒來。再給他開一副藥就好了。”又給老者說了一個藥方。
老者千恩萬謝,徐誠說道:“請問老人家知道平南王府的水路怎麼走嗎?”
老頭說道:“知道知道。”
徐誠說道:“這次還請麻煩老人家給我們指路了。”
老頭問道:“謝神醫不知道路嗎?”
徐誠微微一笑,說道:“有個帶路的說她知道,結果帶着我在這漫天的水路上已經劃了一早上的竹筏了。”
站在旁邊的謝淼兒臉色微微一紅,不敢看徐誠。
老人家一拍額頭說道:“唉,這樣啊,來來來,我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