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過,一個軍隊的戰鬥力的高低,並不會因爲單兵素質的高低而有太大的影響,重要的,是這個軍隊的領袖的水平高低。遠的不說,只說五千年華夏史上,總有很多名揚千古的戰神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精彩的瞬間。這些戰神所統領的軍隊,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的士兵,都是華夏人。當然,也有很多貽笑大方、臭名昭著的將領。這些將領的士兵,也是華夏人。
另外一個事實,即任何一個戰鬥力驚人的軍隊,總有着鐵一般的紀律。《孟子》有云: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古人就明白這樣的道理。這個道理,適用於任何地方。包括軍隊,以及國家。古來明君治天下,不僅天下富裕,民風也會愈發淳樸。而暴君當政,往往不僅民不聊生,也會盜匪橫生。乍一看,好像全民素質特別低下。
不僅僅是國家和軍隊需要英明的領導者制定良好的規則來管理,警察隊伍,依然如此。即便是在阿爾法星,紀律良好,總是爲人稱道的魔法警察,若是缺少了紀律的管制,也會喪失許多東西。
縱然是曾經被評選上了“模範警察”的樑詩詩,也已經把警察條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樑詩詩相信,自己想做的,也必然是其他人也想做的。當然,除了那個腦子有點兒殘的組長蘇雅。
所謂搞定張揚需要“一個月”,僅僅是一種託詞而已。樑詩詩知道肖恩喜歡自己,以往的時候,但凡於自己有關的事情,他總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問題。可惜,就像一個奴隸總喜歡站在統治者的位置上思考問題,統治者也不會把江山分給他一半。樑詩詩不想永遠只是一個小警察,更厭倦了在整個魔法界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的生活。她知道,眼前,機會來了。只要搞定張揚,一切都簡單了。
張吉波買來早餐,親暱的坐在樑詩詩身邊,“餓壞了吧。”
“嗯,好香啊。”樑詩詩嗅了一下,露出了嘴饞的模樣。
張吉波忽然把早餐提到一邊,壞壞的笑,“給我親下,纔給你吃。”
“嗯……”樑詩詩抑揚頓挫的嗯了一聲,“不給!餓死我吧。”
張吉波很失望,“好啦好啦,給你吃。”說罷還是有些不滿,“咱們都在一起了,給我親下有什麼。”
“不,等你要娶我了,給你親個夠。”樑詩詩笑着,拿起筷子,夾起一個水煎包。咬一口,滿嘴生香。“唔,好吃。”
張吉波看着她幸福的笑着,彷彿只要看着她,自己就擁有了一切。
然而,在樑詩詩看來,張吉波太過愚蠢。樑詩詩從來不認爲自己會嫁給一個普通人,就像許多美女從來不會認爲自己有朝一日會面朝黃土背朝天一樣。
樑詩詩希望在這個暑假結束之前,就能拿下張揚。確切的說,是吉爾丹。所以,樑詩詩需要不停的靠近張揚。不過,她不想去像勾搭張吉波那樣,直接跟張揚做“男女朋友”。不是因爲張揚長的不帥,而是因爲張揚會魅魔之惑。樑詩詩毫不懷疑張揚會在欲.火焚身的時候使用魅魔之惑對付自己——力量雖然重要,但也不能沒有底線的付出,這是樑詩詩做人的原則。所以,她要跟張揚始終保持這種曖昧關係。——被張揚強吻,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不過,爲了大計,只能忍受張揚的侮辱。樑詩詩相信,只要自己得到了吉爾丹的力量,在魔法世界,就可以橫着走了。
“吉波,叫你弟弟來打牌吧。”樑詩詩道。
“叫他幹什麼,我們玩遊戲機啊。”張吉波有些不悅。
“我喜歡打牌嘛,好不好?求你了。”樑詩詩晃着張吉波的胳膊撒嬌。
張吉波被晃了一會兒,說:“咱們倆打牌。”
“倆人有啥意思。”
“好吧。”張吉波覺得自己一定已經被眼前這個小美女給徹底的迷惑了。他一點兒也受不了她不開心的樣子。站起身來,張吉波出了門。不過兩分鐘,又回來了。身後跟着張揚和金光。
金光正好在張揚家閒扯,所以也就跟了過來。
再次看到樑詩詩,張揚有些不好意思。偷眼看來,發現樑詩詩並沒有不高興的神態,心底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猜測着所謂打牌是不是個藉口,真實目的是張吉波要找自己“算賬”。
金光倒是樂呵,偷偷的跟張揚說:“長的真不賴。”當然,金光也覺得自己的蘇雅也不錯,儘管目前還不是“自己的”。
四個人圍桌而坐,玩起了撲克。說說笑笑之間,張揚注意到樑詩詩彷彿忘了早上的事情,神態自然的如同第一次見面,偶爾還會用那讓人心馳神往的眼睛看着自己。看着看着,就會露齒而笑:“快出牌哦,別磨蹭。”她跟張揚挨邊坐着,張揚幾乎可以嗅到她身上那種非常奇特的奶香。這在馬少君、思思等人身上,都是未曾有的。
張揚是個喜歡自作多情的人,樑詩詩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他都能延伸出許許多多的意思。也許是心理作用,張揚甚至感覺樑詩詩總是在勾引着自己。可仔細再冷靜一想,其實樑詩詩規矩的不得了,就連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麼的普通又純潔。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張揚和金光成了張吉波家的常客,幾乎每天,除了吃飯時間,都會坐在一起打打牌,玩玩麻將。一連過了七八天,張揚都覺得日子過得太快了。而可惜的是,即便過了這麼多天,他跟樑詩詩之間也沒有任何進展。至於需要什麼進展,進展到哪一步。張揚也很糾結。說到底,張吉波是自己的堂兄。哪怕不是堂兄,只是普通朋友,張揚也有些不好意思跟人搶女人。雖然玩別人的女人會感覺很刺激,但張揚總會有所牴觸。
每天從張吉波家回來,張揚總會跟安納爾閒扯。久而久之,竟然跟安納爾顯得熟識了。談話的時候,也變得隨意,像個老朋友。張揚覺得安納爾的脾氣其實特別好,即便自己開口閉口的基佬,安納爾也從來不生氣。
有時候,張揚還會問問安納爾跟吉爾丹的感情糾葛。每當此時,安納爾就會沉沒下來。不過,第七天的時候,張揚再次問及這個問題,安納爾沒有沉默。安納爾說:“你說,如果一對戀人的信仰不同,該如何做?”
“這個嘛。”張揚想了一下說道:“你是問我會怎麼做呢?還是問大多人會怎麼做?”
“你呢?”
“我不會選擇一個和我信仰不同的戀人。”張揚道。
“狡辯!大多數人呢?”
“這就複雜多了。只說中國吧。幾十年前,如果信仰不同,那是會互相出賣的。說好聽點是爲了國家大義,說難聽點兒,就是腦子裡有屎。”
“誰有屎?” wWW тt kan ¢ O
“都一樣。”
“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麼,信仰就成了一種意淫。就像男人意淫着美女,女人意淫着猛男。各自意淫着,基本……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和諧。”張揚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跟吉爾丹,是因爲信仰不同才……分手呢?”對兩個男人用“分手”一詞,張揚覺得很不習慣。不反對同性戀,不代表會喜歡同性戀。這是兩碼事。就好比不反對別人的老婆去賣.淫,並不代表會支持自己的老婆去賣.淫——基於這個觀點,張揚一直是堅定的支持國家給失足婦女頒發營業執照的。
想到這,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
安納爾語氣有些不善,“很好笑嗎?”
“呃,你們這種人,就是太敏感了。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像極了很多中國人,動不動就委屈的像個被強姦的女人一樣指責別人辱華了。就好像華就是個職業被辱的婊子一樣。可偏偏這種把自己的民族與婊子混爲一談的人還往往打着愛國的大旗招搖撞騙。其實我覺得我這樣整天罵着自己的祖國的人才是真的愛國的,就像如果我不愛自己的女人,絕對不會整天憤怒的指責她飯前不洗手。畢竟,她要不是我的女人,招惹了病毒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安納爾起初以爲張揚是忽然腦袋裡進水胡扯一通,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張揚是在拐彎抹角的罵自己是個婊子。冷哼一聲,道:“把自己的祖國比喻成自己的女人,我是頭一次聽聞。你每個月跟自己的女人親熱幾次?”
“靠,你好歹也是成名的人物,說話怎麼總不離下三路呢?”
“親熱必須要下三路嗎?”
“呃……”張揚被安納爾的問題給問住了,他終於明白,成名人物並非不善於擡槓。乾咳一聲,張揚岔開話題道。“我只是……我承認我的比方不正確。嗯,祖國是母親,行了吧?”
“祖國是母親?”安納爾又問,“那你爹是誰?”
張揚張了張嘴,又抽了一下嘴角,忽而莫名其妙的問:“老安,你被吉爾丹爆過菊花嗎?”
安納爾早已從張揚那裡知道“菊花”的含義。聽到張揚的問題,安納爾忽然笑了。不是因爲高興,而是因爲惱羞成怒到了極點。“你是不是很希望等我能夠控制你的身體之後天天讓你的菊花開得燦爛?”
“低俗!”張揚憤怒的指責,彷彿一個道德衛士。
由此可見,罵人低俗的原因,往往是因爲自己低俗不過人家。同理,罵人高雅,也只是因爲自己沒別人更高雅。
當然,張揚對高雅的事情沒興趣,但絕不介意偶爾的時候裝裝高雅。特別是在跟樑詩詩在一起的時候。大概是跟安納爾整天擡槓,把自己的口才進一步提升。每次玩撲克,張揚總能讓樑詩詩笑得燦爛,滿面春風。
花枝亂顫的女人,總會莫名的更添一份美麗。
張揚有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失態,因爲他總會很難控制的多看樑詩詩兩眼。甚至對他笑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太過於曖昧。曖昧到了一定程度,就有些獻媚了。也許是做賊心虛,張揚感覺到張吉波看待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善。
爲了一個女人而兄弟反目,是多麼狗血的事情。整天勾搭別人的女人,似乎也是極不道德的。所以張揚覺得自己應該收斂一些。下雨的這天,張揚找了個藉口,只玩了一上午的牌,就沒有再去。
窗外大雨傾盆,儘管是中午時分,天也陰沉的如同夜晚。喀拉拉的雷聲像是要把天給劈爛,大地彷彿也開始顫抖。張揚坐在牀上,望着窗外的雨,發着呆。
呆了很久,才說道:“老安,你這麼厲害,能讓天不下雨嗎?”
安納爾沒有理他。張揚有些悻悻然,又沉默了一會兒,又跟安納爾說道:“你被吉爾丹爆了幾次菊花?”張揚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犯賤。安納爾要是不有事兒沒事兒的損他兩句,他自己就覺得渾身不舒坦。
原本聽到關於爆菊花的問題就會憤怒不已的安納爾,竟然還是沉默着。
張揚猛然間感覺有些不對。
“莫非吉爾丹又要控制我了?”張揚心神一緊,猶豫了一下,躺在牀上,將心神沉入了意識空間。這個充滿惡魔的地方,張揚已經很久沒來了。
此刻再進來,張揚發現自己的意識空間儼然成了地獄一般的存在。一切事物,竟然都是那麼真實。就連偶然踩到的一片血,也是腥味兒刺鼻。
空氣中飄散着許多白色的微粒,彷彿沙塵一般。
潮溼、陰冷、寂靜的可怕。
張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他此刻甚至想不到自己應該找誰。只是一邊走,一邊四下裡張望。此刻,如果能夠遇到一個惡魔,哪怕這個惡魔要襲擊自己,張揚都不會覺得可怕。
什麼生物也沒有,纔是更可怕的。
繼續前行,張揚又看到了一片暗紅色的如同血跡的東西。猶豫了一下,張揚緩緩蹲了下來。伸出食指,點了一下那血。猛然間,就在手指碰到血的時候,張揚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一聲尖利悽慘的哀嚎。一幅畫面瞬間出現:一個嬌豔的女子,被一雙龐大的手,一把掐死。屍體化爲白色塵埃,飄蕩在這個世界中,還留下了一灘血。
大手消失不見了,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
“有人在屠殺惡魔!”張揚腦海中浮現了這個想法。“吉爾丹?安納爾?”張揚覺得除了這兩個人,自己的意識空間裡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張揚覺得這非常不尋常。
忽然,張揚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平時難得說一句話的安納爾,陪着自己閒扯了那麼多天,就算自己提起他被爆菊花什麼的,他都沒有不理自己,這顯然是不正常的!自己怎麼沒想到呢?!”張揚暗暗罵着自己太笨,同時也隱約感覺到了某種陰謀的存在。
“奶奶的,又被算計了。”張揚罵了一句,開始在這個世界裡到處遊蕩。因爲憤怒,張揚的膽子也撞了不少。大概也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張揚現在一點兒也不怕被惡魔或者吉爾丹或者安納爾殺掉了。
只是,在這個無邊無際的世界走了很久,張揚也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只是看到了一片又一片的血。
正當張揚有些無奈,有些憤慨的準備離開意識空間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輕喚。“喂。”
張揚吃了一驚,說不出是害怕還是驚喜,猛然循着聲音看去,張揚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妙齡少女。少女簡直就像個乞丐,蓬亂而髒兮兮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以及皮膚,以及瘦的有些誇張的身材,有點兒朝鮮難民的感覺。也許朝鮮難民也沒有她更瘦。用皮包骨頭來形容,一點兒也不過分。輕飄飄的洗衣板身材,看起來彷彿一陣微風都能把她吹跑。
張揚遲疑了一下,緩緩走了過去。
“噓。”少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張揚跟着自己。
張揚原本不想去,不過大概是因爲對方是個美少女外表的原因,作爲男人,張揚原本應該有的警惕心小了許多,遲疑了一下,也就跟了過去。走了約末三五里路,少女才轉進了一片亂石之中。
在亂石縫的某個小山洞裡,少女停了下來。
這裡看起來像是少女的居所。
“進來。”少女招呼着張揚。
張揚跟進來,看着少女,問道:“你是惡魔?”
“嗯。”少女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脣,席地而坐,“先坐。”待張揚坐下來,少女才道:“想不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當然。”
“那先讓我美餐一頓。”少女眼睛裡忽然放出幽光,像一頭餓狼。
“……”
“好不好嘛?”
“你……吃什麼?”
“慾望。”少女道。
張揚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所有的惡魔,都是人類的陰暗面形成的。惡魔的食物,自然也是人類的陰暗面了。慾望,也許算是其中之一。
如果食物只是這些,張揚倒是不在乎。可問題是,他沒有什麼慾望,至少目前是這樣。
自稱是吉吉的少女惡魔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開始千方百計的挑逗張揚的慾望。然而,面對這麼一個難民式的美女,張揚實在是提不起慾望。張揚的口味雖然不算輕,可也僅僅停留於對“美”的口味兒。吉吉也看出來了問題所在。
吉吉很失望,也焦躁不安。站起來原地打轉,“完了完了,再不吃點兒東西,我可堅持不了多久了。”忽然轉身,走過來,跪在張揚面前,雙手捧着臉。“你看我臉,我長的很漂亮的。只看我臉,一定有慾望。唉你別往下看啊,我知道我瘦的嚇人。”
張揚吞了一口口水,有點兒不忍心打擊吉吉,可也不得不說出事實來。“我知道你很漂亮,可是……你不覺得自己的打扮和髮型……像個乞丐嗎?我所看過的各種限制級影片裡,基本沒有什麼女.優搞得像個乞丐。這足以說明乞丐裝不在制服.誘惑之列,是不能讓男人興奮的。”
苦笑一聲,張揚又道:“你還是趕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也許我一高興,就會有慾望呢。”
吉吉翻了翻白眼,道:“你能高興起來纔怪。你現在試着返回自己的身體看看。”•
張揚猛然一驚,心沉入深淵。“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