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放下手中的卷宗,聽着這美妙的琴音,突然對一旁的紫女說道:“紫女姑娘,不知這琴是何人所彈?”
紫女沏茶的手微微一頓,說道:“此琴乃軒中一位叫弄玉的姑娘所彈奏的。”
韓非眯着眼欣賞了一會兒,感嘆道:“彈琴之人技藝之高恐怕已經臻至化境,遠非我能相比。”韓非身爲儒家荀子的傳人自然不可能不會君子六藝。
韓非頓了頓,接着說道:“如此難得的機會,我倒想請紫女姑娘爲我引薦一下這位弄玉姑娘了。”
紫女瞥了韓非一眼,說道:“怎麼,鬼兵劫響的案子你已經胸有成竹了?”
韓非微微一笑,自信的說道:“已經大有眉目了,只需等衛莊兄歸來,爲我解答一件事。真相就離我不遠了。”
“這幾天忙的不可開交,總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不好好玩樂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紫女嬌媚的白了韓非一眼,說道:“可惜,你可能沒機會見見弄玉咯。”
韓非問道:“哦?此話怎講?”
紫女說道:“最近來了個道家天宗弟子,天天出錢讓弄玉撫琴。如今他便在弄玉的雅間。貿然打擾恐怕對紫蘭軒名聲不好。所以啊,你還是等他走吧!”
韓非眉頭一挑,急聲問道:“道家天宗弟子?”
紫女點點頭,說道:“沒錯,雖然我看不出他的深淺和武功路數,但是身上那股出塵的氣質,諸子百家,恐怕除了道家天宗之外找不出第二家了。”
韓非問道:“那個男的是不是氣質不凡,談吐風雅。腰間掛着一根火雨瑪瑙所制的玉簫?”
紫女略微思慮,點點頭,說道:“沒錯。”
韓非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現在可一定要去看看了。”
說罷自顧自的起身,尋覓着琴聲而去。紫女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做阻攔,反而跟在韓非身後。
弄玉的雅間內。
弄玉用着徐誠送的繞樑彈奏着琴聲。在繞樑的加持下,弄玉的琴聲已經不差徐誠多少了。
徐誠眯着眼,側倚在座塌之上,一隻手拿着一本道家的典籍。另一隻手在座塌上輕叩,打着節拍。
徐誠的敲擊的手突然停下,恰好,門被人輕輕敲響。
徐誠眉頭一皺,說道:“進來吧。”
紫女緩緩的推開門,還未說話,韓非便已經走在了前面,說道:“徐兄,幾日不見,你倒是悠哉的很啊。”
徐誠說道:“我來新鄭本意便是遊玩,自然是悠哉的很。”
韓非說道:“我就不行咯,這幾日裡裡外外的忙的不可開交,新鄭最近可不太平啊。”
徐誠微微一笑,沒有接他這個話題。
韓非自顧自的坐下,又倒了一杯酒。對弄玉說道:“這位就是弄玉姑娘吧,剛纔我在旁邊便聽見姑娘那宛若仙音的琴聲。”
弄玉微微一笑,說道:“公子謬讚了,若論道彈琴,明誠公子纔是真正的大師呢。”
韓非驚疑道:“哦?是嗎?徐兄對君子六藝也有涉略嗎?”
徐誠說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紫女笑道:“不如徐公子現在彈奏一曲?也讓我們欣賞欣賞?”
徐誠坐直身子,說道:“彈奏一曲就算了,如今弄玉姑娘有琴,我有簫,不如就來一個琴簫合奏吧。不知弄玉姑娘意下如何?”
弄玉笑道:“好。”
弄玉雙手撫琴,徐誠也是輕輕的吹奏着玉簫。
琴簫合奏,別有一番風味。紫女和韓非眯起了眼睛,靜靜的欣賞。
音樂傳出雅間,樓下的人們也是被這琴聲吸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彷彿心靈被徹底的洗滌了一遍。
可惜,這合奏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個粗暴的開門聲突然響起,徐誠和弄玉不自覺的停下了動作。
只見一箇中分白髮的青年,一臉冷漠的站在門前。眼神銳利,彷彿一把出鞘的邪劍。
衛莊淡淡的掃了所有人一眼,最終在徐誠的臉上停住了目光。衛莊不自覺的握住了手中的劍,因爲他手中的鯊齒不斷顫抖,彷彿下一刻就要出鞘,向徐誠攻去。
徐誠淡然一笑,處變不驚,視衛莊的銳利的眼神如無物。
兩人的氣勢在無形之中交鋒。一股狂風平地而起,吹得周圍的蠟燭不斷的搖晃。
“啊哈哈,衛莊兄,你回來啦,來來來,先喝杯酒水,潤潤嗓子。”韓非見狀急忙走了上去,想要挽住衛莊的肩膀,卻被衛莊不着痕跡的躲開。
衛莊看了韓非一眼,說道:“跟我來。”
說罷便自顧自的轉身離去。
韓非有些喪氣的說道:“衛莊兄還真是冷酷啊。”
韓非打起精神,對徐誠說道:“明誠兄,我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
徐誠點了點,說道:“慢走。”
韓非對紫女示意了一眼,轉身離去。紫女也跟在韓非身後,順便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