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鳳凰和鳴,夫妻身心結合,素素繼衛貞貞之後,正式成爲徐子陵的妻子。
雖然沒有喜慶之席,沒有恭賀賓客,沒有芙蓉春帳,沒有大紅高燭,沒有鳳冠霞佩,沒有華彩新衣,沒有別的女人那種風光大嫁。是隻要有他,只要能嫁給他,自己心中最喜歡最爲完美的夫君,素素心中就滿足得連酣夢中也會露出笑意。
她不奢求那些華麗的東西,相反,她更喜歡這樣,平平淡淡又真真切切地過。
她最喜歡和他兩個人在一起,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那她根本毫無要求。
在她之前的一生之中,她覺得自己最快樂的日子,就是他把自己在那幫匪兵手中救出來之後的日子,在那一段雖然並不太很長的相處,她簡直就是天下間最快樂的人。她可以隨心所欲地跟着他的身後,想看就看想說就說,想行就行想停就停,他把她寵溺得沒話說,她簡直快樂得想唱起歌來。
他爲了她,會扔下一切東西,整天陪着她,因爲她想看秀美的風景,或者想在一條小溪裡玩水。
他爲了她,會出手狠狠地教訓言語行爲污衊自己的壞人,他就像一堵城牆一般庇護着自己,他高大如山。
他會帶着她去那種男人最喜歡逛的青樓,卻不是要自己去看他使壞,相反,他帶自己去救人。在素素的心中,他是天下間最善良最溫柔最完美的男子,她連夢中也盡是他的影子,她的心裡,只有他的樣貌。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有一天,他會像接受衛貞貞那樣,也讓自己成爲他的妻子。
而那一天,卻快得連自己也不敢相信。
幸福來得是那麼的快,那麼的突然,素素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讓幸福擊倒,讓甜甜的愛意包圍。
當桃花源裡迎來了新的主人,當花瓣之門因新主人的到來而顫抖,當靈液因爲初痛而染得一片殷紅,當他毫無間隙地和她結合在一起。素素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女人,什麼叫做妻子。
在那一刻,她的眼中流下了淚水。
並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快樂,還有幸福。
那難忍的初痛,也早化作甜甜的欣喜。
在這一刻,她已經真正地成爲了他的女人,成爲了他的乖乖小妻子。
第二天,徐子陵抱着渾身無力的素素走了一天,雖然素素說自己可以走路,可是他卻不願意看見她步履維艱暗地裡籲着氣。這一天,徐子陵沒有帶素素走向城鎮,一直在野外趕路,他和她,還是兩個人一起,沒有任何人的打擾,整一個荒野,都是他和她兩個人的二人世界。
又一天後,素素卻不願意徐子陵再抱着她趕路了,她不是不喜歡他的懷抱,而是心疼徐子陵會因此累着。
徐子陵拗不過素素,只好到附近的一個小鎮裡買了一輛簡陋的馬車,把素素放進去,自己揚鞭趕着,讓素素好好休息一下,因爲連日貪歡,素素又是處子之軀初次破瓜,所以身子疲憊又帶點虛弱。
馬車雖小,而且走起路來也搖晃不止,可是素素也出奇地喜歡,因爲她心稍稍安了下來,她再不用擔心一整天都抱着自己的徐子陵會累壞了,加上徐子陵有說不完的笑話,讓她笑得樂不可掬,所以素素心裡真希望兩個人一直這樣走下去。兩人一路調笑不止,瓦崗寨越來越近,此時路上偶爾會有幾個小毛賊,不過還來不及喊此路我開此樹我栽和留下買路錢之類,就讓徐子陵揍跑了。
徐子陵此時也不去想那個什麼狗屁不如的宇文無敵會不會出現,他更想陪着素素過多一些二人世界的日子。如果不是爲了買些日用品之類,他都極少帶素素進城鎮裡,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總陪着她,在這一段算是新婚蜜月的時間裡,他不想再去管什麼人什麼事,至少在去到瓦崗寨之前不想去管。
可是徐子陵雖然心中不願,可是麻煩來了。
麻煩總是很奇怪,一個人如果不怕麻煩,那麼他很麻煩,如果一個人不想麻煩,那麼他的麻煩就會越來越多。
這天,徐子陵正揚鞭趕着路,素素在馬車裡剛剛歇下。
後面就有一個身穿黃衫錦袍的巨漢策馬飛奔而來,旋風般過去,留下一路的泥塵。徐子陵本來懶得理會這一個狂妄的傢伙的,可是奇怪的是,那一個黃衣錦袍的巨漢又旋風般打馬而回,遠遠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單手一揚,一支短矛閃電般射來。
徐子陵氣得跳腳,可是爲了不吵醒馬車裡正在酣夢之中的素素,裝着讓那支短矛穿心而過,跌入車廂之中,又在車廂的簾布上扔了一個小小血袋,讓車廂灰灰的簾布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紅。
那個巨漢放聲長笑,又一支短矛飛射在拉車的那匹馱馬的額頭之上,看着那匹馱馬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來就翻倒於地,更是狂肆無比,額頭巨瘤之下的巨目露出嗜血又變態的滿足,他催動座下的駿馬,縱聲狂笑着一路打馬而去。
徐子陵氣得朝那個變態的傢伙狠狠地比了箇中指,喃喃道:“媽的,今晚老子不幹掉你這個變態就不叫徐子陵。”
素素在酣夢中翻了個身,夢囈地問道:“子陵,好吵,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徐子陵打個哈哈,道:“剛纔來了一個大蒼蠅,現在又走了。”
素素一聽,又安心地沉沉睡去。
這幾天她爲了讓自己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極力地迎合徐子陵,結果身體疲勞過度,整個人都虛弱下來了。徐子陵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本來不想這樣,可是素素非要做一個合格的小妻子,那決心下了,徐子陵如果憐惜她不行動,她都要主動起來,這樣一來,身子更是受不了。
宇文無敵很得意。
他最喜歡虐殺,無論是人還是馬,還是別的。他最喜歡看着被殺的對象緩緩軟倒在地上的那種情境,一看到那種失去生命之後的倒地,看到那種無力,看着生命在他的手裡一擊之後隨風消逝,他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痛快和滿足。
宇文無敵除了虐殺,還有一個愛好。
這一個愛好幾乎是宇文家的最強的家風,那就是找女人。
宇文無敵現在就找了兩個女人,雖然小鎮裡的青樓沒有什麼姿色上乘的紅姑,可是這兩個頭牌也長得波濤洶涌乳浪澎湃的,那牀上的功夫更是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讓宇文無敵幹得大呼小叫又不肯認輸,簡直沒有把宇文無敵的魂也給勾了出來。
宇文無敵拼力發揮他們宇文家除了冰玄功之外另一種聞名的功夫,在千軍萬馬,不,在兩個頭牌紅姑的身上殺進殺出,衝鋒陷陣,好不威風。就在他殺得兩位紅姑潰不成軍一敗塗地的時候,他開始在蓄力,準備發出最後致命的一擊。
就在這一個時候,屋子的窗口忽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個面戴着極其恐怖的天魔面具的黑衣怪人游魚般滑了進來,他站在牀前,伸出一雙銀光閃閃的雙手,緩緩地伸向牀上瘋狂馳騁的宇文無敵。那個怪人的出現讓宇文無敵身下的紅姑在迷醉爽透之中猛然看見,嚇得魂飛魄散,高聲尖叫,聲音尖銳如矛。
宇文無敵一聽,更是瘋狂進攻,大吼道:“臭婊子,是不是讓老子乾得很爽啊,媽的,叫得那麼大聲,看老子不幹死你……”
那個紅姑最後受不了心中的恐懼,嚇得一下子昏了過去,讓宇文無敵更是痛快,他狠狠地攻擊,口中發着殺豬般的大吼,他在那個紅姑的身上瘋狂起伏几下,渾身一陣顫動,口中大吼如雷,最後兩腿一軟,整個人軟癱在那個紅姑的身上。
就在此時,一隻銀光閃閃的手指疾電般沒入他的脊樑,宇文無敵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呼,就痛得昏了過去。
等宇文無敵醒來時,他看見了滿天的星斗。
那些滿天的星斗有大半真是天空的星星,也有一部分是別人用力揍得他眼角冒出來的。
是誰那麼大膽,敢打他宇文家的宇文無敵,他想必是吃了豹子膽定了!宇文無敵怒嚎一聲,正想翻身起來,雙拳緊握,準備撲向打他的那個人,準備把對方撕成兩半。
一隻腳從天而降,重重地踏在宇文無敵的頭上,將他整個兒踩進泥土裡,宇文無敵狂吼,極力掙扎,可是除了咬了一大口的泥土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那一隻腳的力量簡直就像山一般沉重,壓得他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他就像壓得山下的一隻小螞蟻,根本無從掙扎。
相比起自那隻腳絲絲地滲入他的身體的魔氣,那隻腳的重量不算什麼。
那絲絲的魔氣簡直就像瘋狂的貪食蛇,拼命地吞噬着他腦袋裡的一切,讓宇文無敵覺得自己的腦袋馬上就會爆炸開來。
“媽的,連小半個時辰也堅持不了,虧你還敢叫宇文無敵,我看你乾脆叫宇文無能更加合適些。”一個怪異的聲音忽然自宇文無敵的頭頂上傳了過來,接着,宇文無敵覺得自己的頭上一輕,那隻山一般重壓着自己的腳收了回去。
宇文無敵得回自己身體控制權的第一反應是抓他的短矛。
可是他只抓到自己腰間赤裸裸的身體,他猛然記得,自己好像在青樓裡狂幹小婊子的,怎麼突然跑到這一個地方來了呢?是做夢,還是見鬼了?
宇文無敵擡頭一看,嚇得差點沒有失禁。
長那麼大,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那麼恐怖的臉。在宇文家,人人都說他宇文無敵長得恐怖,可是要是跟眼前這一個人相比,他宇文無敵簡直可以稱得上貌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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