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會兒再說, 讓我想想吧。”蕾娜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給蓋茨比臉色,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她總是喜歡多爲蓋茨比考慮的。“等回去的時候我給你答覆。”蕾娜不想和蓋茨比談那些事, 只好用拖字訣敷衍過去。
蓋茨比自然沒有發現蕾娜的敷衍, 高高興興的坐在一旁等待離開時候的答覆。
見蕾娜的汗順着額頭往下流, 他招手叫來一個服務生, 給他一些錢讓他弄一些冰塊來。“真是好主意, 剛剛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尼克坐的離蕾娜最近,自然是聽到了蓋茨比的吩咐。
服務生出去之後,蓋茨比又拿起桌子上的扇子, 看起來是某位女士的隨身物品。不管是誰的,他現在需要用它來讓蕾娜舒服點兒。他用女士扇子給蕾娜扇着風, 這個樣子對於男人來說有些丟人, 但是他心裡卻異常滿足。
蕾娜有些莫名, 雖然從前蓋茨比一向對她很好,但是卻從來沒有做過這麼貼心的事。發生什麼事了嗎?
蕾娜不知道, 她離開蓋茨比城堡後,那裡又迎來兩位客人。一個是主人的至交好友艾倫,一個是主人視爲頭號情敵威廉。兩人到訪的目的不同,但是結果卻是意外的一致。
艾倫來的目的是爲了兄弟的終身幸福。除了一開始不肯定蕾娜的感情,他一直認爲蓋茨比和蕾娜是很配的一對, 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拖這麼久。艾倫都有些爲他們着急了, 其實他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好兄弟在想些什麼, 明明就是他的錯, 爲什麼硬是不好好跟蕾娜請求原諒呢?不要說是因爲什麼自尊心, 早在牛津的時候艾倫就明白蓋茨比在蕾娜面前,是不講什麼驕傲與自尊的。
“你是怎麼回事?”艾倫看着蓋茨比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 心裡也是頗爲無奈。“說吧,你在想些什麼,擔心些什麼,爲什麼不跟蕾娜挑明瞭講呢?不要說你沒有機會,只要你有心,隨時都是機會。”艾倫避開了蓋茨比的管家和蓋茨比進行了這一番談話,他知道那個管家不算是蓋茨比的人。“你的能力我知道,你不是個自甘爲人賣命的,你窩在這裡的原因不就是爲了蕾娜嗎?”
“沃爾夫山姆不是個簡單的人。”能傷害到蓋茨比的人只有蕾娜,其他所有事都是讓他上進的動力,沃爾夫山姆的背景很複雜,當初他離開不想讓蕾娜知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沃爾夫山姆會連累蕾娜,這一點他從來沒有說出口過,即使是艾倫都不知道,艾倫也只是以爲他在試探蕾娜、困住蕾娜而已。
蓋茨比現在和蕾娜走近了,沃爾夫山姆就會知道他的弱點。但是他的感情是無法控制的,即使理智告訴他應該遠離,他仍然捨不得看不到那個姑娘。保持這樣的追求狀態,或許沃爾夫山姆就不會把蕾娜放在眼裡了。“我要確保蕾娜的安全。”
艾倫幾乎被他說服了。但是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勸說蓋茨比,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放棄,“這些我理解,但是蕾娜的好你明白,如果等她真正心灰意冷了,你會後悔莫及的。難道你不相信自己能夠保護她嗎?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我和艾瑞克,我們是兄弟,你的心上人就是我們的嫂子,我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受到傷害呢?”
何況蕾娜的閨中密友可不止莉莉一個,貝蒂自然也會出手相助的。雖然艾倫不知道貝蒂的存在,但是他知道蕾娜到處遊玩的那兩年是有人保護的,霍克利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被艾倫這麼一說,蓋茨比頓時覺得自己之前一直在一個死衚衕裡打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止是一個人,還有這麼多朋友和兄弟。他錘了錘艾倫的肩膀,感激的話不用言語來說,一個眼神就已經足夠了。
艾倫走了之後,蓋茨比本想立即出發去找蕾娜說清楚,但是一位他沒有想到的不速之客到來了。和艾倫不同,威廉算是來示威的。他知道蕾娜對蓋茨比有着不同尋常的感情,所以他稍微調查了一番蓋茨比的來歷,知道蓋茨比不算是什麼名門之後,甚至是以賣假酒出身的,和沃爾夫山姆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
在威廉看來,蓋茨比這種危險人物,不應該接近蕾娜的,或許蕾娜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拿着他查到的資料扔在蓋茨比的書桌上,“你不應該欺騙蕾娜的,她是一個好姑娘,她值得更好的。像你這樣的下等人出身,根本配不上她。你是從哪兒認識她的呢?牛津?聽說戰場上表現良好的那批軍官被送到了大學深造。你就是那個時候欺騙了她的吧?”
威廉不是一個壞人,他只是不希望蕾娜被一個動機不純、心懷鬼胎的人所欺騙。蕾娜是第一次讓他感到心動的女孩,就算不能得到她,威廉還是希望她能幸福,當然如果對手是一個如此卑鄙的人,他會用盡一切手段把蕾娜搶過來。
顯然,蓋茨比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威廉理所當然的來蓋茨比城堡進行這次談話。
“她愛我,不是因爲我是有錢人,而是因爲我是蓋茨比。”蓋茨比終於可以自信的說出這句話,這不是因爲別的,正是蕾娜給了他如此多的自信。“你把蕾娜當成什麼姑娘?她當然不是那種只看重金錢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懂得愛。”
儘管威廉的本意並不是認爲蕾娜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但是他的話裡的確有“如果蕾娜知道蓋茨比一無所有,就會立刻他”這樣的意思。威廉心底是認爲蓋茨比欺騙了蕾娜,但是經蓋茨比的口裡一說,就像是威廉看不到蕾娜美好品質一樣。
威廉也被他帶入了思想誤區,他甚至以爲自己真的如此鄙夷的猜測過蕾娜的爲人。
這樣一來,威廉沒有臉再呆在蓋茨比面前了,他覺得自己更加配不上蕾娜。
蓋茨比對上情敵威廉,在蕾娜不在的情況下完勝。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裡,無論有多少情敵,他都能以無恥的方式把他們一一驅逐。
趕走了威廉,他就開車去往東卵村,布坎南家的管家說明他們的去向之後,他又匆匆趕來紐約,這纔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布坎南不屑地看了蓋茨比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史密斯身上。在他眼裡,蓋茨比只是蕾娜的一個不知名的追求者,身價不會太高,說不定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他冷哼了一聲,場面又陷入了僵持的地步。當然,除了蓋茨比爲蕾娜製造出來的那一小片天地,蕾娜還在糾結爲什麼蓋茨比會追到這裡來。
在蕾娜一個不留神的時候,話題已經說到了一個她完全不明白的境地,布坎南的情緒已經不受控制到扯着嗓子大喊了,蕾娜甚至以爲他馬上就要和史密斯打起來,說不準還要給黛西來上一巴掌。
“他是個快破產的小子。他不能給你優越的生活!”終於布坎南說出了他最大的底牌,他篤定黛西不會跟着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黛西的神情果然有些不對勁了,她看起來開始動搖了,彷彿布坎南的話像一個大錘子,重重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史密斯有些慌張地看着黛西,“親愛的,我們相愛不是嗎?你愛的是我,你不愛布坎南不是嗎?”他一連幾個問題問出口,讓黛西更加慌亂了。史密斯看情況不對,拉上黛西就要走,“你不要逼她了,”他激動的對布坎南說,就像這一切都是布坎南的錯一樣,“她雖然只愛我,但是畢竟你們有一個女兒,她是這麼善良,怎麼會直言相告呢?她怕傷害到你。我們先走了,讓黛西冷靜一下。”他拉着黛西往外走,布坎南也沒有阻止。
不同於剛剛來的路上布坎南的緊張,他現在顯得遊刃有餘的樣子,他吃定黛西不可能跟着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離開,他甚至還哼着歌,“黛西會跟他說清楚的。早在我發現黛西不對勁的時候,我就查過那個史密斯了。”
就像是電影的最後,人們往往會說出自己所有的佈局一樣,布坎南像是憋不住一樣,把他這些日子做了的事統統說出來告訴蕾娜等人,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聽。“黛西是個乖姑娘,她知道她應該做什麼。”
蕾娜也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總之她坐上了蓋茨比的車,就連尼克都沒有跟過來。時間接近傍晚,但是由於天氣的原因,天已經黑了,路上的可見度很低,所以蓋茨比的車速很慢。
“我以爲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蕾娜心裡其實還抱有期待,儘管一次次的失望,但是她仍然對蓋茨比抱有期待,或許這就是女人的特質吧,總是狠不下心對待自己愛過或者愛着的人。“你不要再給我希望了,一次次失望消耗的是我對你的感情,這樣下去,”蕾娜看向車窗外,她甚至不敢看蓋茨比越來越不好看的表情,“這樣下去,你會徹底從我的生命中抹去的。”
“我愛你。”蓋茨比打斷了蕾娜傷人傷己的話,直接表明他的心意,“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我愛你超過這世界上的一切。”
蓋茨比從來沒有如此直白的說過愛她,這讓蕾娜的心跳得很快,就像是第一次吻他臉頰的那個夜晚那樣。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這讓蕾娜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