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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沒有因爲張揚的魂不守舍而罷工,在次日的清晨照常升起。
看着窗外略有些刺眼的陽光,張揚恍惚間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荒誕離奇的夢。就好像自己曾經走過了二十多個春秋又再次回爐,重頭來過一般離奇。
努力從牀上爬起來,上了個廁所,吃了早飯,背上沉甸甸的書包走到院子裡的時候,正好聽到爺爺奶奶的房間裡,爺爺劇烈的咳嗽,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張揚擰了一下眉頭,想着還是得找蘇雅蘇警官幫忙,希望她能找到那個所謂的“醫護員”,更希望那個“醫護員”有着天使一般的善良慈悲之心,願意不計較“自己”把他變成女人的深仇大恨,而幫自己的爺爺治病。
結伴上學去的,除了金光,還有丹丹。
丹丹以前一直被她老媽寶貝兒疙瘩一般上學放學的專車接送。大概是“持之以恆”太過麻煩,丹丹也就只好開始跟着張揚他們一起步行上學了。
當然,還有瑤瑤。
一般而言,除非碰巧一起出了家門,瑤瑤已經很少跟這些孩子們一起上學了。她總要把家裡的瑣事做完,才能去上學,特別是在她母親開始試圖讓她輟學之後,家裡需要她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
瑤瑤走過來,衝着張揚笑了笑,問:“揚揚,早上吃的什麼啊?”說着,便牽住了張揚的手。
張揚笑道:“還能吃什麼,青菜饅頭。”
“我家今天吃包子。”金光笑呵呵的說着。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年代,早餐兩個包子,已經可以讓孩子們欣喜不已了。
想到後來金光雖然吃得白胖,卻仍舊每天抱怨着吃飯沒胃口,張揚就忍不住笑了。
金光忽然跑到丹丹身後,揪了一下丹丹的辮子,之後在丹丹的叫罵聲中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擎天柱!變形!”
看着兩個兒時的玩伴追打着笑鬧着跑遠,張揚嘴角帶着笑,嘆了一口氣。
瑤瑤低頭看着張揚,笑問:“小孩子嘆什麼氣呢?”
“沒什麼。”張揚笑了一聲,隨口問道:“姐,最近學習忙嗎?”
“還好。”瑤瑤說道:“你呢?上學開心嗎?”
“開心個屁。”張揚苦笑道:“沒意思。”
瑤瑤抿嘴一笑,不再跟張揚說話,衝着金光和丹丹喊道:“不要亂跑啊,小心車子!”
一直到了西關小學門口,瑤瑤纔跟張揚他們分開。看着張揚走進校園裡,瑤瑤愣了一會兒,才往職業高中快步跑去。如果再晚一些,她就要遲到了。
走進教室,張揚看到蘇雅已經來了。這丫頭正在低着頭奮筆疾書,顯然昨天的家庭作業沒有做完,正在拿着一個同學的作業本抄襲。
“嘖嘖,蘇警官什麼時候自學成才,會抄作業了?”張揚笑着問。
蘇雅頭也不擡,說道:“沒辦法,漢語拼音太難了。”
“可只是默寫的東西,你抄襲有什麼用?”張揚有些納悶兒,覺得這東西好像沒什麼可抄的。
蘇雅一愣,說道:“笨蛋。盼盼說抄作業會快一些。”
“……”張揚很無語,也懶得搭理她這個弱智了。蘇警官竟然認爲默寫的拼音字母抄襲起來也可以更快一些,張揚覺得蘇警官的智商已經低於了胎生動物智商的最低標準了。
優哉遊哉的拿出自己的作業本,張揚正想把作業本交上去應付差事,猛然想到自己昨天失魂落魄的回家,竟然把作業忘記做了。
壞了!
張揚趕緊攤開了作業本,正準備趕緊亡羊補牢。小組長走了過來,要作業。張揚說了一句:“等會兒。”就開始拼命的寫。多年上學養成的按時交作業的習慣,一旦沒有完成,即便是重生了一次,張揚還是會覺得不交作業是很大的罪過。
可惜,上課鈴聲響了。
班主任走進來,開始詢問家庭作業情況。
張揚和蘇雅不出意外的被班主任點名批評,並且被罰到教室最後面罰站。
對於沒有按時完成家庭作業的學生,慣例就是如此。
張揚倒是臉皮厚,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蘇雅卻開始低聲抽泣起來。
“哭個屁啊。”張揚忍不住低聲說道。
蘇雅斜睨了張揚一眼,同樣低聲說道:“作爲阿爾法星第六區第六警局掃黃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挨罰多丟人啊。”
“嗯?不是特種小組嗎?怎麼變成了特別行動小組?”張揚問。
蘇雅一愣,抽了一下嘴角,“呃……都……都差不多。”
張揚啐了一口,懶洋洋的靠在牆上,看着講臺上正在講課的美女班主任,有些沒精打采。他覺得自己重生都沒有重生對了時間。爲什麼沒有回到十六七歲的花季,直接開始泡妞,多好。偏偏還要從小孩子開始做起,慢慢的長啊長啊,要長個十多年,毛才能長齊……
“蘇警官,你那個醫護員,聯繫上了嗎?”張揚問。
“沒有。”蘇雅說,“幹嘛?”
“不幹嘛,隨口問問。”張揚說,“你趕緊聯繫啊,不然憑你一個人,可抓不了我。”
“我知道。”蘇雅哼了一聲,說道。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張揚來到走廊上吹風,看着校園裡亂哄哄的同學們,琢磨着自己苦難悲催的小學生時代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張揚最反感的就是小學生時代,因爲這個時代,不能泡妞。
正在遺憾的張揚很快就不遺憾了。
盼盼一巴掌拍在了張揚的肩膀上,看着他說:“以後我就是你的馬子了。”
張揚非常意外,看着盼盼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問道:“爲……爲什麼?”
盼盼說:“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說罷,又湊到張揚耳邊低聲說:“你進去了我就做你的馬子。”
張揚哆嗦了一下,看着盼盼,臉紅脖子粗的急急的吼道:“我什麼時候……”意識到是公共場合,趕緊拉着盼盼走到無人處,壓低了聲音問:“我什麼時候進去了?昨天明明你暴揍了我一頓,我也沒對你怎麼樣!”
盼盼一愣,道:“不是吧?我記得你進去了!還很舒服!”
“……”張揚真想哭。“喂喂喂!大姐,你……”
“哦,我想起來了!”盼盼恍然大悟般的笑道:“是我昨天做夢,夢到你進去了。”
張揚鬆了一口氣。
“我是你馬子了,你別忘了。”盼盼說。
“嗯?做夢也算?!”
“爲什麼不算?!”盼盼瞪着眼睛吼道:“我可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張揚抽了一下嘴角,看着盼盼憤怒的眼神,忍不住問:“那……就算你是我馬子了,那又怎麼樣?”
盼盼仍舊很憤怒的說道:“我哪知道!”
“哦,那就好。”張揚說:“好吧,以後你就是我馬子了。”
“嗯。”盼盼應了一聲,顯得很開心。轉身走了,下樓梯的時候,又回頭對張揚說:“我是你的馬子,有人欺負你,就去三年級二班找我。我幫你揍他!”
“呃……哦,知道了。”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盼盼下樓,覺得這事兒總算告一段落了。
只是,張揚沒料到的是,盼盼剛纔那句話被周圍的同學聽到了。一幫小子跟張揚起鬨,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沒等到放學,張揚直感覺整個學校裡的人都知道了張揚和高盼盼“談戀愛”的事情了。
蘇雅怒氣衝衝的對張揚說:“流氓!你完了!我會向阿爾法星第六區法院法官陳述你的惡行的!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至少判你閹割之刑!”
張揚很煩躁,用同樣的怒容瞪着蘇雅,說:“信不信我把你也收拾了?!”
蘇雅嚇了一跳,“你你你……襲警是要判處死刑的!”
張揚懶得搭理她,直接撲倒在桌上,死魚一般的耷拉着眼皮,看着教室裡嘻嘻哈哈的同學,感覺自己是不是直接輟學比較明智,反正自己也不指望混出個什麼好成績。倒不如專心練習魔法“點石成金”,將來金子大把大把的,不也挺好?
蘇雅小心翼翼的瞄了張揚一眼,想到這個大淫賊一向是說到做到,不由的有些害怕起來。她的魔法也因爲《銀書》的問題而不太穩定了,她很擔心張揚會突然對自己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看來還是要抓緊時間聯繫小組成員!”蘇雅心裡想着,“可憐的盼盼,怎麼就落入了這個大淫魔手裡呢?!”一手託着下巴,蘇雅苦着一張小臉兒。
捱到放學,蘇雅一溜煙兒的跑出了校園,生怕張揚對自己不利。當然,逃避是不行的。吃過午飯還得來上學。蘇雅提心吊膽了一個下午,沒見張揚對自己怎麼樣,才稍微安心。等下午放學,回到家之後,顧不得做家庭作業,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開始一遍又一遍的使用魔法聯繫小組成員。
可惜,她的魔法太不穩定,聯繫訊號經常性的會在小房間裡徘徊而不出去。好在做的多了,總會有一次會飛出房間。她最希望能夠聯繫上的就是和自己一樣同屬於戰鬥系警察的同伴,好對張揚實施沉重打擊並且拘捕他。
張揚也猜測着蘇雅很可能正在秘密的聯繫她的同伴對付自己。不過他除了擔心之外,還有些期待,期待那個被變成女人的醫護員能夠幫助自己給爺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