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會議的時候王業泰有心跟着孫承宗前往薊州,卻被孫承宗拒絕,孫承宗告誡王業泰,還是先老老實實當他的神機營副將,什麼時候能練出一支精兵來,纔有上戰場和建奴野戰的資格。
所以,退敵之策的實施和王業泰沒有什麼關係,他接下來只能老老實實去神機營當差,負責協防永定門。
不過再去神機營之前,得先把和徐子玉那小子的比試完成,順便賺上一筆小錢。爲了籌夠給崇禎的十萬兩銀子,幾乎掏空了新建伯府的家底,現在恐怕連一千兩銀子的拿不出來。而要練兵,沒有銀子怎麼能行?精兵,是大量的銀錢砸出來的!
所以,賺徐子玉那一萬兩銀子非常有必要!不過要賭鬥就得有賭資,再賣商鋪有些來不及而且必然會遭到老管家王安的強烈反對,便是弟弟王業耀也不會再幫自己。畢竟捐銀給崇禎是爲了繼承陽明公之志舍家爲國,和人賭鬥又算什麼?
仔細考慮了一會兒,王業泰露出了笑容,找人借銀子便是。
約定的是第二天下午在定國公府別院比試,第二天一早,王業泰就出了門,帶着長隨王猛鬼鬼祟祟的跑到了英國公府附近,王業泰要找的是英國公世子張世澤,也就是被他領着去青樓荒唐三日腿都站不直的傢伙,母夜叉張妙音的侄子。
人生有三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作爲張世澤性啓蒙方面的導師,王業泰和張世澤的關係自然好的不能再好。
不過找張世澤千萬不能讓母夜叉張妙音看見,王業泰已經把她得罪厲害了,被她見到肯定一頓好打。
蹲在英國公府側門外一條小巷裡等着。王業泰神色淡然,跟班王猛卻一臉的忐忑。
“世子爺,要不咱別等了吧,要是讓張小姐見了你就麻煩了。”王猛膽怯的勸道。
王業泰被張妙音打過很多次,每次王猛都只能幹看着,雖然他武力值很高卻也不敢對張妙音動手,只能拼命遮掩王業泰。張妙音手很重,每次王猛遮掩王業泰時也會被捎帶揍得鼻青臉腫。
王業泰鄙視的看着王猛:“白長了這麼大個子,瞧你那兔子膽。張妙音來了咱們跑就是,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王猛一臉的苦笑,您倒是大多數時候都能逃走,爲您斷後的我哪次不被打得鼻青臉腫?
等了好大一會兒,終於看到經常跟着張世澤的一個小廝打着哈欠出了側門,王業泰使了個眼色,王猛立刻兔子一般竄了出去,很快又回到了巷子裡,衝王業泰點點頭。
約一炷香後,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鬼鬼祟祟的出了定國公府側門,左顧右盼一番,向着小巷快步走了過來,正是英國公世子張世澤。
“大哥,您怎麼來了?”張世澤一臉驚喜的對王業泰道。
王業泰故意沉下臉色:“世澤啊,不要亂了輩分,你應該叫我姑父纔對。”
張世澤臉垮了下來:“大哥啊,你不是不願娶我小姑的嗎?”
“哈哈,娶不娶你小姑以後再說,現在大哥有件事求你。”王業泰摟着張世澤的肩膀笑眯眯的道,然後把需要一萬兩銀子的事情說了。
“你放心,這一萬兩銀子只不過作爲賭注用半日,到了下午你便能把拿回去。”
張世澤一拍胸脯:“區區一萬兩小事罷了,大不了我把我爹書房那顆夜明珠偷出來,怎麼也能值個一萬兩銀子!”
“好兄弟!”
就在二人在小巷裡開心談笑時,英國公府,張妙音正在聽一個丫鬟的稟告。
“好你個王業泰,竟然還敢引誘世澤!”張妙音一身勁裝翻身上馬,帶着兩個同樣打扮的侍女策馬向着府外奔去,恰好在遇到剛回府的張世澤。
“小姑!”張世澤大驚,連忙去拉張妙音的馬繮繩。
“閃開!”張妙音腳尖輕輕一撥,便把張世澤踢了出去,然後開始策馬向府外衝去。
看着騎馬衝出去的張妙音,張世澤欲哭無淚,大哥誒,你自求多福吧!
解決了賭資問題,王業泰輕鬆了很多,騎着馬緩緩走在被雪覆蓋的街道上,愜意的看着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古色古香的城池。
“嗒嗒嗒”一陣清脆而急促的馬蹄聲在後面響起,第六感覺告訴王業泰大事不好,忙回頭看去,就見一匹棗紅色的駿馬疾馳而來,馬背上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女一臉殺氣狠狠的盯着自己。
母夜叉張妙音來了!王業泰大驚,撥馬就要逃跑,卻哪裡來得及。
就見紅馬疾風一般衝過自己馬側,一條長腿陡然彈出,王業泰就覺得胸口一痛如騰雲駕霧般從馬上落下,“pia”地一下屁股着地摔在街道上,全身的骨頭彷彿摔斷了一般,渾身上下無處不痛。
“少爺!”王猛驚叫着就要上前護主,卻被張妙音帶來的兩個侍女用戰馬隔開。
“噠噠”馬蹄踏破在被雪覆蓋的街道上,發出悅耳的聲音,矯健戰馬如龍,馬背上少女英姿颯爽,策馬行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一杆長槍持在張妙音手中,槍尖抵在王業泰胸口。
“信不信我這一槍下去,你這王八蛋便命喪黃泉!”清冷的話語從張妙音口中說出。
被鋒銳的槍頭逼着,一股寒意直衝後背,不過王業泰也沒有太過驚慌,因爲他知道張妙音不可能殺人。
“相信,但那樣你便是謀殺親夫!”王業泰躺在雪地上,憊賴的笑道。
“放屁,老孃可沒有答應嫁給你個王八蛋!”張妙音啐道。
“呵呵”王業泰輕笑了起來,見面就掐,兩個冤家,說的便是以前的王業泰和張妙音之間的關係。
任性叛逆,眼前的張妙音便如後世那些問題少女,以前的王業泰拿她沒有辦法,但對穿越者王業泰來說,擺平她不是難事。
彷彿被王業泰輕笑刺激,張妙音收起長槍跳下戰馬,不狠狠揍王業泰一頓難消她心頭之氣。
就在張妙音要動手時,王業泰說話了。
“妙音妹子,你知道現在的局勢嗎?建奴四萬八旗兵圍城,前日屠了固安,數萬固安百姓慘死。”
張妙音愣了一下,這些關我揍你什麼事?
“建奴圍城,北京城內人心惶惶,國庫空虛拿不出犒軍的糧餉。就在昨日,我典賣了自家的商鋪湊了十萬兩銀子給陛下送去,並向陛下請戰,陛下龍顏大悅,封我爲神機營副將負責協守永定門。
妙音妹子,我現在可是抗擊建奴的功臣,守城的將領。你若是打我便是打功臣,你若是殺了我,便做了建奴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那樣你便成了白臉奸臣!”
“抗擊建奴的功臣,就你?”張妙音看着王業泰,一臉的不信,不過捏起的拳頭卻是放了下來。
“千真萬確,這是昨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就在昨日,陛下召見孫督師樑兵部還有我商量退敵之策,事關機密我不能說,不過以你英國公府的背景,很快便能知道這件事的真假。
妙音妹子,我馬上就要去神機營任職,你要是打傷了我豈不是耽誤了抗擊建奴的大事?”
王業泰從雪地裡爬起來,撣撣衣服上的雪粒,笑眯眯的道。
張妙音自幼喜歡練武,一直仰慕的是衛霍那樣驅逐韃虜的英雄,所以一直瞧不上王業泰這等只知混吃等死的紈絝,不過王業泰今日的表現讓她刮目相看,卻又將信將疑。
“我這便回去問我大哥,若你說的是真的還則罷了,若是敢騙我,下次非打得你皮開肉綻不可!”
張妙音哼了一聲,騎着馬如一陣風般回去了。
“世子爺厲害!”王猛笑嘻嘻的過來,幫着王業泰拂去身上的雪。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王業泰成功逃出張妙音的魔爪。
“呵呵,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王業泰故作輕鬆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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