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心底咯噔一下,然後卻卻的說道:“有嗎,我怎麼沒覺得?”
何英此時眯着眼看着丫丫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一般,丫丫被她盯看的有些卻意萌生,不由咳嗽一聲,強辯道:“要真是這樣那爲什麼瑩瑩姐沒有看出來,單單你看出來了呢,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丫丫反問道。
何英聞言楞了一下,隨後笑道:“我敏感麼?瑩瑩見到張偉後因爲那種喜悅纔會沒時間注意這些細節,忽略了一些東西,但是我卻沒有,或許正因爲如此我才能看到瑩瑩看不到的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丫丫問道。
何英細想了一下,說道:“原本我也是覺得是不是太敏感了還是感覺錯了,後來看到你哥手上那個因爲輸液而留下的痕跡後我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丫丫聞言暗道一聲壞了,自知不能隱瞞哥哥的病情,所以爽快的說道:“是啊,他工作的累了輸點葡萄糖也沒什麼吧?”
何英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我卻懷疑事情並非如此,丫丫,你告訴我你哥到底怎麼了?”
聞言丫丫不由緩了口氣,暗道我還以爲你發現了什麼呢,原來不過如此,隨後有些慶幸起來,沒被何英一句話詐出什麼來,所以說道:“當然沒什麼了,何英姐你想多了,就算那樣也不至於多麼嚴重,好了,不要想了,我去找個地方吃飯吧。”
何英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說道:“真沒什麼?”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丫丫問道。
何英不由擔心的說道:“像你所說的那樣,現在老鄭已經死了,這件事引起的影響力絕對不小,你哥身處在這個漩渦之中,牽連其中難保不會出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這纔是我擔心的地方,你也不要怪我太敏感,畢竟這個時候會發生什麼是誰也說不準,別忘了於琴在海南時做的一切,那時老鄭還沒有死她就能做到哪一步,現在老鄭死了天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
丫丫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這點也的確需要注意,不過……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先祭一下五臟廟再說啦。”
說着丫丫將何英推着朝一旁的大排檔走去,那裡是她們常去的地方。
何英想了想覺得自己也的確有些大驚小怪了,雖然下午回來的時候曾買過報紙看過近期的報道,又聽到路人們聚在一起閒聊着老鄭的事情讓她有些緊張,怕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問題,不過自己的懷疑既然已經說了出來那麼就不要在擔心什麼了,畢竟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到時候再說吧。
想着,也不推脫和丫丫一起來到了大排檔。
然而她們不知道在她們以爲一切都不會發生的時候,此時,遠在興州一邊的停屍房中,一個女人散落着頭髮靜靜地望着擺在面前的一具屍首。
陰暗的環境彷彿森羅地獄般的幽森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氛都彷彿再敘說着‘生人勿近’四個字,沒有人會在陰氣極重的晚上到這個地方來,哪怕你膽子再大。
但是那個女人此時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已經近兩個小時了。
沒有人知道她站在那裡覺不覺得累,因爲充斥在房間中幽森的氣氛中更有一股極大地怨氣充斥其中,從哪個女人臉上的悲傷表情中流露出來。
甚至要比房間中令人壓鬱的幽森恐懼的感覺更加的濃郁。
無盡的傷感,此時只能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此間的氣氛了。
那個女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映出她那極度傷感的表情,彷彿遇到世間最大的困苦,怨氣極重。
那種悲傷之情直衝雲霄,連銀河之水都無法沖洗乾淨的傷感之情。
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傷感,是什麼事物引發的她如此表現。
答案都在那進躺在停屍房中的一具屍首上,而那具屍首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老公——老鄭。
而那個女人也不是別人,她是於琴。
原來,自警局被司徒浪子放回後,於琴那也沒有去,直接來到了停放老鄭屍首的停屍房,看着老鄭的屍首,她留下過眼淚,也發瘋過,更咆哮過,但是卻始終帶着一股久久不能消散的悲痛。
原本她打算此事一了就和老鄭好好過日子不再做那些得罪人的事情,因此纔會不留餘力的幫助老鄭脫罪,後來在海南眼看事情成了,忽然發現自己妹妹於林遇險,而那個傷害她的人此時正躺在自己面前,他死了,這是她所不曾想到過的。
原本她從海南迴來後看到妹妹的一切,她憤怒了,甚至揚言要廢了自己的老公,但那也不過是一時氣話,誰曾想事情會發展成眼前的一幕,等到她不那麼生氣的時候,這時等待自己居然是和老鄭天人永隔再也不能和他說上一句貼心話了,不能質問他,不能再和他好好過日子。那種傷感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所以她哭了。
仔細想來自從上次從探監室見過老鄭後,竟成了永別。這如何不讓她難以接受。
本來她的想法是先用言語嚇唬住老鄭,通過傳言讓老鄭害怕然後回到她身邊向她認錯,然後她在說道老鄭幾句,最後向自己妹妹求情,而後一切都會變好,都會回到以前一樣的日子。
可是老天不給她這個機會,老鄭也不等她了,所以她怒了,咆哮了,伸出手在老鄭臉上狠狠地扇了幾巴掌,怒問他爲何不等着自己,爲不給給自己機會。
最後她後悔了,在認清老鄭真的是死了,再不可能回來了的時候,她絕望了。以至於到現在怨念橫生。
後悔、悲傷、憤怒、絕望一系列的負面感情交織在一起令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報仇,報仇,再報仇,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自己還能做什麼,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歸根結底要歸類於她的愧疚,她覺得老鄭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實際上也差不多真是她一手造成的。
司徒浪子的確利用了她來對付老鄭,這點木庸置疑。所以她愧疚,後悔,悔不當初,認爲如果當初自己不揚言嚇唬老鄭的話他就不會死。
所以她在想明白後更加嫉恨那些陷害老鄭的人,包括司徒浪子和張偉。
這時,見於琴收拾起一切心情,面無表情的看着老鄭的時候,輕輕擡手替他蓋上了單子。最後在單子即將蓋在額頭上的時候,於琴慢慢彎下腰來對着老鄭的額頭親吻了一口,最後蓋上單子才站起來,喃喃一聲說道:“老公,你放心,司徒浪子不會有好下場的,我一定讓他付出十倍代價,讓他用命來償還。”隨後又想到了什麼一樣,目光中閃過一絲陰狠,說道:“還有張偉,你不是最想看到張偉落魄麼,老公你放心好了,你生前沒有做到的事情,我一定會爲你完成,哪怕賠上我母子的性命也要讓他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說完,於琴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那哀傷之情殘留在停屍房久久不不能散去。
“吃吧,何英姐你出去這麼久一定想這裡的東西了吧,來吧,快點吃呀。”丫丫將面前的飯菜朝何英推了推說道。
何英笑了笑,說道:“怎麼?想堵住我的嘴?”
丫丫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哪有啊?你想多了,快點吃吧。”
何英想了想拿起筷子來抄了一筷子菜放在嘴裡咀嚼了兩下,丫丫在一旁看着,不由有些羨慕的說道:“何英姐,你真漂亮,你吃飯的樣子更是美麗不可方物。”
何英聞言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小丫頭片子少拍我馬屁,你知道什麼叫漂亮。”
“知道啊。”丫丫煞有其事的說道:“像何英姐這樣的就叫做漂亮。”說完丫丫和何英兩人都不由笑了起來。
何英說道:“丫丫,我總覺這陣子心神不寧,自從你說了老鄭的事情後,我更是覺得事情並不會就這麼結束一般,一定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丫丫聞言楞了一下,隨後說道:“何英姐,我說你這就不對了,終日疑神疑鬼可不好,再說了,有我哥在能發生什麼事。你不要再擔心了,來吃飯,吃飯。”
何英點了點頭說道:“但願如此吧。”想着也和丫丫一樣吃起菜來。
很快兩人就吃飽了,儘管還有一些菜沒有吃完,但兩人一個心裡有鬼,一個惴惴不安心神不寧所以誰都沒吃多少,最後叫來老闆結賬麼,將剩下的飯菜打包,老闆收了錢拿了幾個塑料袋來一看桌子上還有一些菜基本沒動,不由皺了皺眉頭,不過卻沒說什麼,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好看,在丫丫結賬的時候問了一聲飯菜做的不好吃麼,丫丫當時沒考慮太多隻是搖了搖頭,後來和何英出來門才反應過來,最後不由啐了一聲,說道:“這老闆原來拐着彎的罵我們浪費呢。”
何英笑道:“走吧,哪來那麼多事,瑩瑩和張偉還等着我們呢。”
丫丫聞言嗯了一聲,隨後兩個人結伴吵架門走去。
回到住處的於琴並沒有因爲連日勞累而躺下休息,而是很快來到丈夫老鄭的書房中,翻動着屬於老鄭自己的私人物品,似乎想從中找尋什麼重要的物件一樣。
此時見她一邊慢慢找尋着,一邊尋思着老鄭以往放東西的習慣,從哪些他熟悉的地方着手,一點一點找尋,最後在想到老鄭近期常用的東西,慢慢的整個書房都被她翻了一個遍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隨後在坐下來靜靜想了一會後,再起來找尋時,這時終於讓她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這時望去在她手中拿着的是一個記了電話號碼的紙張,被夾在一本雜誌中,如果不是她無意當中碰落到地的話還真找不出來。
最後找到後更是忍不住一陣激動,似乎解決了什麼困難的事情一般令她無比的興奮。
原來,於琴回到家後,一直放不下報仇的事情,可是自己一介女流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能夠幫助自己實現報復的目標了,那個方法就是找尋曾經和老鄭有過商業來往的販毒集團,尋求他們的幫助來對付司徒浪子和張偉。