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打車去公司。”林若西壓了壓心口,突然對着成子非說。
“表姐,我又說錯了話嗎?”成子非急了,迅速把車門全部鎖上了,生怕林若西又要直接推門出去。
林若西見成子非這樣,不竟啞然失笑,看來她對他態度也該改一改了,把這賤人嚇成這樣。
“你把車開去柳州,我自己打車去公司就行。”林若西的聲音很溫和,一點也不像生氣的樣子。
“我沒聽錯?”成子非扭頭去看林若西,他很是懷疑這死八婆又在挖坑,坑太多了,他已經入不起,而且入得太累,遠不如從前和馬三龍這貨一起逍遙自在。
“沒有聽錯。以後,我要儘量對你好一點,你也不容易,夾在柳家這一對兄弟之間,我知道日子難過。我如果再對你又吼又叫的,外人更會欺負你的。”林若西突然如此這般地說着,說得成子非完全傻了,今天這是怎麼啦?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能讓冷美人的林若西說出這樣的話,成子非意外的同時,好感動啊。
“表姐,我好感動啊。是不是和那人一比較,還是覺得我好?”成子非沒正形地問。
“成子非,”林若西聲音提高了八度,可一想到剛剛說的話,又軟了下來,“你不要再這麼沒個正形的,柳浩的錢不是那麼容易拿的。如果明天的董事會通不過這個項目,我們都得防着一點。不過,你有句話說得對,過了這村沒那店,該出手就得出手,國內的形勢就是這樣的,你講規矩,別人不會給你講規矩的。
在國內誰有錢誰是爹,這點真的與美國太不同了。當然了人家的體制發展了幾百年,很完善了,國內很多都不完善,所以,在這種不完善的體制之下,我們只能把自己變得強大,再強大,一味被動,永遠只能捱打。”林若西今天很多感觸,同時面對與自己情感上糾纏不清的三個男人時,她再想寧靜,都是不可能的。
與其把控制權交給別人,還不如自己拼一把,拼贏了,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把欠李阿姨的一切還清楚,拼輸了,她就認命。
“說得太好了,表姐,真的。”成子非這次很認真,半點不正形都
沒有,而且林若西終於肯走出第一步,人只要肯邁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要容易得多。只要把這個項目做成功了,後面的就好辦。
至如柳浩的錢,成子非相信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林若西不能嫁給柳鴻。爲了這個,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至少成子非是這麼認定柳浩的。
“少廢話,到前面停車點把我放下來。你自己出外小心點,少惹事,認真做事,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們可能很難再有翻身的日子的,明白嗎?”林若西不放心地叮囑成子非。
“知道了。”成子非應着,就沒再說話,停靠點就在前面,一到站,他就把車停了下來,林若西推門下車時,還是不放心,再次回頭說:“少惹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成子非笑了起來,這死八婆越來越象個家長。
等林若西一下車,成子非卻又無比地溫暖,這八婆看來越來越相信他,也越來越接受他了。當然,成子非心裡還有一個小九九,除了地產項目,他看中了柳州關於農村電商的投入。他要借地產這個橋樑認識政府的官員後,重點打造電商這一塊,那纔是他的主業,他的愛好以及他拿手的東西。
這個商機,成子非連林若西都沒有說,只要看準了,他會鼓動老二和老三跟他一起做的,一如在長江商院做網站一樣,重新找回屬於他該有的輝煌。
柳州因爲距離晉江不遠,一個小時就到了,成子非因爲事先查過柳州方面的地圖和資料,就把車開進了江邊的一家酒店,那裡有酒吧一條街,與晉江多少有些相似,當然,作爲晉江的後花園,無論是消費理念還是城市規劃都有意在模仿晉江。
成子非之所以想來看看柳州的夜生活,最大的原因還是想看看這個城市的真正消費檔次和品位。消費檔次和品位對房子的需求市場有很大影響的,這一點成子非在大學聽教授們講過,這些教授雖說沒有實際操作經驗,但是天南海北的理論很多,很多理論結合現實很管用的。
到了晚上,成子非直接去了江邊酒吧一條街,找了一家名字叫火柴盒的酒吧,主要是被這個名字吸引住的。
成子非進火柴盒
後,找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地方坐了起來,要了一杯扎啤,一邊慢慢地喝,一邊欣賞進進去去的人。
成子非正喝着扎啤時,酒吧進來一小妞,她一身裝束給他的感覺就是大方、合體、舒服,而且看着讓人心曠神怡,隔得老遠還能聞到一股讓人心脾清爽的氣息,加上她一頭烏黑的秀髮,比安倩的那一頭黑髮還要美麗得多,看上去,讓這小妞顯得格外飄逸輕盈。
這小妞幾乎是飄進來的!讓她一進酒吧就成爲衆人不得不注目的焦點。
小妞徑直走到吧檯前,旁若無人地坐到了一把高腳凳子上。成子非怔怔看着這個小妞,他發現她居然要了威士忌,小妞很少一開始就直接要這樣的烈酒的。
成子非開始有興趣地研究這個小妞,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他看不清小妞的臉,只能看見一個側面;那是一張清秀可人的面龐,但在暗淡燈光下被剪切成了一道柔和的剪影,只是成子非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道剪影隱藏着一些決然和蠻橫。
這小妞與安倩是完全不同的一類,儘管兩人都是那種看着非常清純柔美的女性,可安倩身上似乎有股說不出來的怯,這個小妞完全沒有,這個小妞有的是一種來自於自信的無所顧忌。
只是成子非感覺到了這種無所顧忌裡有些憂傷的成份,他轉頭移開視線時,看見小妞腳上深紅色皮鞋,那種紅就和法拉利車的紅如出一轍!他大腦裡很快浮現出一幅畫面,一紅色法拉利邊上站着的一位神態飄逸的小妞的畫面,那小妞似乎就是眼前這個小妞,似乎又是他夢中想象過的小妞,具體是誰,他發現自己想不起來。
小妞在那獨飲獨酌,彷彿酒吧裡無人存在。就在成子非一低頭之際,他聽見了小妞敲吧檯要酒的聲音,那是一種清越中略帶沙啞的聲音,有種能穿透靈魂的高頻磁音,這聲音讓成子非怔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擡頭再去看那個小妞,那個小妞已經又要了一杯。
看來這小妞不會喝酒,或者說小妞故意要讓自己醉,成子非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這樣喝酒,必醉無疑。只是小妞願意這樣醉,或者她就是爲了來這裡買醉的。
小妞終於把自己灌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