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扶着門的手指,一下子失去溫度。
“是嗎?”狐狸淡笑,“那菲比先生關心什麼?”
“撒旦在哪兒?”菲比質問道。
“撒旦?”狐狸挑挑眉尖,“那是誰?”
菲比挑了挑眉毛,然後輕笑出聲。
擡手捂住狐狸的口鼻,他不客氣地扣下扳機,子彈從裝了消音器的槍口中射出來,射入狐狸的身體。
因爲口鼻被捂着,狐狸並沒有叫出聲來,人就軟軟地順着牆滑下去。
狐狸雙目瞪大,擡着臉,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着菲比。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喝了她下了藥的酒,這麼久的時間竟然還能保持清醒?
“很奇怪是嗎?”菲比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她,揚脣露出一個邪魅笑意,“我明明喝了那杯酒,卻沒有事?”
他這一生,喝下的紅酒幾乎比喝下去的水還要多。
只要一小口,他就可以輕易地辯論出酒水的年份、產地,當年是什麼的天氣,對葡萄有什麼影響,纔會影響到葡萄酒的口感……
所以任何一點味道的改變,都不可能逃過他的嘴巴。
更何況,當狐狸一出現,他就感覺到了她的異樣。
因此,那杯酒他表現上喝了下去,一進入房間,立刻就將酒水吐掉。
握着槍的手指輕輕地晃了晃,菲比懶洋洋地開口。
“這一槍,沒有打中你的內臟,按照流血的速度,你有二十分鐘時間。如果二十分鐘之內,得不到搶救的話,你就會死。”
門外輕響,菲比猛地轉過身,將槍指向門口。
分開的房門外,站着臉色有些蒼白的十五。
“十五?!”
看到她,菲比的粉眸中閃過亮色。
之前還在擔心她出事,現在看她安然回來,對於菲比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驚喜。
“你沒事吧?”
十五揚脣向他一笑,“沒事。”
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狐狸身上,她皺了皺眉,人就急步行向前來。
“狐狸?!”
“哼!”狐狸輕哼,“十五,你不要太得意……”
“你還有十九分鐘。”菲比面無表情地提醒道。
視線落在狐狸身上冒着血的傷口,十五雙眉緊皺。
“狐狸,你這樣又是何必呢,撒旦他不過只是利用你,你應該知道的……”
十五擡起手掌,捂着傷口,冷笑,“沒錯,撒旦是利用我,那你呢,你的男人還不是在利用你嗎?”
斜了一眼菲比,十五目光一沉。
菲比擡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去看看寵兒,這裡交給我!”
“好。”十五迅速走進門內,將揹包裡帶回來的奶水放進冰箱,轉身走過牀邊。
大牀上,寵兒還在安睡。
小傢伙睡得甜甜的,並不知道,一牆之隔的外間,一場生與死的選擇正在進行中。
“十八分鐘!”
菲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那聲音極是平靜。
站在狐狸面前,注視着她越來越蒼白的臉,他如死神一般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
十五站起身,走出門來,將門關緊。
“寵兒怎麼樣?”菲比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