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我就喊保安了
轉了兩圈,老頭子發現柯羽盈還跟在後邊,掏出金絲眼鏡架到鼻樑上，瞪着滿臉賤笑的人：“我說小姑娘,你打算跟我到什麼時候？”
你長得也不帥,要不是周邊找不出幾個正常點的人,我柯羽盈纔不想跟着你樓上樓下轉圈：“您真的不認識許大作家嗎,門口那個大嬸都知道的。”
說白了,柯羽盈唯一的文學偶像誒，看你讀文識報,卻不知道這個在本市有名的作家。低頭嘟囔着，耳邊突然想起老頭的聲音：“不走了嗎？”
哎,等等我,柯羽盈趕緊追上去,卻不知道老頭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說不走了嗎，還是不跟我去找人嗎？
兩人於上一層，這上面人好像少很多。房間也少了許多，很空曠，樓梯上去就是一個升降電梯的出入口，周邊時顯可以自由活動，看到外邊的田園風光。
正在懷顧，電梯門就開了，出來一箇中年女人，穿着簡單樸素：“徐老，今天怎麼想起到上邊來走走了。”
“嗯。”老頭只是簡單地應和下，態度呆滯冷漠，柯羽盈卻一副東風吹得戰鼓擂的緊張模樣，誰會想到一上來就碰到了許碧泫，調查調查就是要在嫌疑人不清楚的情況下開展嘛，現在完全有點打草驚蛇的感覺。
即使臉長得有點大衆化，但怎麼說也是和女兒交好的人物，許碧泫怎麼可能認不出柯羽盈，轉頭就臉有異色：“咦？小柯？”
對了，記得上次若柔回家的時候都沒有帶上這個小助理，難道是把她辭了，以葉若柔的性格，可能性還是挺大的，只是當時感覺兩人關係蠻不錯的啊。
“哇，好開心哦，沒想到在這裡遇到您了呢。最近您都還好吧。”柯羽盈馬上就眉飛色舞地表演起來，剛纔怯生生的模樣一掃而光，旁邊的老頭再度把眼鏡擡了擡，想要看清這張臉底下有多少種表情。
“嗯，我有個朋友在這裡，我時常過來看看，那你是？”一般來這裡的，幾乎都是周邊的人境遇不幸，只是看柯羽盈這副開心的樣子，應該不是來訪友走親的，許碧泫臉上還是溫和的笑着，疑議卻很明顯。
見她倆已經拉起了家常，老頭沒什麼興趣，轉身準備要下樓，還是繼續看看報紙吧。
“我啊，我是來看我爺爺的。”柯羽盈一個反手就把老頭扯回來，雙手拉着他的臂膀，一副乖孫女的典範。
老頭眉一揚，張口就要喝斥，誰是你爺爺，柯羽盈早就注意到他的口形了，馬上堵住：“是吧，爺爺，一會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哦。”
冷汗，許碧泫感覺哪裡有些古怪，卻只是頓了頓：“沒想到徐老還有個孫女，都沒聽說過呢，我先過去看看於蕊，有空一起坐坐。”
看了看時間，許碧泫就匆匆往邊上走了，柯羽盈放開老頭，伸着脖子注意到過去一點，似乎有個獨立房間，顯得很大，整層好像除了幾個掛着醫生名號的房間，就只有那間像是看護室了，夠氣派。
對哦，身後還有個人，感覺到脖子後面陰風陣陣。柯羽盈眯着眼轉頭就是笑臉：“剛纔不好意思哦，怎麼樣，我請你去吃飯吧。”
反正許碧泫在裡邊，她肯定是不方便進去對比那個什麼，對了，剛剛她說看於蕊，那——。必定是照片上的人無疑。
天才第一步，哦耶，完成。
老頭纔不打算領飯吃，揹着手已經下樓去了。反正無聊，爲了防止下次碰到許碧泫，會重複類似的問題，柯羽盈不打算放棄這個掩護：“爺爺，爺爺，爺爺，爺爺……”
周邊凡能耳聽眼觀的，都被一個年輕女人，挪着步子在老頭面前打着圈圈叫爺爺。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老頭站住腳：“你再叫，我就喊保安了。”
“爺爺，你不要這樣嘛，我請你去吃飯，你想吃什麼？”民以食爲天，我不相信這大中午的你不想吃東西。
手機鈴聲響起，柯羽盈終止喋喋不休的架勢：“若柔，我現在療養院裡邊，找到啦。”
“是她嗎？”
“應該是吧，還沒確定。”
“一上午什麼事都沒辦好？”葉若柔那邊冷冷地說，不過對於柯羽盈的辦事能力，她還是有數的，只是習慣這麼說。
柯羽盈可就不這麼想啦，這麼一上午她容易麼，來個l逼拱，江思調戲，她轉而忽悠老頭，再忽悠嫌疑犯許碧泫，我容易麼我。半晌委屈得沒吱聲。
“不過還是幸苦你了，我快到了，你在哪裡，帶你去吃飯。”
“嗯嗯，我在門口等你哦，對了，不要去llb吃飯。”說完就急急地往外在，生怕葉若柔先到，會等得不開心。
這就完事了？老頭搖了搖搖頭，邁開步子跟上。
沒看到葉若柔的車，卻看到她站在那輛眼熟的琥珀色車身前，雙手插在口袋裡，若有所思，見到柯羽盈，張口就問：“她在裡邊？”
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不想提到媽這個字，所以用她代替了。柯羽盈本來就自來熟，直接忽略葉若柔的表情，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就把今天調查的事情七七八八地描述了一下，關於l和老頭呢，
只是簡單地帶過。不想葉若柔分心，現在重點都在許大作家身上嘛。
卻不知兩人一坐下，服務生剛要點單呢，見後面又進來一個人，馬上就丟下她倆，迎上前去：“徐老，您來了，今天坐哪裡呢？”
什麼服務態度，明明是我們先來，雖然你們工作人員少，也不能這樣安排工作流程吧，柯羽盈有些不滿，回頭，卻看到老頭淡淡地瞥自己一眼。
平常人是感覺不到什麼的，柯羽盈卻明顯感自己從中看到了鄙視，彷彿老頭正在不斷地罵她，你這個騙子，女人都是騙子，見色忘義。
葉若柔也注意到了老頭，馬上就站起來：“徐爺爺，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面。”
什麼情況？柯羽盈滿頭霧水，正分析情況，葉若柔已經把什麼徐爺爺請過來了：“記得小時候您來過我們家幾次，後面可能是您忙，都沒有再來過呢，這麼些年，您也沒怎麼見老，還是那麼健朗。”
話說，柯羽盈怎麼覺得第一次聽葉若柔說這麼多話，還是這麼客氣禮貌的用語。
老頭裝作不認識柯羽盈，神情漠然，只是偶爾點點頭。葉若柔馬上就介紹下去：“徐爺爺，這是我的助理小柯。”
柯羽盈嘿嘿地乾笑着，不敢說話，眼珠子不停地轉溜，心裡默唸：“若有什麼罪之處，請海涵海涵。”
“你助理？”老頭好像發現了什麼，聲音提高了些。
一頓飯吃得七上八下，老頭就喝了些清粥就走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臨走時，突然給葉若柔留下句話：“你媽也五十多了，只想本本分分日子過去就好。”
兩人同時一怔，葉若柔像是明白他的話，又不太理解，想問清楚，人已經走遠。
“他是什麼人啊？”竟然受到葉若柔這麼重的禮遇，弄得柯羽盈感覺第一次認識自己家boss一樣。
“怎麼說呢，用專業名詞說了你也不懂。”考慮到柯羽盈不關心金融界新聞，以她的高中文化程度，各種名詞說了她也不會理解，葉若柔想了想，還是形容道：“簡單的說，算是國內最有錢的人羣之一。”
相對，以錢來說明問題，柯羽盈更容易接受：“天啊，那得是有多少個億，太陽誒。”
果然如此，葉若柔嘆息，隱約又嗅到了柯羽盈身上的銅味：“是業界的傳奇，只是後來家裡出了些事，現在一個人，就退隱了，很少聽再看到他的名字，沒想到他會在這裡。”
窘，還以爲他是清潔工之類的，柯羽盈摸了摸之前拽徐老的手，身價多少個億，這麼一摸，也摸到了幾根毫毛……
原來爲了避免許碧泫撞見，葉若柔把車停在了llb後邊的車庫。兩個人遠遠地看着琥珀色的車開走時，已是下午三四點。
按計劃，柯羽盈先進去，然後在沒有人的地方往牆外扔控親卡，這樣葉若柔就可以進來啦。之所
以想到這個辦法，是她們發現出來並不作登記，柯羽盈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經常做這種事情，有經驗就是不同。
只是……
“快點，沒有看到。”葉若柔本身就感在這裡一直仰着脖子怪影響形象，結果半天，除了天上有幾隻飛鳥掠過，屁都沒看到。
“我我已經在扔了。”氣死，這牆有那麼高麼，望着又一次碰壁滑落的卡片，柯羽盈手臂發酸，繼續跳高點扔。
可能是若柔太累，所以先把電話掛了。
無語地看着柯羽盈在那裡又蹦又跳，之前聽她說這個計劃時，多麼胸有成竹的樣子，現在這副兒狼狽的模要，叫人又氣又笑：“你打算扔到什麼時候？”
“不然若柔進不來啊。”心下着急的柯羽盈想也沒想就撿起卡片，準備再次起跳，聲音有些耳熟。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害我無聲無息默默地跳了多少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