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顏青森問起,溫柔肯定不會注意到飲用水這點小事。
顏青森走後,她特意注意了一下水桶,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上面清楚地用英文寫着產地挪威。
雖說律所裡福利一向還不錯,可是這麼高端的水是絕對不可能配置的,律所裡飲水機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這麼貴的水一天就得喝下去五位數。
除非行政部的幾位瘋了,纔會訂這種高端水。
所以她四下翻了翻,然後就從小鄭的抽屜裡缺出這沓水票。
不用想,也知道是藍柏的傑做。
藍柏微微皺眉,“是不是……不好喝?我記得這個應該是口感最好的,明天我再換一家。”
“喂!”溫柔哭笑不得,“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我現在在說錢,不是在說水。”
“沒事。”藍柏笑起來,“我供得起你。”
“光我喝肯定是供得起了,你就不怕我這嘴喝刁了,以後吃飯也用,淘米也用,洗菜也要用,說不定哪天洗澡也要用呢?”
藍柏想了想,“洗澡沒有必要,淘米和洗菜當然也沒必要,不過……做飯的話,北京的水質不太好,明天,我幫阿姨也訂幾桶。”
溫柔無語,“你覺得一百塊錢一桶的水做出來的米飯我吃得下去嗎?”
“這個水做米飯口感很好的。”藍柏認真地答。
溫柔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順手一拉就將他拉過去,抱在懷裡。
“藍小萌,你們基督徒是不是不允許離婚啊?”
“對。”
溫柔從他頸擡起臉,將手中的水票丟到一邊,原本踩在椅子上的腳也滑下來,站上地板。
一本正經地注視着面前的藍柏,她眨眨眼睛,迅速左右看了一眼。
然後就走過去,從他早上買回插在花瓶裡的花束中抽出一朵還開得很嬌豔的玫瑰花來,走到他面前。
藍柏疑惑地看着她,“小柔,你這是……”
“在哪兒來着!”溫柔沒理他,只是走過去翻着抽屜,“我放哪兒去了……”
“你在找什麼?”藍柏忙問。
“就是有一個盒子,木頭的,大概這麼大……”溫柔擡手向他比劃了一下,“你前幾天收拾的時候看到沒有?”
“我看那東西你好像不常用,就把她收到書櫃最上面的那個小竹筐裡了。”藍柏走過來,“我幫你拿!”
“不用,你……坐到那個沙發上……”溫柔擡手指住他,“對,就坐在那兒,好……從現在開始,不許動!”
藍柏只好站回原地,她就走到書櫃邊,將花咬在齒間,拉過一把椅子爬上去。
果然,從最上面的小竹筐裡發現了那個小木盒。
盒子已經半舊,上面卻一點灰塵也沒有,那天藍柏都已經擦得乾乾淨淨。
溫柔將盒蓋翻開,裡面的絲絨墊子上,放着一枚古拙的藏銀戒指。
當然,不是什麼名貴的戒指,這個是上次律所裡組織去雲南玩的時候,她看着漂亮,隨便在銀店買回來的。
原本準備弄個鏈子掛在脖子上當毛衣鏈用,後來一忙就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