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不一樣。”宋笛搖搖頭，“我……沒有那個實力。”
沈寧一笑，“那我勸你，還是換一個死法。你知道從六樓掉下去，撞在水泥地上是什麼感覺嗎？在頭蓋骨裂開的瞬間，人的痛感將達到極限。當然，這還算是幸運的，因爲你可能疼過之後當場死亡。如果你不幸運，有可能只是撞傷脊椎，然後就會變成植物人，終身癱瘓在牀，你媽媽要照顧你一輩子，跳樓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自殺方式……
不過，說起來，我還真得特佩服自殺的人。你想想，你跳河，溺水的時候冷水嗆進肺裡，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肺裡突然着了火，想咳也咳不出，也吐也不吐不出來，心臟超附合跳動……想想就痛苦。”
沈寧轉臉，看了一眼她腕上的血痕。
“你還想割腕是吧？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割腕死掉，一定要割斷動脈，動脈在皮下很深的位置，所以一定要割深一點……好多人都以爲，割斷動脈立刻就會死，其實不是的，要有一個失血過程。體內的血大量流失，肺和心臟……所有的內臟都會處於瘋狂的狀況，那滋味，比被油炸火烤還痛苦……”
她說得平靜，宋笛卻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握着水果刀的手都顫抖起來。
“對了！”沈寧掃了一眼她的手腕，“觸電也不要嘗試，和跳樓一樣，都有可能死不了，而且還會造成內臟衰竭。最可怕的是，在那種時候，人的控制力可能會失去作用，也就是說，你可能會大小便失禁。想想看，一個漂亮姑娘，死的時候那個狀態，實在有點丟人……”
“你不要說了！”
宋笛低吼着抱住頭。
她本來就沒有多少勇氣，現在就被沈寧這一番渲染，她那不多的死亡勇氣早已經化爲膽怯。
沈寧從口袋裡掏出手來，伸到她面前。
“小笛，聽話，把刀給我。我向你保證，你的傷痕只要做一個美容小手術，就會不再明顯。人都是很容易淡忘的生物，過了今天，明天他們就會把你忘掉，過上一週、一個月、一年……所有人都會忘掉這些曾經沸沸揚揚的事情。只要你高興，隨時可以從頭開始……”
宋笛擡起臉，注視着眼前的沈寧。
“沈醫生，我真得可以嗎？”
沈寧鄭重點頭。
“只要你相信自己，就一定可以。如果不行，你到時候再自殺也不遲。”
宋笛愣了愣，突然笑了。
“沈主任，您……這勸人的方法好特別。”
沈寧一笑，“我只是實話實說，現在把刀給我。”
宋笛咬了咬嘴脣，將握在手中的水果刀送過來，放在她手上。
抓住刀，合攏丟到一邊，沈寧的另一隻手就伸過來，緊緊抓住宋笛的胳膊。
將宋笛從窗臺上扶下來，安頓到病牀上，沈寧就轉身拿過桌上的紗布之類的東西，幫她處理手上的傷口。
很快，她就幫宋笛把傷口包好，漂亮的打結。
“好了，你這個傷口不是很嚴重，不需要縫合，以後就會漸漸淡去的。”
“沈醫生，謝謝你啊！”宋笛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道了聲謝，“剛纔是我太沖動，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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