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你講,超級多的人,好多節目。”閔桃之認認真真的跟沈梟說;“其中有一個舞龍的節目,是一個舞獅社團專門排練出的節目,沈梟你猜猜那條龍有多大?”
“比你大。”
“那肯定啊”沈梟越來越討厭了,老是說了跟沒說一樣,就知道瞎搗亂,閔桃之瞪了他一眼“有十幾個人長,在它身上紮了很多根木棍,好多人舉着它,在操場上擺出許多動作,特別的震撼更真的龍一樣。”
閔桃之一開口,就剎不住車侃侃而談;“還有一個舞蹈社團的,她們跳舞,穿着漢服,梳了古代的那種發樣,腳上還帶了一圈紅繩,繫上了鈴鐺,她們跳舞一動,鈴鐺也跟着響,像仙女一樣。”
“你也是”仙女,沈梟沒有繼續說出來的半句話。
“我什麼?”閔桃之不懂沈梟什麼意思;“我就在下面舉牌子,木牌子很重又很無聊。”
“閔桃之仰面,躺倒在木椅上,望着天,想想接下來還得頒獎,她就頭皮發麻,唉聲嘆氣;“太累了太累了。”
沈梟轉身想說什麼,視線不經意間左移,就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忙轉身,他感覺他的耳朵,臉上的溫度正在慢慢上升,發燙,發熱,爬滿了紅霞。沈梟心中千回百變,思考着該如何說,最後,還是吞吞吐吐的說出了口;“你.....走光了”
嗯?
閔桃之聽了,連忙低頭,整個人瞬間炸毛了,她的胸貼沒貼穩,居然悄無聲息的跑了出來,左邊一整個就是城門失守般,萬敵涌入,是人是鬼,看的清清楚楚。
整張臉紅透了,忙捂住了,結結巴巴的衝沈梟喊道;“沈梟,你不許轉過身來。”
“嗯”
閔桃之試着調整,可她發現她怎麼塞,都恢復不了原樣,稍微一動,胸貼就跟泥鰍似的滑了出來,原身很瘦,但是該蓬的地方就是蓬,導致現在仍有一大半明晃晃的露在外頭,閔桃之急死了,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嗚咽着跟沈梟求救;“沈梟,怎麼辦?我塞不回去了。”
“嗯。”沈梟輕輕的應了,以往平淡的聲音現在夾雜着一絲慌亂“我書包有校服,你遮一遮。”
閔桃之一隻手捂着胸口,一隻手在沈梟的書包裡翻找着。
人慌亂的時候,越想找,越急噪,好久,才把他的秋季校服翻了出來,急急忙忙,穿上,扣上拉鍊。直接拉到頂端,閔桃之才重新擁有了安全感。
羞愧,不好意思,驚慌,無奈種種情緒令她完全慌了神,下一步該幹什麼,她腦子一片空白。
“沈梟,接下來怎麼辦?我還要去頒獎。”
沈梟擰眉,思慮片刻“記不記得黎想的電話?打電話給她,讓她重新給你買一個過來。”
“你給我你的電話,我沒帶。”
“書包裡,右側的小袋子裡,密碼6354113”
閔桃之打了電話,黎想答應立刻出去買,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完全不知道她的胸貼是什麼時候失去黏性,往外滑的,如果是在操場上就慢慢往外滑的話,是不是代表幾乎全校的人看見了?
“沈梟。”閔桃之感覺這麼問不好意思,可她忍不住想知道。
“我在。”
閔桃之只能硬着頭皮問“沈梟,我剛剛來的時候是好的嗎?還是就已經掉出來了。”
良久,才聽到沈梟的迴應。
“沒有,就剛剛。”
閔桃之;“你不許跟別人說。”
“不會。”
兩人一度維持着同一個姿勢,閔桃之坐在外側,頭扭向左邊,沈梟坐在裡側,頭扭向窗口的方向。
唯一相似的就是,兩個人的臉通紅。
就跟兩個圓滾滾的紅蘋果坐在一起。
黎想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跑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桃子,給,快去換了。”
閔桃之接過,起身,往外走。
沒走幾步,黎想就叫住了她“你去哪?”
“去廁所。”
“教學樓的廁所管道炸了,全部人都在綜合樓那邊上廁所。”
閔桃之;“.....”
她怎麼把這一件事忘記了?昨天中午學校通知,教學樓管道爆炸,噴屎,緊急維修。這兩天關閉使用,全部人去綜合樓。
綜合樓在操場的對面,得穿過整個操場。
“就在這兒換得了,我圈着你,沈梟腦袋背過去不就行了?”
“好吧。”
兩個人走到角落裡,黎想用校服幫閔桃之圍成一個圓圈,閔桃之則背朝牆壁,慢慢把衣服的一角撂下來,剛脫完,春光頓時乍泄。
黎想瞥了一眼,沒忍住;“桃子,看不出來你踏馬有這麼大?”
“黎想,你閉嘴!!!!”閔桃之惡狠狠的瞪了黎想一眼
“本來就大”黎想小聲嘀咕着。
閔桃之的臉現在可以跟春節的紅燈籠相媲美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沈梟,幸好,他一直維持着剛剛的姿勢,沒有往這個方向看。
看了,她就直接把她們兩一起剁了喂狗去。
換好了,黎想想起詢問起閔桃之了;“桃子,你怎麼突然往教室裡跑?”
,“.....”
閔桃之哼了一聲不想理她,誰叫她那麼大嘴巴。
見她生氣,黎想笑的諂媚湊到她身邊,告罪;“桃子別生氣,不說你大行吧。”
閔桃之剛想回應。
黎想便幽幽說道“說你小。”
“黎想,我要打死你去”閔桃之瞬間跳起來,追着黎想打;“你再說我打死你去。”
頒獎儀式上,閔桃之手裡端着硃紅色的托盤,上面放着一張榮譽證書和一個棕色牛皮筆記本。
順着主持人,輪番把手裡的獎狀,放到頒獎老師的面前,再頒給獲獎學生。
來來回回好幾趟,令閔桃之十分頭痛的頒獎儀式就結束了。
頒獎倒是其次,晚上的家教,纔是炸彈。
晚上,閔桃之沒有那麼活潑了。
埋頭寫着試卷,輕易不說話。
沈梟更甚,原本話就少,現在更是跟閔桃之先前偷偷罵他的外號“小啞巴。”,不出聲,一樣,要不是還有呼吸聲,閔桃之都一度忘記他在旁邊了。
因着今天中午發生的事,兩人的氣氛多多少少瀰漫一絲尷尬。
閔桃之是覺得不好意思,以前,在他們那裡,深山裡,規矩多,只要被男人看到了腳,就算是犯了大忌,只有男人娶了女人或者女人嫁給男人兩種情況,不願意都得嫁,儘管兩人成功成了親,在當地也算是不齒,被別人看不起的。
她現在雖然來了這裡很久,許多生活習慣也漸漸改變着,但是仍然有些根深蒂固的輕易改變不了。
幸好她現在思想開明瞭許多,要不然擱以前,她現在就是整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了。
閔桃之是因爲被異性看到了身體的一部分,自然而然的生理和心理散發出來的不好意思和羞愧,不關乎那個人是誰。
而沈梟不僅僅是因爲瞥見了,還有一部分原因,誰也不知道,除了他自己像琢磨數學難題一樣,思考了一番,才能得到最終的答案。
但他不願意想,或者說不敢想。
閔桃之望着試卷上寫錯了的大題,林貿澤先前講了一遍,現在她來改錯,仍然摸不着頭腦,只得打破僵局,喏喏的輕聲喊道“沈梟”
“在。”
“這題怎麼做?”
沈梟腿腳不方便,閔桃之主動推動者椅子,靠在他輪椅邊,垂身,手裡捏着圓珠筆點了點試卷最後的一道題;“之前林貿澤講過的,但是我還是不懂。”
沈梟正想拿過試卷時,手裡突然被人塞入了一支圓珠筆。
是閔桃之。
她以爲沈梟要到桌子上拿圓珠筆,怕他不好拿,索性塞到了他手裡。
怕他不懂她的意思,閔桃之解釋了一句;“我擔心你不好拿。”
沈梟;“.....”
一開始只是猜測,現在是肯定了。
手掌裡的圓珠筆立時變成了燙手的山芋,他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他腿慘了,動不了俯身拿圓珠筆不方便,她幫他。
世界上億人,誰都可以這樣可憐他,幫助他,唯獨閔桃之不可以。
沈梟,俯身,探長了胳膊,費力從書桌上拿了一根紅筆。
“我不是給你拿了一隻嗎?”閔桃之不解“那隻筆是好的,能寫。”
“我想要用紅筆。”沈梟神色淡淡的。
“噢,那我以後多買一點紅筆。”
沈梟上課的話,他喜歡用紅筆,那她之後就多買一點,閔桃之自然而然的說道。
第三天,閔桃之剛進教室,屁股還沒坐熱,黎想便拿着手機,樂滋滋的向她跑來“桃子,你有沒有貼吧?快上去看看。”
“沒有。”
她的手機除了打電話,撥號,存號碼,閔桃之沒有下載其他的軟件。
其他的什麼,她學習的很快,唯獨手機,仍舊一知半解的。
爲了避免出現麻煩,她索性一切都不下載了。
“你的手機除了打電話,能多些功能嗎?”對於閔桃之用着最新版的手機,卻是老年人的使用方法,黎想已經說爛了,恨鐵不成鋼;“我給你看,上面有好多你的照片。”
話音剛落,便響起上課鈴。
昨天,她們班的比賽項目全部結束了,不是運動員都要上早自習。
黎想只得急匆匆的收回手機,往位置上走,邊走邊交代;“沈梟應該有,你叫他給你看看。”
“沈梟,你給我看看吧。”
閔桃之,被黎想剛剛說的勾起了好奇心,那個什麼貼上有她的很多照片。
什麼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