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玻璃漸碎夜
帶上身後的門,葉若柔走到窗前,與站在路燈下的葉天對峙。
從前把自己捧在手心,如供明珠,怎麼想過有這樣的一天,兩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步。葉天的執著定然不止於愁嫁,哪個做父親的願與女兒爲敵。
黑處看明處,總是要容易,葉天靜靜地站立了會,轉身開着他的車離開。
柯羽盈把這幾天閒時買來裝上的落地簾拉上,以此打斷葉若柔發呆的時長。葉天說喜帖名字可以改,她們都忍不住對視,動作卻驚人的不一致。
原本真相可以大白於冰冷的夜色下,然後葉天會生氣地揚長而去,第二天解約的頭條就會無限大。
可是柯羽盈嘴總比葉若柔快些,她只是說,外邊天冷,我們快點進去吧。
是啊,怎麼會不冷,全是冬的蕭條,還有落葉的飛旋,一片一片凋零眼前。葉若柔被拖進門,直到柯羽盈把窗簾拉上,把外面的世界和冰冷隔絕開,她纔想起問:“你爲什麼不讓我說出來,你就是害怕這個?”
害怕承認自己與一個女人相愛。
沒有言語,柯羽盈撲前來抱着葉若柔。時間過去良久,她才低聲,正經地說:“剛纔我們的話還沒說話呢,你說愛我,我說愛你,我愛你,無論發生什麼。”
哪怕有天,葉若柔還會與另一個男人去喝荼,只要她過得好,過得開心,她柯羽盈哪怕一直做個小助理,也足夠了。雖然箇中滋味多難品,相比天涯不見要好很多。
葉若柔的脾氣順着柯羽盈的語氣慢慢就軟了下來,不再惱她,再怎麼樣,也難能見她這麼從容地說些溫柔鄉里的話。
“我爸遲早會知道的,長痛不如短痛,說出來估計會好受很多。”葉若柔拍着柯羽盈的背,簡述着自己的想法。
誰不想告訴全天下,自已就是愛她愛她,但她葉若柔和柯羽盈不同。柯羽盈喜歡什麼人都可以,
因爲她於這個世界真是在微不足道了。葉若柔不同,她是公衆人物,舉手投足都可以在報紙上印下一方領土。
重要的是柯羽盈不想讓葉若柔揹負這麼多,那太難想像,葉若柔從來都是那麼高高在上,那麼完美,被自己一碰就碎,她會慚愧死的。
糾結着是否應該開誠佈公,手機就很不知趣地響起。
江思的聲音:“柯羽盈,明天晚上早點到llb來哈。”
“爲什麼?”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和江思去llb了,除了不開心的時候,覺得那裡坐着還不錯,正常時候,那種昏昏沉沉的氣氛並不讓柯羽盈喜歡。
“來就對了,記得。”江思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裡的語氣無不歡喜。
“江思讓我明天去llb。”柯羽盈已經習慣了向葉若柔交待每一通電話細節及內容,這樣纔不會招來葉若柔各種皺眉賭氣的撒潑。
果然,剛纔還緊巴着一張臉的葉若柔釋然道:“哦,那明天我們一起去也好久沒有去過了。”
沒有收到邀請,可是她可不太喜歡柯羽盈一個人去那種地方,萬一又被調戲怎麼辦。
今天陽光明媚,雖然還是冬天,卻有種春意先入的感覺。柯羽盈伸個懶腰,手邊空空如也。聽着樓下不時地叮噹聲,不用想,葉若柔又去給她製造非同凡響地早餐了。
拿起報紙,側欄上加大號的8o異常扎眼。雲姨最近都沒有再來,早餐全部都是葉若柔一手包辦。而瑜伽也就被各種逼食地聲音給取代了。
“好不好吃?”
“……好……難吃。”柯羽盈一直都想如此誠實,無奈總裁脾氣日復一日地加重在三餐上。
“好吃你就多吃點。”東西實在是太難看,雖然這幾天把食料都弄清楚了,但在程序上還需要再加把力。葉若柔吃着從餐廳送來的早餐,對桌上自己的產品百般得意,並崔促柯羽盈加大消滅力度。
要不是天生吃不胖,柯羽盈覺得自己早就可以拉到街上論斤賣了。
還有一點,吃不胖的原因可能是太操勞了。每次吃完早餐,柯羽盈還要整理被葉若柔弄得一片狼藉的廚房,包括打掃全部的衛生。
弄好這些已經到午餐時間,天天如是,倒是葉若柔一上午能把時尚雜誌和當天的報紙看完。當她放下報紙,柯羽盈還在抹額頭的汗時,偶會不滿地報怨:“你又慢了。”
柯羽盈已經累得沒有口水和她計較,只當是煅煉身體,也算是爲葉若柔儘儘愛人的職責。可是當葉若柔還沒看完報紙,她坐下來後。
“看得我脖子酸,捏捏。”
於是……
今天兩個人能同時處理好手頭的事出門,真的很不容易。
在門口又再見到何辰生,也真的有些意外。柯羽盈手心不自覺地收了下,感覺到她的緊張,葉若柔扣着她的指尖,笑她:“你就這麼怕我跟他跑了?”
誰叫他是你公認的未婚夫。柯羽盈低下頭沒有說話,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已經代替了所有心思。
她們沒有理會何辰生一直重複的那句,我們談談好嗎。
沒什麼好談的。
日當正午,良辰與美景,她們兩笑着把何辰生晾在身後,後視鏡裡的影子越來越小,和搖曳的樹影重疊在一起漸變模糊。
這麼些天,兩人已經把小區的地圖弄得甚是瞭解。對於哪裡個方位中餐,哪個方位西餐各是有着極佳地辨別功能。
一走近餐廳,柯羽盈的注意力就被正中位置上的人吸引住了。怎麼說也曾有過一段閨蜜情緣,這點直覺是有的。
秦舒擡眼撞到柯羽盈剛掛上的笑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喝檸檬水,這副樣子應該是在等人。作爲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獨自吃飯與逛街都是可恥的。這是秦舒曾經送給柯羽盈的一句
話,那麼——按推斷秦舒八成是在等新男友。
葉若柔也看到了秦舒,下意識地靠邊走儘量挑遠的位置坐。兩人剛落坐,秦舒的包就在空中打了個轉,掛在肩部,接着高跟鞋蹬蹬響地出了門。
就這麼難以原諒麼。柯羽盈暗暗嘆息,難怪那麼多人結婚生子後,朋友都是越來越少,愛情和友情始終有那麼些不可參雜的代溝。
吃完飯,兩個人膩着剛進了門,電話就又響起。她們出門時,除了帶張付賬的卡,基本上就只張了張嘴,聽這聲音也是來過很多次電。
柯羽盈撲倒在沙發上,摁起接聽鍵,江思難得有些着急地惱意:“死哪裡去了,你們一會就過來吧。”
要不是她提醒,柯羽盈還真差點忘記今天說好去llb的事情。
“爲什麼一直崔。”葉若柔一直挨着柯羽盈,自然聽出了原委,看到柯羽盈掛機就問起。平時也會邀着去玩,可是江思向來不崔人,也不會這麼確切地叫着去。
轉了轉眼珠子,柯羽盈眉角就舒展開:“我面子大嘍,不然怎麼不叫你。”
她也說不上具體原因,只是感覺好像江思在背後搗什麼鬼。胡亂地敷衍着葉若柔,兩人就不得不開始換裝打扮。
說是打扮,不過是把柯羽盈亂七八糟的頭髮理一下,作爲了慣的**絲風格,隨着葉若柔去做了幾次護理,修剪過好幾次,都總是在起牀後被打回原形。
提着包包出了門,葉若柔上車的時候有些不滿:“你什麼時候去考個駕照吧,我每天像個司機一樣。”
可不是,以前她覺得自己開車挺好的。現在和柯羽盈在一起不同,兩個出門的次數多,而每次不管是她想去哪裡,或者是柯羽盈想去哪裡,都是她開車,總有種被壓了一下的屈辱感。
柯羽盈也不是沒想過駕照這事,只是學那東西太費勁了,再說,她現在每天有葉若柔侍候護送,蠻好的。這是葉若柔唯一欺負不到她的地方,因爲不管葉若柔有多麼不想開,都不會把命運的方
向盤交到柯羽盈的手中。
“有空就去嘛,乖,快開車,又發短信崔了。”打着哈哈,柯羽盈扒過去幫葉若柔繫上安全帶,自己就半躺在座椅裡呈享受狀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江思的故意安排。車剛在llb門口停下,旁邊的車內就閃出個熟悉的身影,葉若弱和柯羽盈同時聳聳肩,這個動作是柯羽盈和江思學的,然後葉若柔會意到其中的意思後,也偷學了過來。
秦舒顯然因爲車的顯眼,而注意到了她們,並且反常地走近幾步,隔着下班,嘴脣動了動。柯羽盈慌忙地把車玻璃搖下時,秦舒卻走了。
“她有說話嗎?”柯羽盈不確定地扭頭問葉若柔,因爲秦舒的嘴巴撇動的幅度實在是太小,也不符合她平時說話的口氣。
下車後,柯羽盈還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秦舒什麼時候買的車。
連牌都還沒上,不可能是借的,再說裡邊的配飾一看就知道是全新的。看來最的釣了個不錯的配角。
想着,江思的聲音已經在那邊響起:“喂,就等你們兩了。”
遠遠地兩個人就注意到江思和滿臉笑意的l站在一起,算起,柯羽盈好些日子沒有與l正面說過話了。尤其是上次l把那張照片捏得面目全非之後,身上總隱隱散着些難以令人招架的殺氣。
今天l恢復如常的表情還是讓柯羽盈很不舒服地想起,上次那個碎裂的高腳杯,箏地一聲裂開。然後細小晶瑩的裂縫以點爲中心,迅速向周邊擴散,最後碰地爆破。
兩個人夫唱婦隨地招呼着柯羽盈和葉若柔:“快進來,要關門了。”
現在不過一點多而已,兩個人正在猶疑環境是否對自己有利時,門已經給江思鎖上了。這種感覺似乎和第一次聚會的時候神似,就是被逼無奈——也有點不同——
柯羽盈第一注意到的時候有穿着正規廚裝的人走動,也就是今天不用自己動手做吃的。還有就是整個大廳爲什麼全在黑暗之中。除了外間透進去的點點光跡,什麼都看不到。
江思示意兩人往黑暗中走,柯羽盈卻有些拖拖拉,另一隻手拉着葉若柔,生怕丟了。
舞臺上突然亮起了一點點光簇,然後是周邊越來越多的小光點開始亮起,最後,嘩的一聲,像是齊體起立,爆發出一句:“小柯同志,生日快樂。”
所有炫眼的霓虹燈開始閃爍,旋轉在周身,在柯羽盈眼圈裡轉着,差點忘記,今天是她的生日,難怪江思崔得這麼緊,讓她一定不要忘記,還是第一次過麼興師動衆的生日,難免有些你興奮得不知所措。
轉頭看向滿臉得意,準備邀功的江思,柯羽盈張手就是一掌:“你嚇死我了。”
l,閒歌,嚴惜惜都在旁邊大笑。
“還是l出的主意,說正好藉機請大家熱鬧熱鬧。”閒歌在旁邊解說具體內情,被提到名字的l笑得卻不似門口那般歡暢。
炫彩的燈再也沒有暗下去,交錯在人羣與桌椅間。葉若柔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她竟然忘記關照柯羽盈的出生日期,想來,她甚至不太清楚柯羽盈今天多少歲的生日。
感覺到她情緒上的波動,柯羽盈撇開人羣,拉着她走到偏處。現在纔開始,很多節目似乎都只是爲了娛樂羣衆需要,跟她這個主角不是很搭邊啊,好在不是自己花心思,除了從心裡感激這些人的心意,柯羽盈倒顯得比自己想像地要鎮定。
“生日快樂。”
坐下後,葉若柔簡地說了句傳統的祝詞。兩隻手繞來繞去,悻悻然。
“其實她們記錯了,我身份證上和實際出生日期不同的,過幾天才是我生日。”知道她是介懷,柯羽盈大大咧咧地解釋,反正也沒什麼啊,她自己都忘記了日子,不然早就向葉若柔討要禮物了。
“哦。”
接下來,不知道江思她們去忙什麼了。臺上持續不斷地節目,兩人恍然回到第一次。柯羽盈嘟着嘴,腫着張臉,開啓撒嬌模式,忍不住抱怨:“你那次爲什麼不唱歌,害得我爲你受委屈。”
“我真的不會唱。”是真的真的不會啊,她除了學校唱國歌時,校長站在身前檢視才勉強能張張嘴做個口形,其它哼唧都沒有過。
“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就是賺我的初吻。”胡說八道,柯羽盈撒起大話來,有一頭是一頭,哪裡想得到什麼背景。
葉若柔怔了怔,仔細思索細節,打起幾分認真:“我當時挺討厭你的。”
“那你還要搶先吻我,是你先吻我的,你先。”嚷着湊近葉若柔,柯羽盈這點倒是沒有記錯,而且還有種被強吻的感覺。
“我只是不想作她們口裡說的受。”於是先下手爲強,周身有人,雖然眼前美味送到家門口,葉若柔還是有些矜持地瞥開頭。
這場生日派對倒是苦了江思,好幾個小時後才露臉,而場內玩得高嗨的人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後臺操作的複雜。
倒在柯羽盈側邊就喊起苦:“要不是l,我纔沒這麼多事。”
又是l,柯羽盈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不再膩着葉若柔,坐正身子,語氣也沒有了先前的溫柔:“她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論交情,她也不過是與她會過幾交面而已。
“她說你是我朋友,要特別照顧下你,沾我的光了,知道吧。”江思不以爲然地咽答,此刻l正端着酒杯在人羣中環顧,見到幾個人,馬上就揚起笑臉走過。
“小柯,生日快樂。”
“謝謝。”柯羽盈迎着從酒杯裡折射出的酒紅色,有些飄惚,無論怎麼眨眼,都看不清l揹着光的臉:“我是說,爲所有這些謝謝你。”
“大家是朋友,不用太計較,反正我也是請大家一起玩玩。”
l笑意昂然,和第一次時的笑卻有着明顯的差異,這一次很客氣,也很正式地笑。初識時,l的笑是隨和的,甚至處處都一種任性和無所謂。
相比,柯羽盈更喜歡l第一次時的那種態度,更透明,更坦誠。
“來乾杯。”一人手裡塞一杯半滿的酒,l這次的笑是對着葉若柔的,意思是與兩個人齊乾杯。
後半場活動聲音漸漸倦怠下來,似乎是一箇中場休息,看來l對於主持派對有着很熟練地經驗。
此時外邊估計也天黑了,柯羽盈和葉若柔坐得已經有些乏味,明知道找不到門,還四處遊蕩,撞見閒歌。
“你們兩個發展得不錯嘛。”呵呵地笑着,閒歌還是那副裝束,見到兩人卻不似以前那般關照的樣子,轉身欲走,遲疑會,又有些含糊地對兩人說:“其實l對人挺好的。”
“然後呢?”柯羽盈追着閒歌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奇妙,又有些慌心的預感,可是留給她的答案只有黑色和彩色的迷離場景。
會場漸漸安靜,欲來欲近。l走到的聚光燈下,酒紅色的齊肩短髮,今天的妝容很簡單,使她看起來有幾分蒼桑美。
基本少見她上臺主持,下面的人也來了精神,歡呼地叫着她的名字。
“小柯,快過來,今天你纔是主角啊。”
她端莊鄭重的聲音當即讓柯羽盈全身一抖,實在是不習慣,有些遲疑地拉着葉若柔往前走。要上臺時,葉若柔掙開她的手,示意她自己去,畢竟她只是一個過場,跟主角一起雙出以入有點瞎攪和的味道。
全場的燈都滅了。舞臺正對的地方亮起一點星光。
是燭光,數不清是七層,八層,還是九層的蛋糕。柯羽盈夢想中的場景出現了,生日歌緩緩地響起。
令她更意外的是蛋糕旁邊的秦舒正笑着向她走來,多麼不真切,她竟然是緩緩地隨着蛋糕和生日歌向自己走來。
按說她應該像忍者神龜那樣子勾着背,衝過來就是一個橫劈,然後說,柯羽盈,你這個超級小賤人。
今天所有的人都有些跳戲的模式。蛋糕已經到了面前,秦舒的禮物也舉到了面前,一個精緻的盒子,是什麼呢,香水吧,這是秦舒的習慣,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送柯羽盈第一瓶香水的時候,她說,這樣可以給她帶來桃花運。
“柯羽盈,生日快樂。”秦舒沒有稱自己作小賤人,像是原諒了自己,又像沒有,柯羽盈有些惶惑,但還是笑着前去擁抱了她多年的結拜閨蜜死黨賤人。
“上次對不起。”這也是不應該出現在她們間的臺詞,秦舒拍拍柯羽盈的後背,兩個人沒有再說話。
“嘿,我爲你忙活這麼多,禮物就算了,買東西麻煩,下次補上。”江思在旁邊挑着眉搪塞自己的空手狀態。
連閒歌和嚴惜惜也擡了個盒子出來。
最後是l,一個方方正正的禮盒包裝,嘴角露出神密的笑:“這絕對是你意想不到的生日禮物。”
包裝是黑色的,配上l不同尋常的表情,柯羽盈竟錯覺裡邊裝了個魔鬼,但還是笑着道謝接下了。
大家起鬨說該吹蠟燭啦。
又一個年頭過頭,有多事的在旁邊數起來:“插了二十一根誒。”
“記得要把願望說出來纔會靈哦。”
怕葉若柔覺得落單,柯羽盈把禮物堆到江思身上後,又一把扯過葉若柔:“啊,許的願不是不可以說出來嗎?”
“不說出來誰會知道呢。”l插嘴說着,那副表情,似乎要把柯羽盈扒個精光,都呈給衆人看才甘心。
原來才二十一,葉若柔聯想到自己二十六的高齡,心裡有些錯意。很不是滋味,加上剛剛大家都有表示禮物,表情越是不得勁。
“葉若柔,你準備的什麼禮物獻給心上人啊,給大家看看。”l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旁邊葉若柔身上並且直接把葉若柔的心思給挖了出來。
哪壺不提開哪壺,柯羽盈把葉若柔拉遠一點,對l的介懷又深了一層:“她早就給過了,來來,快吻蠟燭。我要許願了。”
“喂,你發誓,要說最想的那個願望,不然我詛咒你們倆分手。”l沒有絲毫得饒人處助饒人的德性,一句話說得大家都有些蒙,好狠的逼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