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只有他一個人的回聲。
這個一向驕傲的男人，終於在忍了數個小時之後失禁，感覺到牀被浸溼的時候，他的表情只能用扭曲來形容。
“裴溪遠……我不會輸給你的，不會……你等着，你等着！”
他雙手緊握，聲音嘶啞地吼叫着，如一頭困獸。
……
……
北京。
xx區法律援助中心。
送完資料之後，穆青青提着包走出援助中心的大門。
剛剛走到街道拐角，突然就見幾個人衝過來，攔在她面前。
她暗吃一驚，“你們……你們想幹嗎？！”
話未說完，面前幾個灰頭土臉套着工裝的漢子，突然一個接一個地跪了下去。
“你們……”穆青青愣了幾秒，忙着走過來，拉住前面一個已經有些頭髮花白的老者，“您快起來，您這樣給我下跪，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姑娘，求求你，幫幫我們嗎？”老者哀求道。
“是啊，姑娘，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律師，你幫幫我們吧！”後面的幾個也是帶着哭腕附和，“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姑娘！”
穆青青聽出他們肯定是有什麼隱情，拼力將爲首的老者拉起來，“你們先起來，有什麼事情，仔細和我說說，這樣行嗎？只要我能幫的，我肯定幫你們！”
幾個農民工這才從地上站起身，那老者就哭着開頭。
“姑娘，我們是幹建築，我們幾個都是一個村的，幫德成建築幹了一年多的活，一分錢工資沒拿到。前幾天，我侄子寶柱不小心把腿摔壞了，我們想要去讓老闆給我們點錢，上醫院，結果，他直接把我們全趕出來了。”老者抹了一把眼淚，“我們已經在外面一個多星斯，錢都用光了，真得是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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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怎麼不上援助中心求助啊？”
“我們去了，裡面的人說，我們沒有法律合同，也沒有什麼別的證據，沒辦法受理。”老人哭着拿道，“你說說，我們哪懂什麼合同不合同啊，就是口頭說好了，誰想到會有這種事情啊。”
聽了這話，穆青青也皺起眉來。
沒有勞務合同，沒有別的證據……就不能證明他們給別人打過工，這樣的事情確實不太好辦。
“姑娘，求求你了！”
“姑娘，我們都看到了，你之前幫助過那個被打的女人，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律師。”
“是啊，您就幫幫我們吧！”
“到時候，我們給您燒香上供。”
……
穆青青正在爲難如何處理這件事，包裡手機就響起來。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她取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四個字“林大膏藥”。
“喂?”
電話裡，是熟悉的男聲，“錢我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去王府大飯店啊？”
“您還是約別人去吧，我沒空。”穆青青這會兒哪有心情吃什麼飯。
“別啊，我來都來了，再有一個紅綠燈，就到你們援助中心了。”
“你怎麼知道我這工作的？”
“山人自有妙計，不說了，我先掛了，三分鐘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