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間之後,裴溪遠重新擡起臉,迅速用左手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然後,他擡起手中的紙。
沈寧暗鬆口氣,將自己寫的答案亮出,與裴溪遠相同的五個字“腦外科病房”。
簡凌皺着眉。
這怎麼可能。
她已經仔細思考過裴溪遠的情況,從兩個人不同的表現,她已經認定,裴溪遠參加宴會與昨天二人見面時是不同的人格,纔會表現出不同的性格。
照這樣的推測來確定,眼前的裴溪遠絕對不可能同時說出兩天發生的事情,這是怎麼了?
“接下來這個問題,我請裴溪遠先生單獨回答。”簡凌走到裴溪遠面前,注視着他的眼睛,“您趕到醫院的時候,遇到了誰?”
裴溪遠擡起臉,深邃的黑眸注視着她的眼睛,溫雅開口。
“是簡律師您,我走進電梯口的時候,恰好您在,您當時笑着對我招呼,上電梯之後,您還對我說‘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您很報歉’。對嗎,簡律師?!”
簡凌眼睛瞪大,臉上滿是難以掩飾地驚訝。
他說的完全正常,難道說,她真得錯了,他跟本就沒病?!
裴溪遠應付簡凌的時候,何一諾的目光一直注視在他的身上,鏡片後的目光探尋而審視。
感覺到他的目光,裴溪遠微微側眸,看到坐在一旁的何一諾,他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何一諾,他怎麼會在這兒?!
何一諾捕捉到他目光中的異色,揚脣一笑,向他點點頭。
裴溪遠沒有笑,而是平靜地收回目光。
沈寧一直在關注着裴溪遠,看着他應付簡凌,她稍鬆口氣。
然後就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對,看他的表情,似乎是認識何一諾的樣子。
“簡律師。”裴溪遠的目光重新落在簡凌身上,“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簡凌皺着眉,思考着
。
嘭!
法庭的門突然被人推開,西裝鬆散,氣喘吁吁的小鄭手中抓着一個牛皮紙大信封跑進來,向法官歉意地點點頭,他小跑着衝過來,將手中的大信封遞給站起身來的溫柔。
溫柔接過信封,示意他到一旁休息,人就站起來看向法官。
“法官先生,如果簡律師的問題已經問完了話,我想就一些問題向原告金喬提問。”
法官點點頭,“簡律師,您還有問題要問嗎?”
簡凌張了張脣,轉臉看向何一諾。
“我想請何一諾對裴溪遠進行一些測試。”
“我反對!”溫柔皺眉開口,“簡律師已經浪費了我們太多的時間,詢問的都是一些無意義的費話,對本案跟本就沒有推進作用,而我手中的證據和資料卻足以讓案件更加分明,如果再讓這樣的問話和什麼所謂的測試繼續下去,這完全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哼!”簡凌轉過臉,“溫律師,你真得確定,你的證據可以讓案件明朗化嗎?”
溫柔一臉地自信,“沒錯,我確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