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帶着她逃遁麼
真相終於大白,一切都該回到原點,該幹嘛幹嘛,卻不然,葉若柔沒有去上班。因爲葉氏集團董事長回來,並且向全體員工聲明:由於葉總有私事處理,將休假一段時間。
大家心知肚明,所謂的私事的,不過是葉**oos的終生幸福。
柯羽盈開始高興得吃飯都盤算着她們兩個可以去哪裡好好度度假什麼的,但說着說着,對葉天的感激涕零突然就化着了一場昏天暗地的冰雹,混身一個激零意識到葉若柔再度面如霜結的原因。
葉若柔要和何辰生結婚,怎麼可能呢。他們兩個一點都不般配,話都說不到一塊,想着想着,柯羽盈六神無主,軟在葉若柔身上:“你打算怎麼辦。”
像許媽媽小說裡的主人公一樣,帶着她逃遁麼。在這個連一隻跳蚤都可以定位追蹤的年代,似乎是不可行的。
“和我爸談談。”像江思提過的,出櫃嗎,葉若柔也很矛盾,要怎麼樣的理由才能讓葉天徹底放手自己的婚姻。
柯羽盈這纔想起,這是個法制年代,似乎很少聽過綁着進門的新娘,又放心了些。那她該和我結婚,被自己的念頭嚇了跳,頭一遭就想到了當她們兩個穿着白色的婚紗,手牽着手走在聖潔的禮堂裡時,柯媽拿着菜刀跑出來破口大罵的樣子。
不止這樣,她甚至還可以浮想到葉天帶着幾個黑壯的保安持槍跑進來,對着她的心臟嘣了幾下的情節。
“你怎麼了?”葉若柔正在無盡地分析着葉天可能會給到她的壓力,卻突然發現枕在自己懷裡的人瑟瑟發抖,有點擔心地去摸柯羽盈的額頭,哪怕她根本就不知道正常體溫與發病時差幾度。
柯羽盈被葉若柔的關懷拉回現實,尷尬地笑着:“我只是突然想到,要是——要是——我們結婚
的話會怎麼樣。”
只是想這種問題,就抖着這樣,是有多興奮。葉若柔因爲個人的誤斷獨自開心,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你想和誰結婚?”
“當然是……。”
“柯羽盈,我以爲你已經走了。”熟悉的聲音,陌生的是語氣,兩個人都被橫空現出的第三者嚇了跳。
葉若柔臉上的溫存感一掃而光,高高在上的表情一分不減地迴歸,並沒有給葉天倒水,而是表現出很不高興地樣子:“你配了我的鑰匙。”
只有有錢,作爲房主的主人,配一把鑰匙似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堅持了那麼久的尊重就
這樣瓦解了,屋內很暖,卻因爲葉天的進入讓葉若柔覺得周邊一陣發涼。
習慣了就如此懶的姿勢,柯羽盈保持着原樣,直到葉天不自在的眼神不斷地看着她,雖然嘴裡說的話是對着葉若柔:“這樣我也方便照顧你。”
霸道,不容申訴的語氣,柯羽盈呆在原處,大氣也不敢出。
“柯羽盈,你好像已經拿了酬金。”何辰生早已把知道的蛛絲馬跡都報造給了葉天,所有葉天對柯羽盈越來越不滿,除了她的作風,還有她與葉若柔的親暱度,總給葉天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他叫自己柯羽盈,而不是小柯,果然非員工的待遇是比較淒涼的。柯羽盈這才小心翼翼地從葉若柔懷裡爬起,不自然的解釋:“我只是,只是還沒有找到去處。”
“她現在是我的個人助理,你可以不用理會。”葉若柔依是冷冷地開口,爲柯羽盈解圍。
不是說,談談,柯羽盈預感這樣子下去的話,應該兩尊劍拔弩張的塑像,終究不能與葉若柔該和誰結婚的問題劃上等號。
所以她給葉天倒了杯水,還和氣地笑着:“坐下來說話,好久沒有見到董事長,又長帥了些。”
對着明顯憔悴的葉天,柯羽盈沒敢把帥到掉渣的這種顯年輕的話拿出來推搪。
“謝謝,若柔,我做爸爸的,也就做你這一次主。”沒有試過絕訣,葉天嚨頭嚥了咽,復又用更加暗沉地聲音說:“給你兩個月的時間適應適應。公司你也不用去了,我會打點好的。”
柯羽盈手裡還捧着水,涼得真快。
接下來的一整夜,即使是吃飯,都只有筷子的聲響。雲姨看出兩個人神色不對,還特意勉強說着些買菜遇到的趣事。
連柯羽盈的笑點都被這冬天凍住了麼。
除了各自思考,怕一開口,她們自覺地相擁而睡,就說破了恐懼。柯羽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浮,找不到支點。
活了二十來年,她第一次思考這麼多問題,哪怕是曾經沒有工作時面對各種飢寒困頓都未曾在片刻間涌出如此多令人揪心的繁索。
她突然想起了好多天沒有見面的秦舒。女人和女人是不可能的,至少泱泱大國,她每天一掃而過,就是幾打的女人,卻不曾發現哪兩個是領了證,哪兩個是公然結婚,哪兩家父母會因爲自己女兒和另一家的女兒成了一對子而開心。
葉若柔的安靜裡透着令人難以觸碰的冷,柯羽盈知道,自己永遠達不到這個女人的另一面。她永遠高高在上,而自己無論怎麼爬,都始終是個沒有翅膀的蝸牛。
這就是自卑的感覺,柯羽盈覺得自己今天特媽地好文藝。緊緊地環緊葉若柔的腰,她又一次發現,自己依舊一無事處,什麼都幫不到葉若柔。那就先這樣,什麼也不要再想,想多的感覺真難受。
這是愛嗎,所有的頓悟達到前所未有的頂端時,反倒希望自己對一切一無所知。柯羽盈輕輕覆上
葉若柔的脣,動作生澀,可是卻不忍停下。
如果時間可以被停留,那就祈禱明天不要再來,哪怕被埋在無邊的黑暗中,有你有我便好。是哪句臺詞,想着,柯羽盈眼睛就有些酸澀,卻始終沒敢掉下,怕驚到葉若柔。
夢裡的葉若柔是有翅膀的,飛得那麼高,那麼遠,柯羽盈舞動四肢,使勁全身的力氣怎麼動都沒有前進的效果。
於是在一陣自我瘋狂的掙扎後,柯羽盈慌張地坐起身,掀開被子找葉若柔。
又是日上二乾的時間,柯羽盈沮喪地搖着頭,試圖甩開昨夜各種苦思冥想後殘留下來的可怕夢境,匆匆起了身去找葉若柔。
看不見,就會於心不安,這種感覺真可怕。柯羽盈不敢想以後,如果如果,葉若柔真的和何辰生在一起,那她又會如何。
不在廳裡,不在洗手間,柯羽盈頭昏沉沉地到處打轉。直到返身,看到葉若柔正繫着條圍裙,手裡端着盤三明治,眼前纔開始因爲飢餓而放起光:“你做的?”
“是啊,快過來試試。”
柯羽盈聽到這話,她就立馬想到了各種劇中,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境頭是這樣的。
放着毒的美味,一個渾身發抖的奴才,還有一個臉上滿是友好的笑意的主人。往往對白是這樣的
“來,賞給你的,嚐嚐。”
“……”
接下來的的場面,不外乎是鮮血直流,全身抽搐——
“我……。”柯羽盈是何等見識的人,豈會你那種沒有分辨力的小狗衝上去就吃,所以她別樣矜
持地說:“洗漱下再來。”
無論如何,也是葉若柔生平親手做的東西。味道就無需計較了,柯羽盈緩緩地嚥下口中形似三明治的東西,既使顏色好像黑得有點過份,樣子也有點四明治的感覺。
葉若柔難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期待:“怎麼樣?”
雲姨雖然在忙別的,但暗中也還是顧自地嘆息了下,因爲葉若柔固執地要自己親自實踐一遍,中途不讓她插手,又不讓她插嘴,挺簡單的東西,壞就壞在——堂堂葉總栽好像連沙拉醬和煉乳都分不清。
爲什麼會有這麼甜的感覺,五味陣雜的柯羽盈閉着嘴點頭。倒不是怕葉若柔傷心難過什麼的,只是有關心靈的雞湯的書籍看多了,好不容易有機會製造一個善意的謊言,就這麼……
“那你快吃。”葉若柔看着顏色不太對頭的東西,味口總提不上來,看柯羽盈吃得這麼狼吞虎嚥,看來自己的火候不到位,竟然發明了新廚藝。
直到柯羽盈憋着氣把肚子鼓起來各種賭咒發誓真的吃不下了,葉若柔纔有些不甘心地放過她,叫雲姨收拾。
在廁所各種摳喉乾嘔過後,柯羽盈才覺得沒那麼膩,虛脫着倒在沙發上,感謝這個幸福而痛苦的早晨終於要過去。
“雲姨,明天開始,早上不用來了,我自己做就好。”葉若柔今天難得沒有看報紙,而是一手抱腹,一手撐着下巴,走來走去,像思考着些什麼嚴肅的事情。
肚子裡又再度翻江倒海,柯羽盈欲哭無淚,這是要唱哪出:“你做?”
由於她的聲音表現的不是興奮,而是有些畏意,葉若柔停下思考的步子,認真地打量着沙發上休養中的柯羽盈:“怎麼?”
難怪說愛情是個神奇的東西,如此殺機重重,叫人即愛又恨。柯羽盈按了按肚子裡不斷想要流出的苦水:“我就是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